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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这样的名单。”无常直接拒绝了山茴和恒寿的请求。
山茴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目光里渐渐起了几分杀心，她带着笑意最后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山茴和无常他们之间的联系都是沈琅建立起来的，他们之间也谈不上有多亲近，只是在妩息非殊恒寿之间比起来，她跟他们熟络一点。现在沈琅可能危在旦夕，山茴当然不会再有什么耐心。
无常望着那让他几乎毛骨悚然的微笑，他真的很难想象山茴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答道:“真的没有。”
两方谈不拢，山茴直接一把掀掉了面前的桌子，那桌子径直朝无常砸了过去，无常闪到了一旁，石桌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山茴一抬衣袖，继续盯着无常看:“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份名单。”
“没有名单。”无常目光平静，“至始至终，都只有我们死活山在传递消息，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在按照天道的旨意行事，现在人间变成这个样子，他逃脱不了责任。
无常何尝没有盼望着能有几个跟他一样的人，这样至少……不止是他一个人的错漏。
可是真相就是，这样特别的存在，只有死活山。
山茴的眉都快拧到一起了，她怎么也没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那你们见过他们吗？”
无常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有，好像天地之外另有一番天地，他们就在上面看着我们这副天地里的一切，冷漠严肃，宛如大权在握的当权者。”
“那现在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他们不用亲自来到人间吗？还是你们还在为他们做事?”
“我们只知道他们派人下来了，但是并不知道具体的人员安排，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不一定所有人都是自己人。”
不一定所有人都是自己人?
可是山茴一路走来，她手底下的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最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毫无疑问是——
山茴转身看着无所事事的恒寿，“你们神界的人。”
好像这一下什么都连接了起来，神尊命令神界在人间大面积投放灵物，促使人间混乱紧接着那些假天道的人就开始动手了。
“等等等等，本尊什么时候下令在人间投放灵物了，本尊意识清楚，还没疯呢，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恒寿几乎想骂架，不能因为他是坏人就什么罪责都往他身上推啊。
“你说什么?”山茴震惊地看着他。
“本尊没有下令在人间投放灵物。”恒寿比划了一下。
“那你之后畏罪潜逃是怎么回事?”山茴继续追问。
“什么畏罪潜逃，本尊只是为了去人间取一样东西。”
“取什么?”
“取……”神尊支支吾吾起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山茴懒得跟他纠结这个，她现在应该关注的是，到底是谁下了假命令。
“六界普遍认为，是你们神界对执法者的新机制不满，于是决定造反，造反的第一步就是投放灵物把人间搞乱，以此来达到你一统六界的初步目的。”
恒寿除了无语还是无语，毕竟灵物都在他们神界收着呢，要是人间出现大面积灵物，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会是神界，这不就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吗？
之后的阴谋还怎么进行下去?
“那你把我拽到地底下又拿沈琅威胁我算什么?”
“趁乱起势，毕竟不是你动手就是本尊动手，情急之下罢了。”
胡说八道，山茴想，神尊一定是在胡说八道，这些理由根本不能说服她。
山茴几乎是咬着牙问:“那照你这样说的话，几百年前围困沈琅，引天雷轰他，也都是你不得已而为之的是吧?”
恒寿居然理所当然地说:“是啊，本尊身为神界领袖，而他居然不听本尊的指令肆意妄为，冒犯本尊的尊严，本尊只能杀了他以儆效尤。他也曾经是本尊很欣赏的人，下达这样的命令也让本尊很痛苦……”
“够了！”山茴厉声打断了他，要不是这东西留着还有几分用处，她一定现在就杀了他，让他下地狱让他生不如死！
她就知道像恒寿这样的人是不会悔改的。
“我现在要知道，谁能替你下达命令，并且不会被你发现。”山茴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想不起来的话，我不介意把你大卸八块。”
无常和安宴怕他们两个人真的打起来，连忙站到了两人中间。
不过他们两个也给不了恒寿什么好脸色，好友被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杀死，他居然到现在还在抵赖。
恒寿看了一眼他们三人的神色，本来他对上山茴都已经没什么胜算了，何况现在加上了安宴和无常。
他脱口而出:“孤影。”
众所周知，神尊的亲信是浮华上神，至于这个叫孤影的人，闻所未闻。
恒寿知道这一点，于是迅速进行了补充:“孤影，是我的影子。”
“影子?”
“对，影子，他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们两个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他比我滥杀得多。”
山茴冷哼一声:“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那时候我修习法术走火入魔，于是我的影子就独立了出去，幸好我还能够压制住他，这么多年一直将他囚禁在密室之中，可是前些日子他逃脱了出去，为了避免事情恶化，我决定将大权交给浮华，亲自出去将他找回来。”
于是恒寿就寻着踪迹，找到了a大的地下室，但是最终，他并没有带回孤影。
“受到既定命运的束缚，我很快就进入了考验，之后就是这一系列的种种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孤影居然会代替我下达这样的命令。”恒寿的眼中出现了滔天恨意，对于他来说，孤影是他一生的耻辱，可是现在这个影子，居然妄想着李代桃僵。
神尊一拳锤到地上，绝不可能，没有人能从他手上夺走属于他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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