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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最后一刻，她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拆穿季子安，伤害已经被伤过一次的顾之言。
“之言，你不觉得，他就是下一个海青吗？”
“同样是抑郁症，不爱说话，喜欢粘着你，你就不怕......”
“薛莹，别说了，他不是海青，也不会成为海青。”
“我自己有眼睛有心，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顾之言冷眸彻底冷了下来，她清楚地意识到薛莹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她对季子安的偏见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
薛莹见顾之言执迷不悟，口袋里的名牌就要拿出来的时候，听见她骤然软下来的话。
“我去冬令营之前，他找到了海青，海青亲口跟我说她当年没有走，是她爸妈把她关起来送回了老家。”
“我当年没有看错，如今也不会看走眼。”
“莹莹，信我一次，再帮帮我。”
她眸光流转，语气轻软，似是恳求。
薛莹放在口袋里的手攥的死紧。
她输了，季子安这个人太厉害，提前结了顾之言的心结。
仅凭借一个名牌，她推翻不了季子安在顾之言心里的伟岸和高大。
他一定是早就算计好的。
薛莹嘴唇干涩，声音也比平常哑了些。
“要是你看错了怎么办?他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莹莹。”
顾之言拉着她的手，眉眼真诚。
“你再看看，他其实也很优秀。”
薛莹：“......”
她们的交谈隐在风里，没有人知道。
......
周一、周二徐川中学的高二都倍感压力，一分钟恨不得当成一个小时来复习。
周三、周四联考开始，超纲的题目让不少人面如死灰。
往日金字塔尖的学生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是他们第一次联考，等元旦放假回来，成绩就会公布，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在全市到底几斤几两。
身经百战的高三学子对于他们此刻的状态表示同情。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多考几次就好了。
联考的考场一个教室只坐40个人，按照开学测验的年级排名分的教室。
薛莹，顾之言，季子安都不在一个考场。
周四已结束，顾之言收起试卷就往隔壁教室走去。
迎面撞上了从后门出来的季子安。
她就知道，这家伙打算考完就溜。
要不是徐川中学明文规定不许早交试卷，她就逮不到他了。
顾之言双手抱胸，一条腿斜站着，，拦了一半的走廊，浑身带着痞气。
“有把握吗？”
“没有保留。”
季子安看着眼前志在必得的少女，黑漆漆的眼眸更加暗沉，半晌从喉咙里出了声。
有些事情，反正迟早要来，他也不打算瞒了。
顾之言看他不想说谎，收回拦路的腿，翘着嘴角表示满意。
“你们聊什么呢？”
薛莹从另一个教室走了出来，熟稔的凑近挽住顾之言的胳膊，嘴角带着标准的微笑。
她想好了，离得近些，才能更快的揭穿季子安的真面目。
“聊明天元旦汇演以后，我们要不要去城南看看烟花，薛辉群里说明天晚上凌晨，人民广场那边专门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顾之言偏过头，拿薛辉昨晚群里发的消息搪塞。
“是吗？”
薛莹不信，目光扫过冷着脸的季子安质疑。
“嗯呢，明天汇演九点就结束了，我们赶过去一个小时，完全来得及。”
“太晚了，我妈元旦在家，我和薛辉估计去不了。”
“那太可惜了，过节都不放你们休息吗？”
顾之言一皱眉撅起嘴。
薛妈对于姐弟二人的学习管得太严，没给她们留一丝喘气空间。
薛莹无奈的一笑，余光看见远远跑过来的薛辉，扬起一只手挥了挥。
“姐，我们先回去吧，霍游和薛莹他们说还要排练。”
跑的气喘吁吁的薛辉一手叉着腰，一手自然地搭在季子安肩头，喘着粗气的说着。
季子安颦眉，却没有拨开他的手。
他和薛辉之间是互助关系，倒没有那么排斥。
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
薛莹眸光顷刻暗淡，语气微凉：“他们都练了半个月，还需要练？”
“他们觉得之前那首歌唱的都是情情爱爱，临时换了歌。”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就是在练歌房培养感情。”
薛辉假装没察觉姐姐脸色骤变，继续添油加醋。
顾之言站在薛莹身边，看不见她的全脸，也没注意，跟着打趣。
“你这话当我们面说说就得了，可别当着他们面前说，他们两个脸皮都薄。”
“霍游哥脸皮可不薄，为了和赵校花在一起排个节目，破格让她高二加入艺术团。”
“你别说，霍游哥最近文化文提高了不少，他班主任都觉得是赵校花的功劳，对这个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就指望着霍游哥继续保持，明年考上华电，拿个文化第一呢。”
“我看就是为我们学校艺术生打响名声。”
薛辉眼珠子一转分析道。
季子安站在顾之言二人对面，清楚地看见找自己麻烦的薛莹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勾起嘴角，手肘捅了捅薛辉的腰。
薛辉见好就收，紧了紧拉着季子安的肩，痞里痞气。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快回去吧，今天考得我脑仁疼。”
“就你成绩最差，话还最多。”
薛莹黑着一张脸，伸手在自己弟弟手臂上拧了一把，这才气消的跟顾之言走在了前面。
季子安和霍游远远地落在两人身后。
“薛辉，你为什么不帮你姐，还让我配合你让她对霍游死心。”
季子安双手抱胸，颇为不解。
作为亲弟弟，那有人不希望自己姐姐能开心，偏他身边这人，干的都是让薛莹生气的事情。
薛辉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扯了扯嘴角。
“因为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而且她高中不能太恋爱。”
薛辉说的直接，脸上却忧思冲冲。
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不这么做，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姐姐。
季子安看他一如那天低迷的状态，没有继续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同他一样，他没有打听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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