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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都市神级邪少 > 第52章 我现在是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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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磊没有耽搁,立即就让手下把杨医生的详细情况查了个遍。

    华人帮也没有耽搁,几乎是得到消息的同时就已经到了杨医生家楼下。

    他们当然知道这里游民很多,可在十三区的地盘里,谁要是敢拦下阻拦,八成就是疯了。小弟们硬生生将楼下的铁门砸开,三两步并做一步,来到了杨医生家门口。

    楼下是哗天喊地的游行,到了楼上却鸦默鹊静,听不到什么声音。几名小弟很快就从电梯口来到了杨医生家旁边。

    “喂!开门!开门听到没有?”本以为里头会出来什么人开门,可是敲了半分钟里面却始终没有动静。

    看到没人敲门,小弟们拿出了一个大锤子,还有几根长而大的铁钉。他们才不会撬锁,但任何锁在他们眼里就是空气,撬锁技术在他们眼里也都是渣渣。要知道砸门破窗这方面他们都经过专业培训,拿到了毕业证书。

    木质门很容易就被砸开了。随着家门的破裂,小弟们就像泛滥的洪水,哗啦啦冲到了客厅里头。然而客厅的情况有些出乎预料。坐在沙发上的并不只有杨医生一人,同时还有另外两双眼睛,惊恐而无奈地望着这群凶狠而粗暴的陌生人。

    这另外两双眼睛不是别人,正是驴子和克莱丝。

    “啊?”见到这样的场景,小弟中忽然有人叫了起来:“驴子哥?”

    驴子当然也不相信自己昔日的“战友”,此刻会拿着一把大锤头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他们只是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另一个粗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什么哥不哥的?这家伙现在不是我们的人!少他妈的拉关系!”

    小弟很快就缩回了表情,昙花一现的微笑被麻木而冷漠的表情所取代了。

    驴子也收回目光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会来杨医生家里?”

    几个人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来,一脚踹开了旁边的凳子和茶几,冲到了驴子身边。他们手脚麻利,做事根本不带任何考虑的空间。驴子也发现自己没有反抗的必要。这一刻迟早会来的,冲进来的如果不是法国警察,就应该是华人帮的人。

    驴子放弃了抵抗,却是很配合地说道:“绑我没关系。但你们绑杨医生和克莱丝麻烦请轻点儿。”

    说完,他的目光又看向在旁边不停哆嗦的克莱丝。好歹是女孩子,忽然见到几十个强壮的男人冲进房门,身子不发抖都不太正常。

    驴子只能用目光安慰道:“也许是我连累你了。这些家伙以前还是我兄弟来着……呵呵。”

    一头雾水的克莱丝当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去杨医生家里讨论类固醇的事情,却没有想到驴子也在杨医生家里。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居然会冲进如此多张凶狠的陌生人。

    以至于她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几根粗大的绳子捆在了自己身上一圈又一圈。如果不是驴子这样说,她还真以为是便衣警察的突击行动,而不是一群黑社会。……

    杨医生开口说道:“你们二话不说绑我们,总得说说原因呀。这究竟是要去哪里?做什么?”

    “呵呵,老头子。”有个男子站出来说道:“没想到啊!驴子也在,还有位这么漂亮的小妞作陪!不过你别激动,绑你并不是什么坏事儿,搞不好你还会辉煌腾达呢!我们其他的都不想,就想要类固醇,还有它的配方。仅此而已。”

    男子说完,一脚将旁边的茶几踹碎,又把房门一一不落地踹开,冷冷说道:“快说,快说!我没那个功夫跟你耗。都藏在哪里了?”

    杨医生吞了吞口水:“我真不明白你们说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他是清楚的。如果告诉了华人帮类固醇的秘密,不仅是自己,整个社会也会有可怕的劫难。这样的责任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你还需要提醒么?”男子明白杨医生的伎俩,又是一踹,将房间里的电视机踹了个稀巴烂。

    “真……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杨医生没有看男子的眼睛。

    男子呵呵一笑,走到克莱丝面前。捏着克莱丝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就让她告诉我吧。”

    “啊,你要干什么!你这变态!”克莱丝显然是被吓到了,她根本没法想象这男子居然舔了自己的脸。她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缩,然而怎么缩都没有办法躲开,她只感觉一股嘴臭又靠了上来,还有那张令她有些作呕的脸。

    “住手!住手啊!”杨医生瞪着男子。愤怒的同时,他更多地觉得难过。为什么今天大意了?这些人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住处的?他的脑子乱乱的,只觉得自己面对这些人根本无能为力,只能说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哟,还不说是么?”男子脸上始终挂着阴冷的笑容,舔完克莱丝的脸之后,他往地上吐了几口口水,冷冷地说道:“我们做事很文明,第一不打人,第二不骂人。呵呵,不过呢要委屈你们一下了。”

    说完,他朝旁边示意了一下。小弟们立即明白了男子的用意,走上前将所有的窗户通通关上。

    “喂,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杨医生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你们这些二赖子,迟早会遭报应!”

