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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是我。”
“……小起啊，找到了，弯弯绕绕的，我这老腿老脚的，慢了些，你可别怪院长我……”
王起心头一颤，喜悦的神芒飙出眼眸，掩饰不住。
拳头一攥，他好不容易才强压下内心的激动。
“院长，你客气了，得我谢谢你才是……咋样了，是找到了九爷本人吗？他怎么个态度……”
激动之下，饶是极力克制，说话的语速，仍是有些飞快。
那头的老院长磕磕巴巴的，毕竟上了点岁数，组织语言方面，不可能那么顺畅。
“……小起，九爷倒是没见着，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大现实，但照着地址给找了，原来的建造拆了，隔了大概一条街，我兜了好多圈子，也问了永镇那头几个朋友，好在之前的老区长有点印象，你应该记得我说过，千禧年左右，九爷跟那个军中大人物来看你，有资助过福利院，跟老区长打过交道……”
“……地方找对了，叫什么羊城办事处，没挂什么牌子，但负责接待我的人，听到九爷名字后，我说的是吴老九……之后好像是惊动了这个办事处的领导，亲自出来见我，挺客气的，但后头没什么进展，只让我回去等消息……对了，小起，不是没收获，我将你的情况告诉他们了，人说九爷现在在海外，他们会上报，说的是上报，啧啧，我就说九爷不是普通人……”
听到这，王起心里头总算有了点底气。
只不过他也不敢太乐观。
毕竟就算是上报给九爷，也得需要时间，而且这个九爷究竟是什么态度，还不好说。
很快，王起眉头一皱，下了决心。
“院长，谢谢了！对了，你还没有离开羊城吧……这样，你跟那个办事处的负责人说一声，就说我这头遇到点困难……”
王起这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夏青山有些着急了。
“什么？小起，你让我忙这一趟，我以为你是为了跟这个九爷叙叙旧，见见他，问清楚你的身世……怎么，什么困难，跟院长我说说……”
夏青山的语调里头，透着真心实意的关心，而不是流于表面。
王起心头有些感动，但他也知道，夏青山是误会了。
再说了，就算夏青山有这个心，也不可能具备这个能力。
“额，也没什么，院长你不用太担心，就这么跟那负责人说就行了，谢谢了院长！”
电话那头，夏青山再关心几句，也没什么含糊，说是没问题。
王起挂掉电话，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结果未必就是乐观的，但至少他已经是尽力了……
缓了会心情，他改变了主意，临时决定去一趟车行，而不是回医院。
买车！
情况危急，他不希望出什么差错。
平时出入秦城大学啥的，太显眼，要是平时倒是没问题，但现在由于李长天等人的虎视眈眈，他必须得有个对策。
如果有车子代步，最起码可以隐蔽一些，假如能扛到九爷那头回复消息，一切就好说了。
否则的话，像上次在秀港小区，要是运气差一些，现在自己肯定是挂了……
想法一定，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那支摔坏的腕表。
这支价值一百多万的名表，他笃定着，只有他的处境好转了，才会去修好它。
很简单，他当做了一种警示危机的“信物”……
不一会，他一瘸一拐的，踏入了一家国际银行。
这段时间，他做任何事，都留了心眼。
现金能取出来，是最好，否则一旦刘少卿那边再有什么变化，冻结了这张卡，到时候他更是显得举步维艰。
“先生你好，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业务？”
一个穿着寻常银行制服的女子，胸前挂着红色迎宾横幅，皮肤很白，态度很好，但显得有些生涩，似乎是个实习员工。
王起点点头，说是等等，他先打个电话，看看需要多少现金那样。
白皙女实习微笑着，说是可以。
此时，大厅里头空荡荡的，只有柜台那头几个客户在办理业务，左侧vip室那头，不知是什么人在办理业务。
大嗓门，隔着老远都能震疼耳膜。
王起心里头一乐，这尼玛要是不知道，还以为在吵架呢。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子，胸口挂着大堂经理牌子，从洗手间那头走出来，满脸悠闲。
