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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的血腥味里还混着一股蒜味，是小龙虾的味道。
小区户型都一样，江翼简单看了眼客厅就径直走向卧室。
地板上没有血，只有床头的墙上，被子上和女死者的脸上有喷溅的血迹。
林佳头朝下挂在床沿，半个身子都在床外，双目瞪圆，死不瞑目。
法医在进行初步尸检。
看见江翼进来了，简单讲了一些基本情况。
“致命伤都是一处，心脏，一击毙命手法很利落，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其他外伤，更详细的检查结果还要回警队进行解剖才能告诉你”
“嗯”江翼简单应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林佳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两人的合照，俊男靓女，阳光下，两人的笑脸绽放，一脸幸福的模样。
查完房间，江翼就出来了。
除了卧室里些许凌乱的床，其他地方都没有翻动的痕迹，干净整洁。
凶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卧室里两个人的命。
小区格局是一层两户，一楼是停车场，不住人。
刘阳带着小刘去对面那户人家做调查，小区保安在一旁协助。
那户人家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孩，是个女孩子，今年上小学了。
因为是周末，夫妻两个人带着孩子去野营了，这会还没回来呢。
接下来是二楼，江翼知道他们要上楼，特意嘱咐刘阳问话的时候注意保密，要注意情绪照顾。
刘阳觉得莫名其妙，我还能大肆宣扬？我会很凶吗？
小刘对着他疑问的小眼神摇了摇头。
刘阳带着小刘上去了。
先去的302，因为302刚好在这个时候开门了。
302住的是一对老夫妻，两位都是退休的老教师，觉得这个小区安静，就在这养老了。
开门的是老太太。
两个人照例问了一些基本情况，一切正常。
两位老人作息时间十分的规律，每天早上七起床，然后吃早饭，八点出去散步，下午六点吃完晚饭又去散步，七点回家，之后就不会再出门了，晚上十点半准时上床睡觉。
老太太说，老先生去年生了场大病，好了之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为了锻炼身体，就经常一起出去散散步，有时候还能跳跳广场舞。
刚刚开门就是八点了，两人要出去散步了。
302问完话就是301了。
刘阳摁了半天门铃里面才传来动静。
昨天晚上两个人闹得太晚了，导致姜轶现在严重缺乏睡眠。
家里的门铃又响个不停，声音由远及近。
姜轶睁开眼，在床和门之间挣扎。
十秒钟后，姜轶认命地掀开被子，汲着拖鞋去门口开门。
刘阳正低着头，想看看是不是门铃坏了，突然面前的门就开了，露出一双白皙的脚，小小的。
抬头一看，老熟人…
刘阳这会知道刚刚楼下的时候江翼为什么要特意嘱咐他，原来是怕吓着姜轶。
“刘阳？”
“女神？”
姜轶和小刘的声音同时响起，一前一后夹击着中间的刘阳，同款的疑问语气。
刘阳：“楼下发生命案了，我们过来了解些情况，不用紧张。”
姜轶小刘：我本来不紧张的，现在你都说是命案了，我能不紧张吗？
刘阳：基本情况还是要交代一下滴……
“你…现在方便吗？”
姜轶还穿着睡裙呢，皱皱巴巴的，发丝凌乱，一看就知道是刚从被窝里起来。
“可以，先进来吧”
家里拖鞋不够，就她和江翼的两双拖鞋，于是干脆叫他们不用换鞋了。
“不用换鞋了，你们先坐着，我去收拾一下，很快”
现在姜轶也没心思睡回笼觉了，直接回房间换了衣服。
从玄关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客厅的布置，刘阳还以为回到二楼了。
这两个地方太像了，就连阳台上晾着的两套白衣黑裤都是一模一样。
不过，现在这个阳台上晾着的衣服明显比楼下的要更湿。
衣服是江翼早上出门的时候晾的，昨天晚上太晚了，江翼把衣服扔洗衣机就抱着姜轶睡了，早上出门前才想起来衣服没晾。
一旁的小刘也有这种感觉，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没几分钟，姜轶就出来了。
刘阳依照惯例问了些问题，在哪？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有没有人作证？
姜轶：“在家，在睡觉，和男朋友在一起，男朋友可以作证”
刘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姜轶也规规矩矩地回答，什么都没多问。
情况一切正常。
临走的时候，小刘还是没忍住，跟姜轶说：“这段时间要多注意安全”。
刘阳看了她一眼，小刘就闭嘴了。
刘阳转过头对姜轶说：“不用太紧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任何时候都要注意安全”
末了补了一句“我们会尽快抓住凶手的”，算是安慰。
姜轶轻轻拍了拍小刘的后背，安慰她。
笑着说：“好，我知道的”
回到楼下，尸体已经搬回局里了，现场的取证也结束了，一众人准备打道回府。
江翼看见他俩回来，似是随口问了句怎么样？
刘阳：“一切正常，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江翼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还是小刘反应过来，赶紧说：“姜轶姐看起来挺好的，刚起床呢”
刘阳：……
大家收拾好东西，一溜烟就走得差不多了。
江翼和刘阳断后。
“江翼”
姜轶从楼上走下来，没有往201看，径直走向到江翼面前。
江翼看了眼刘阳，意思是“你先走”。
刘阳知道他们有话说，就先走了。
姜轶还是有点怕，从刘阳和小刘的互动里她能感觉到，这个案子挺严重的，而且似乎还跟她有关系。
姜轶心里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一张小脸因为害怕，都皱皱的。
江翼抱了抱她，低头，把额头靠在她额头上，两个人相互依靠着。
江翼轻声安慰她，“别怕，没事的，我们很快会抓到坏人的，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嗯？”
尾音上挑，低沉的声线让姜轶心安。
姜轶想点头，结果发现自己头被摁着，动不了，于是“嗯”了一声。
“回家？”
“嗯”
把江翼送回家，江翼就开车回局里了，身影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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