    听到杨医生的话,男子笑得更开心了:“这些话我们都听腻了。噢不,我们培训的时候就已经听腻了。来啊,把这里的煤气打开吧。”

    “煤气?!”杨医生睁大了眼睛。

    “对呀,一氧化碳。你这老东西应该知道吧?你这老东西还是学医学和化学的,应该比我明白。”男子一笑,根本不瞅杨医生,立即让小弟将煤气管道拔下。

    刹那间,一股喷流的白烟刷刷填满了厨房,恶心的气味立即沿着房屋的角落四处弥散开来。

    “等下!好,我说!”杨医生看到喷涌出来的白烟,知道自己再不说,就要把这些东西带到棺材里了,只得指了指卧室里头,一字一句说道:“那里有个保险柜。你们拿走吧。都在里面。”

    他这么做也着实无奈。如果自己不说,这些人恐怕真的会连房子都一起炸了。自己是个老头子,去死倒是无所谓,就是驴子和无辜的克莱丝。他们陪自己一起死,那就有些委屈了。

    虽然那保险柜里有类固醇的成品和材料,可是关键的配方还有重要资料,他早就藏在床底下的另一个保险柜里了。

    床底下的保险柜即使用炸弹去炸,也丝毫炸不开。更别提煤气爆炸这点事儿。事到如今,也只能够弃车保帅。这些华人帮可绝不是随便唬唬人,他们真的干的出来。把卧室里的保险柜透露给华人帮,就是赌这些华人帮即使拿到了类固醇成品,也根本研究不出其中的配方。……

    带着何咏玲一路散步的元彬,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两个人晃荡着,不知觉晃荡到了杨医生的店铺。

    也许是因为游行的缘故,茶店附近都是人。里里外外连个垫脚的地方都没有。

    “杨医生呢?”看到忙里忙外的伙计,元彬走到人群最前面问道。

    “老板啊?不知道。这两天都没见到他,电话也联系不上。”伙计往外头指了指:“他的奔驰还在这里,就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目光顺过去,那辆奔驰确实还在。元彬好奇的同时,却没有多问,毕竟人实在太多。好不容易挤到了奔驰旁边,他却发现连门把手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细灰。

    杨医生热爱生活,又做生意,绝对不会连续几天不用车的。更何况他最近在研制类固醇,整天呆在家里看电视也太不正常了。

    元彬点了一杯养生茶,坐下来细细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虽然何咏玲在身边,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隐隐的担心。何咏玲却立即察觉到了元彬的想法。元彬太不容易了,何咏玲心里隐隐心疼,只是将养生茶吹了吹凉,放在元彬身旁道:“你是担心那个白发男,还是担心自己又被抓?喝点儿吧,这个角落不会有人看见的。”

    元彬摇摇头,忽然说道:“你以后想去哪里?呆在法国么,还是回去?”

    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不明所以的何咏玲愣了半秒,忽然呵呵一笑说道:“我不管在哪里,都好。只要平平安安的。”

    其实这句话她少了两个“你”字,只是元彬离自己这么近,她忽然说不出来了。不过嘈杂的人群围在身边,她似乎感觉到一种突如其来的担忧。自己和元彬这么泡茶聊天的时间实在太少了。至于以后,她仿佛都没有想过。

    元彬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奔驰车就不再言语。这句话似曾相识,他的记忆又忽然翻到了一年前的那天。

    那个漫长得已经没了尽头的夏日,坐在好像迷路了的火车里,没有启动的车头喷着白烟。元彬伸着手,看着纷乱的木棉花吹落一地。

    “再见。”他的声音却低到自己的耳朵里。那个她好像给了他很多时光,给了他很多永远。

    他们去赏花,却被狂风吹坏了塑料雨伞;他们走累了,坐在长椅上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画远处的木棉树。脚下落满了粉红色的花瓣,不时有三两只乌鸦停在不远的地方;他们在某个晴朗的早晨,坐地铁去车站换乘短线,列车晃晃荡荡开过城市,远处是大海的波光粼粼;他们在前方下车,然后徒步穿过一座长长的木栅道;他们看着人群,迎面吹来的海风夹着淡淡的腥味儿,不知疲倦的海鸥在头顶盘旋,冷不丁发出刺耳的叫声;他们排了很久的队,买了一份硕大无比的生蚝扇贝,居然啃了半个小时;他们离开小岛,在看不到头的沙滩上一直坐到日落黄昏。

