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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
“您和老董事长的关系直接降到了冰点，好长时间互不理睬。再后来，您车祸失忆，醒过来以后，您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你们的关系一直不是特别好。”
虽然刘轩说得非常流利，中间也没有停顿，可陆正昊还是感觉到他似乎有意在隐藏什么，好像是忌惮父亲陆思雄，所以不敢说得太多。
“我不是问我以前和我父亲的关系，我是说他和程萧之间有什么过节！”
“哦……”
刘轩的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
陆正昊没什么耐心了，语气也阴沉了不少。
刘轩吓得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朝门口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才继续说：“程小姐被绑架过一次，还差一点儿在片场被不明身份的司机撞到，可是一直查不到背后是什么人在搞鬼……”
陆正昊定定地看着他，眼底冷凝成霜。
“我查不到，您就让您的好朋友徐少去查，他劝您不要再查了……”
刘轩话还没说完，陆正昊就拿起了手机。
“总裁，您千万不要告诉徐少是我告诉您这个的！”
“这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陆正昊摸出烟来点上，夹在嘴里，站到落地窗前，一手插进裤兜里，另外一只手在手机里找到徐朗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响了两声以后，徐朗接了起来，声音沙哑慵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以后才开口：“陆大少爷，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办啊？”
陆正昊微微皱眉，说话的口气意味深长：“以前，我也经常找你帮我办事情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伴着徐朗爽朗的笑意。
“也不是，我就是随便开个玩笑！”
“当年，有人想害程萧，取她性命，我让你查过背后主使是不是？”
“你……都想起来了？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废话！我想起来了还用问你吗？你方便的时候过来一趟，电话里说不清楚，面谈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可是车祸后醒来，他的那些朋友一出现，他还是觉得蛮亲切的。对他来说，他是第一次见他们，不过他还是很快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也大概知道他们是什么性格。
最近几年，他们那帮人没事的时候还是会聚在一起，只是那些朋友好像事先商量好的，都不在他面前提起从前的事。失忆给一个人带来的痛苦，他们心里明白，所以不想伤害陆正昊。
半个小时以后，徐朗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陆正昊的办公室。
“徐朗，我猜你一定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到，还真是！”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你对我的习惯真是了如执掌啊！”
陆正昊的脸色立刻蒙上了一层灰，连眼神都变得意味不明。
“要真是没有失忆就好了，关于过去的一切，什么都不用通过别人的嘴知道！”
他说这话，让徐朗也莫名有点儿伤感。
长叹一声之后，他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点上，随意地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开始吞云吐雾。
“正昊，当年你的确想让我帮忙查那件事，我劝你不要查了。因为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做得如此干净利落，一定是一个厉害的大人物……”
要不是程萧回国，过去的事，徐朗一件都不会提起，尤其是关于程萧的，因为他答应过陆国雄，不能言而无信。
谁都没有想到，程萧和陆正昊的过去会被网友爆出来，陆思雄苦心经营的一个大谎言就这样被戳破了，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陆正昊也点燃了一支烟，猛抽几口以后，淡淡地说：“这个厉害的大人物就是我父亲，对不对？”
徐朗震惊，陆正昊果然是陆正昊，失忆又怎么样，依旧是高智商，一猜一个准。
“这个……也不一定……我只是说说……”
“你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你的内心，你觉得一定是他！”
“别，我怎么感觉有一种屈打成招的感觉啊！”
陆正昊沉默了，眼神幽深如寒潭，淬着冰渣的感觉。
他和程萧有着同样的疑惑，如果没有恨，陆国雄有必要对程萧痛下杀手吗？
为了铺平儿子的路，把一切垫脚石都消灭干净，他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狠吧？
陆正昊陷入沉思中，百思不得其解，等到他缓过神儿来，发现徐朗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什么时候走的？他竟然没有发觉。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刘轩走到办公桌前，微微颔首。
“总裁，老董事长来了！”
“嗯……”
陆正昊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目光回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父亲一向如此，几乎每次回国都是先来公司，他都已经习惯了。
因为不想因为专门和父亲聊天时时陷入尴尬，他才决定一边工作一边应付父亲。
“正昊！”
“父亲！”
一对父子依旧客套而生疏，就差再加两个字“你好”了。
秘书送进来两杯咖啡，陆正昊起身离开办公桌，在隔着父亲最远的位置坐下来。
“正昊，最近公司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没有，一切正常！”
“每次问，你都是这么说！”
“那你希望我什么？把所有的琐事都跟你汇报一遍吗？”
陆正昊想开个玩笑，可是话说出来，口气却是说不出的严肃。父亲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茬。
“您去医院看过母亲了吗？”
“看过了，医生说再给她做个全面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您回来，是打算接母亲一起回去吗？”
“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这次回来，短时间内我们是不打算走了。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了，老了，想落叶归根了！”
虽然父亲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很诚恳，可是陆正昊却明显感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芒。
这哪里是落叶归根，分明就是察觉到了陆氏的风吹草动，想亲自回来监视他。
父子之间的这场争斗，恐怕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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