只是瞥了一眼王起，也没怎么留意。
很多时候，各行各业都是有着一定的潜规则，除非是有必要，否则一般情况下，他这种经理级别的管理层，负责招待的，都是vip客户这个群体。
王起一瘸一拐的，头发也是有些乱糟糟，衣服更是有些破脏，当然不会是什么vip客户。
能有实习员工负责陪同办理业务，已经是够可以的了。
大多时候，面对这样的人士，他这种老鸟，多是采取不咸不淡的态度，不想多浪费时间精力。
也只有那些vip客户，有能力办理一些银行内部推荐的基金项目，这里头有相应的提成点，才是自己愿意花费时间精力伺候的金主……
王起根本没注意到此人的存在，也没留意到此人眼里头淡淡的鄙夷神芒。
“……喂，舍长，我现在在国际银行这头，没啥事，就是想问下你，你有没有认识什么车行里头的朋友……”
王起打这个电话，很有必要，有时候认识人跟不认识，同样的车款，里头的差价，不少！
而且他打算入手辆宝马高配版，x3x5都没什么紧要，主要是这种车款的内饰比较好，坐的舒服一些。
预算嘛，差不多一百万左右，跟手腕上的这支名表价值差不多，一旦有什么变故，也能有个应付……
电话那头，许辰也没多问什么，就说等他问问王怡再说，说到底还是想通过王怡问问魏无双。
王起心头难免有些感慨，前不久这魏无双的忙，还是自己出力帮的，没想到形势一变，不仅仅是魏无双出了那档子事，自身这边也是风声鹤唳……
也就是多聊了几句其它的，由于银行大厅空荡荡的，有回音，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声儿很大。
不过王起倒是没觉得什么，跟vip室里头杀猪一般的声音比起，自己简直可以说是轻声细语了。
那大堂经理眉头皱了皱，面色有些不好。
总觉得这家伙不是来办理什么业务，而是来趁个暖气趁个好地儿打电话。
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显然这大堂经理是拿王起当成这样的了。
人一旦有偏见，很多反应和态度，也就是能理解了。
“谁啊，这么吵？小顾，你们这vip室的隔音太差了吧……还有，你们银行是该多注意点服务质量，注重一下客户体验，要不然我们还办什么vip卡，不就是图个清静，图个服务质量吗？”
大厅左侧，是vip室，门是半开着，一张肥头大耳的脸，探出半个头，朝外头嚷嚷几句，声儿比王起的，要超出不知多少个分贝。
里头很快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脸上长着几粒粉底遮掩不住的雀斑，部门经理级别的管理层。
就是这个肥头大耳男子口中的小顾。
“哎呀，顾总，外头的人，素质参差不齐的，可能是个农民工，我让阿华说一下，您别生气。”
雀斑女子连忙说着好话，眉头一蹙，已经朝外头的大堂经理使了个眼色。
王起当然听到那个肥头大耳暴发户的刺耳声音，也看到这个雀斑女子不怎么友好的态度。
“……行，舍长，那先这样，好好照顾着陈枫，你跟李龙这段时间辛苦些，轮流换班吧，我先挂了，一会你那头有什么消息，再打我电话，我先……”
我先取钱几个字还没说完，那个叫做阿华的大堂经理已经走过来。
“这位先生，你要是不办业务的话，还请安静一点，大家都是文明人，注意点素质，人vip那头的客户有意见，我们不好处理！”
这话听着客气，其实含沙射影。
王起眉头皱了皱，这孙子尼玛的嘴真损。
那个男的大喊大叫的不说，怎么到自己这头，就成了要注意素质了？
那边厢，里头的肥头大耳男子一看王起还在大厅，心气更是不顺。
有点小钱的暴发户，脾气本来就是臭，且一看王起这个模样，就是个底层的农民工，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那个阿华，怎么还不把这人赶出去？这种素质的人，还需要客客气气请出去吗？”
“是是是，顾总，我知道了……”先是露出讨好的笑容，再转头，已经板着脸，“你还愣着干嘛，非得让我叫保安吗？”
这个大堂经理有了底气，毕竟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推到那个顾总身上，再加上本来就看王起不顺眼，这顺杆爬的，很欢！
王起闻言，面色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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