    “我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她对他说,然而这句话再次听到,却是一年后的此刻。周围,匆忙嘈杂的人群是这样陌生,仿佛他们只是一些相片,晃晃悠悠走进漫长的定格。

    “喂,你在想什么?”何咏玲不明白元彬这变换莫定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抬手动了动。

    “噢……”元彬发现自己走神走得太离谱,居然想到了那些事情,赶忙从记忆里抽离,拍拍脑袋说道:“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没事了。”

    “以前?”何咏玲感觉不对,只见元彬呆呆看着奔驰车,就连她也不明白元彬此时此刻的念想:“你指的是杨医生的事情么?”

    元彬呵呵一声,摇摇头,听何咏玲提起杨医生,便坐直身子说道:“我的类固醇吃完了,想去杨医生那边拿。可是上次买了药,手头的积蓄不多了。如果再去找杨医生拿那么昂贵的药,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何况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元彬总感觉有些地方怪怪的,为什么自己对杨医生会有这种担心,他现在在哪里呢?也许类固醇吃完了,自己多虑了吧?

    元彬叹了口气,起身便与何咏玲一起往仓库走去。他决定不去杨医生家里。

    见到元彬面露苦涩,旁边的何咏玲明白过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的药好是好,就是太贵。可是我手头也不够了。”

    元彬正要回答,却看到何咏玲将自己的银行卡拿了出来:“我去取一点儿,也许还够你买几粒。”

    “噢?”元彬哎了一声:“好啊,我就不阻拦你了。”

    “你需要多少呢?”何咏玲问道。

    “一粒100欧,一天两粒,先来三个月吧。”元彬算了算,如果能够拿到三个月的量,自己或许可以提高一个层次,尽管离那白发男还是有一定差距。

    “什么!”何咏玲突然叫了起来:“一天200欧,一个月6000欧,三个月就是18000欧啊?”

    18000欧,自己全部的积蓄也没有这么多。何咏玲嗔怪挤挤眉毛,瞟了元彬一眼:“你还真不知道拒绝。这也太多了!我没那么多,不过你可以问问杰克或者驴子呀!”

    听到“驴子”二字,元彬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并不是担心驴子拿不出钱,而是驴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现在都下午了,驴子葫芦里又放了什么药呢?

    元彬侧过头问道:“对了,有驴子那家伙的消息吗?”

    他的话让何咏玲清醒过来。驴子到现在都没有消息,甚至电话也打不通。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何咏玲嘴角憋了两个字:“没有”

    “杨医生……驴子……”元彬淡声应道。虽然说不出来怎么了,可总是让人无理由的担心。他们最近跟自己走得很近,如果华人帮想要搞一些小动作,肯定会从自己的周边开刀,他们肯定脱不了关系。

    一定是出了问题。想到店伙计的话,又看了眼停着的奔驰车,元彬立即就决定去杨医生家看看。……

    元彬确实猜对了。一路走到杨医生家的他,此刻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楼下铁门和杨医生的家门都被砸烂了,整个楼道上弥散着一股恶臭,还有一阵阵的煤气味,从杨医生家里散出。里头的通风环境不好,这是元彬早有印象的,但无论如何他也无法相信煤气味道可以这么重

    元彬轻手轻脚推开门,查看门内的动静。里头到处是玻璃碎渣,桌椅也被四处挪动。他足足等了一分钟,里头依然没有人回答自己的喊话。他有些奇怪地四处看了看,再次喊着杨医生的名字。结果还是悄无声息。

    元彬心里一愣,这应该是确定没人了。那煤气味到底是从哪个房间冒出来的?元彬试探性地走到厨房门口,而几乎是在开门的瞬间,一股更加恶心的煤气味扑面而来,就好像是闻着个一百年没刷牙的人。

