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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玖无月一脸无辜，“你们没问啊。”
良宫忧心忡忡的来回踱步，“幸好你是在我们这座神域，神尊既然答应了带你回神域，也并不会因此就处死你。但要是你在其他神域，可就是不能活着进来，活着出去了。”
她自然知晓他所言非虚。
她以前在做武神的时候就知道，神域的统治者们对于视力极其看重。这是因为神力的发动相当程度上要依靠眼神，眼睛首先要注视聚焦到某件物体上，才能够针对这个物件发动具体流程。
不论这视力对他们有没有用，眼力障碍在这里都是遭到神格歧视的。
“神尊慈悲，”玖无月微微颔首，“那我就……”
先回去了？
良宫一边叹气，一边点头，“说的也是，你这是万事俱备，唯身体素质欠佳，确实没有长居莲城的基本资质。我安排一下你回荷城……”
“良宫神官！”忽的传来一声呼唤，声如爆雷，炸的良宫和玖无月双双一震。
良宫看见来人，抬手作礼，“具胜神官。”
这具胜乃是神尊身边的另一位侍从，便是问夜流烬如何处置玖无月之神，果然神如其名，其声甚巨。
具胜回了一礼，“良宫神官，”他又斜眼看了玖无月一眼，鼻孔里似乎轻轻哼了一声，“小晚侍神女。”
良宫被突然打搅也毫不生气，满脸微笑地问：“具胜神官何事？”
“哦，刚才神尊说了，小晚侍神女业务能力优秀，故将其提拔为神女，从此长居莲城，荷城登记的侍神者名额可以撤了。”具胜说此话时表情很纠结，好像既不屑又不解，但又不得不传达命令，和她一起建设神域美好明天，“还有小晚神女的职务是专职秘书，负责打点随身事宜。”
“业务能力优秀？”良宫的嘴巴微张，转头看着玖无月，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莫不是天选之女，自带一种平步青云的光芒感，“提拔，做神女，现在？”
“我已传达到位，二位告辞。”具胜再度不解的看了玖无月一眼，不解的离去了。
良宫只听“喀喇”一声响，
他转过身时，见玖无月已经踩碎了地上的一根枯枝，跌坐在地，全身微微抖动，一脸惨白面无人色。
在哪里都好。
唯独在那个人的身边不行。
良宫自然以为玖无月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欣喜，一时间高兴坏了，于是满脸喜色去扶她，“恭喜小晚神女！如此迅速的升职待遇，我做了这么久的神官也是第一次遇见，可喜可贺，前途无量啊！”
脑袋还在嗡嗡作响，玖无月失魂落魄地唔了一声，其实从具胜那句“提拔为神女，从此长居莲城”之后，他们二人所说什么话她都再也听不到了。
巨大的悲伤笼罩了她，她的脑海里，她的心中反反复复回荡的只有一句话——
完了，走不了了。
玖无月恍惚了很久，最终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良宫，渐渐琢磨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来，“良宫神官，你以前……是否也是神尊的同窗？”
“哎，”良宫神情矜持，“虽然如此，我乃靠的是自己的工作能力才得到了神尊的赏识，可绝对靠的不是什么裙带关系，这种事情，怎好意思大肆宣扬。”
嘴上说得谦虚，承认得却很快。
玖无月：“那具胜神官也……”
也有点面熟。
良宫这闸一开就收不住，“当年我们总共有宫、商、角、徵、羽五个班，神尊在宫班，具胜在商班，我在羽班。当初神尊在宫班看起来平平无奇，不，潜龙勿用，谁知后来一鸣惊人，飞龙在天。具胜是商班的司纠，我乃羽班的司录。”
虽不是自己带的学生，但大致还有个印象。
“很好，”玖无月点点头，眼睛微微濡湿，“你们都很优秀。”
良宫看着玖无月感慨万千的神情，“小晚神女，你怎么了？”
“我很好。”时隔百年，当年的孩子们都成了神域的业务骨干或首领，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她衷心为他们欢喜。
年轻人又怎能明白？
师叔已老，就不再若年轻时那般狠辣决断，难免颇多脆弱伤怀。
说自己很好的玖无月第二天没能够入职，听说她在从神尊行宫回到自己住所的路上，失足落入了观景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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