    闻到煤气味,他没有着急,而是把上衣脱了,浇上了一些水,将上衣捂着鼻子走进了厨房。

    看样子应该是煤气泄露了,他立即就推开了厨房的窗户。几平方的小空间完全封闭着,即使将窗户全部打开,根本也排不了这股恶臭。

    元彬仔细查看煤气管道,管道设备完好,也没有任何破损。不过令他诧异的是,煤气管道是被人为打开的,也拆除了保险装置,而且是有人故意将所有的窗户全部封闭。

    一定是有什么其他人闯入。元彬四处看了看,却终于发现了更为奇怪的地方。

    相对于外头,杨医生的卧室更是乱得一塌糊涂,保险柜也被强行撬开,里头的东西也全都被搜走。这里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要制造这样的现场,对方至少得两人以上,甚至是一伙有备而来的歹徒。

    事有蹊跷,不能再拖。他立即决定去华人帮的地盘看看,兴许能知道一些情况。虽然总感觉让咏玲呆在仓库不放心,但此时此刻他却必须这么做。

    想到与季文曾经的一战,他仍然心有余悸。可以说如果不是杨医生高超的医术,说不定他胸口早就发脓感染,性命可危了。杨医生有恩于自己,而驴子又是何咏玲的恩人,也是自己的同学,他元彬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至于何咏玲,仓库里有杰克的照顾,他至少可以稍稍宽心一些,没有何咏玲跟着自己东跑西跑,一个人就方便多了。

    何咏玲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回到仓库之后,她现在正和杰克呆在仓库里面。回到熟悉的空间之中,她感觉到了一种安全,忘记了游行的不愉快,甚至已能够完全放松下来。

    两个人因为有一个共同的话题元彬,不知不觉就谈到了生活中的点点琐事。

    也许是有感而发,何咏玲就连元彬住在只容得下一张床的房间的事情都跟杰克说过了。其他事情更是片概不留抖了出来。似乎说了这些,她就可以感觉到元彬时时刻刻都在身边。

    杰克也没有隐瞒元彬在江湖上的传闻,两人因为这些八卦,竟然越聊越投机,甚至都忘记了时间。

    何咏玲感到肚子有点儿饿,抬头一看,竟然已经旁晚了。她打开冰箱,取出面包,忽然想起元彬还没有回来。

    “元彬.……”她心中纠紧了一下,有了种不好的感觉。是啊,元彬说要去杨医生家看看,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身上也没有带电话,怎么都不对劲。要不就是有急事,在外头吃了饭?刚才的舒心立即被一种揪心的紧张取代。……

    还没有走到郊区,元彬就看到了一座装修奢华的咖啡馆。咖啡馆正对路口,摆设宽敞,占了三家店面。里面和门口都熙熙朗朗,一群金发碧眼的人喝着咖啡,很享受高端的环境。

    今天是法国大游行,好多店铺都关门了,路上这么突兀地出现一座人满为患的咖啡馆,让人多少有些好奇。

    更让他好奇的是,上午看到的那辆挂着使馆牌照的宾利车也停靠在旁边。元彬不禁改变了方向,往咖啡馆走去。

    这里浓香四溢,刚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阵的咖啡香。闻到这味儿,元彬肚子里竟然叽里咕噜起了饿感。于是就找了个角落坐下,偷偷瞄着四周的环境。

    不是他想奢侈,菜单上的价格都贵得实在太离谱。这里靠近郊区,菜单价格居然比城市里多了两倍,而且料也没多少。随随便便一顿饭就要大几十欧,难怪吃饭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喝咖啡的。

    看着菜谱,他心里大是感叹。要不是带着几千欧出门,他肯定得喝咖啡填饱肚子了。

    不过就在他点单的时候,随即就瞄到了几个奇怪的身影。他们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区区三个人却点了满满一桌的菜,丝毫不在意价格。

    最重要的,是上午游行时遇到的白发男也在其中,而且宾客都是中国人。元彬心里暗想,中国人果然牛逼,将服务员呼来唤去的,有钱得已经快让服务员叫干爹了。

    元彬哼了一声,这几个人喝酒划拳,与文质彬彬喝着咖啡的外国人同处一室,确实少见。要不是路过这家咖啡店,估计永远见不到这样的场景。

    就在他还在考虑要吃什么正餐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三个人旁边。

    看见那人后,元彬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把她拉过来。但是他很快就清醒过来,这样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安迪拉,他在咖啡馆居然看见了安迪拉。

    这女人忘情的速度也简直太过惊人了吧。元彬肯定安迪拉并不是真爱林伟,也肯定自己的补偿做到了位。

    他低下头,拿着周围的一份杂志遮住自己的脸,一口一口喝着茶,心里寻思着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发现安迪拉不仅康复了,精神状态还相当的好,拿着酒杯毕恭毕敬服侍那位白发男人。

    虽然不知道白发男到底是谁,可是单凭这几人粗鲁的行事作风,元彬就可以断定他们是华人帮的。那白发男肯定也是,甚至地位都远在季文之上。

    不过,他也已经知道,此时此刻无论是想教训这些华人帮,还是想上去问安迪拉,都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事情了。或者说一旦被这几个人看到,他几乎没有地方跑。以白发男的出手,只要他想杀自己,那是必杀无疑的。

    “元彬?!”就在元彬思索的时候,安迪拉不知道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

    “安迪拉?”元彬露出两只眼睛,看到安迪拉的出现,他缓缓将杂志放下:“你怎么在这里?”

    “是呀!我还想问问你呢!你怎么也在?”安迪拉现在没有想到眼前的人是元彬,激动得差点儿将手里的餐盘掉落在地。好在自己控制住了双手,不然动静可就大了。

    元彬没回答,示意安迪拉俯下身,悄声问道:“我就是走路过来的,我现在是路人甲。你先说说你,跟那些人什么关系?”

    安迪拉皱了皱眉头,忽然笑了起来:“那些人?他们是熟客呀!我很早的时候就在这里打工,他们那时候就在了。”

    “哦。”元彬点点头。

    “问这干什么?”安迪拉笑了笑,她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只是觉得他们非常不好惹。

    “不关你的事儿。”元彬已经将杂志放到桌上了,眼神也盯着身前的桌面。

    “好吧,要不要先吃点儿什么填填肚子?”安迪拉问:“还是说咱们等会儿边吃边聊?”元彬撇了安迪拉一眼,心说这女人是喝了忘情水还是咋地?她似乎已经忘记林伟是谁了,居然要跟自己聊天?不过既然安迪拉知道这帮人的动向,他也没拒绝,只是手一挥说道:“行啊,你去忙吧。我快饿死了。”

    他是绝对不会继续追的,现在能做的就是先把饭吃了。

    似乎看出来了元彬的想法,安迪拉站在餐厅的门口看着元彬笑了笑:“饭都还没有吃,这么匆忙跑走干嘛?有什么事想跟他们说么?”

    元彬抬头看了看,安迪拉此时此刻的笑容很纯净,似乎真的将那些不快抛之脑后了。但元彬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他没有理会安迪拉,只是闷头不语,转身回头了咖啡厅里。

    看到元彬不理会自己,安迪拉嘟了嘟嘴。她又端着一盘菜放倒了面前的桌上,好声说道:“我跟林伟其实认识也没有多久。我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势利、非常爱钱又不近人情的人。我早就想和他分手了。所以我并不怪你。”

    元彬看看安迪拉拘谨的模样,也没有继续和她聊林伟的话题。如果一直处于丢失亲人的痛苦中无法自拔,这或许才是真正的残忍和虚伪。

    安迪拉的心情是单纯的,她只是想忘掉这一切重新开始,不会带着势利和恶意。

    看着安迪拉红润的脸庞,他有些地方似乎被触动了,于是放下筷子说道:“你接下去就打算一直在这里吗?”

    “对。哪里也不去。”安迪拉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只有忘掉不愉快,生活才有意义。我以前就是在这里打工,只不过现在一切回到了原点。我现在没有法国的身份和居留,其他地方不能去,所以只能一直呆在这里。”

    安迪拉的表情很真挚。在法国一个人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没有身份。她何尝不是一位向命运抗争,内心勇敢坚强的女人。

    元彬没有再问,随着交谈的深入,元彬倒也了解了不少东西。

    安迪拉的背景故事很凄惨。偷渡来法国的路上,她被别人像商品一样玩来玩去。在她老家乌克兰,她曾经也是个德州扑克的荷官,只是由于法国的福利好,她才走上了偷渡的道路。

    正当元彬想继续追问,了解些其他情况的时候,却听安迪拉说道:“现在这个点儿,我们也差不多下班了。你对德州扑克好像很感兴趣,你也喜欢吗?”

    这话还真的戳到了元彬的痛点。话说这可是他心底最深的理想。经历了这么久的风雨,好像都已经荒芜了。“变成德州扑克界的救星”,这话自己怎么就给忘了?也许真正走进这样的生活或许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是呀。”元彬伸伸懒腰,好久没人跟他聊扑克了,这回居然是安迪拉。于是笑眯眯地说道:“你以前居然是荷官?”

    “对的,我会发牌。技术还不错。我现在也还在一些场子里发牌呢。你要是想玩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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