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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午和沈易之被银庄的打手赶出门外后,她调侃道。
“怎么能是我呢,分明是你和我呀。”沈易之表示不服。
许言午:“沈兄此言差矣,分明是那掌柜的有眼疾,关我二人什么事?”
“哈哈哈,许姑娘说的对。”他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哈哈大笑不止。
许言午见他爽朗的笑,不自觉心情也好了起来,脚下更是亦步亦趋,直到沈易之停在另一家客栈门前时,仿佛才发现她一样。
“许姑娘,你为何一直跟着我啊?”
“我怀孕了。”
沈易之:“那与我何干?”
“你要对我负责呀。”她理直气壮。
“这这这从何说起啊?”沈易之慌了:“姑娘,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这再快,也不可能让你怀……怀……”
“噗哈哈……”他慌乱得手都在发抖,把许言午逗乐了:“这孩子的爹与我有了龃龉,我刚刚正打算去买落胎药呢,还好你阻止了我,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救到西,所以往后你就要负责我们两个的日常生活。”她不知怎么的,看见眼前人就觉得顺眼,舒心,所以打定了主意,不要脸也要赖着他。
沈易之看似饱读诗书,实则脑子不太灵光,居然接受了她这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的话,思索一番后,回头郑重其事地说到:“姑娘说的对,既然这样,那我今日便不讲书了,我先带你回家安顿下来。”
“好啊。”
许言午高高兴兴地跟人走了,只要能摆脱东方或者任何一个认识的人,她就乐意。
心情如释重负,就连看到沈易之为了给自己买只补身体的鸡,因为囊中羞涩而脸红也格外的赏心悦目。
“那,那就买半只吧。”他虽然身高不错,体型却过于纤细,站在高大的小贩面前唯唯诺诺,尴尬地扭头和许言午商量,不想小贩一听不乐意了。
“去去去,穷书生,没有钱买什么鸡呀,回家啃桌子去吧。”
“半只不卖?”被鄙视了他也不难过,而是伸出半根手指,打算和小贩讨价还价,,谁知道人家更不耐烦了。
“哪有买鸡买半只的,我要是卖了你半只,那剩下的半只谁来买呀?”
“这,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可是,这位大哥,你看我这妹子怀了身孕,又刚刚遭遇了一场变故,你能不能……?”
“不能。”小贩拒绝得非常决绝。
“那要是买你十只鸡呢?”
“不……”他刚要顺嘴说出来,结果就在话出口的瞬间听明白了许言午的话:
“姑娘要买多少只?”
“十只呀。”她从腰间掏出几块碎银:“这些钱买你十只鸡,能不能送我半只呀?”
“当然,当然可以。”这么多银子,别说买十只了,就是买二十只也不为过呀,小贩当即不再多话,而是一边向着沈易之赔礼道歉,一边快速帮二人用**袋子装好了十只活鸡,和半只处理干净的死鸡。
直到他们坐上了回村的牛车,沈易之张大的嘴巴还没合拢上。
“怎么了?”许言午和他讲话,他也听不见似的,直到她推了他一把,人才如梦初醒,第一句话就是:
“你怎么能用那么多钱来买鸡呢?”语气十分之痛心疾首。
“因为我想吃,我天天都要吃,反正我身体虚弱无比,要好好补补。”
她坐在牛车的前方,开始以为这个位置可以把脚伸到外面,坐着的时候,悠闲晃着脚丫是件非常舒服的事情,谁知道她思虑不周全,姿势是舒服了,可前面的老牛却十步撒泡尿,二十步拉次粑粑的,可差点给她臭晕了。
见她面目狰狞地盯着老牛停在路边拉粑粑的屁股看,沈易之疑惑:“既然看着闹心,你干嘛还要看?”
“我自讨苦吃行不行啊?”许言午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
“唉,娇气鬼。”他俨然一副非常了解她的模样,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却伸手抓着一节细棍“啪啪”在半空挥舞着,老牛受惊,撒丫子就跑了起来,很空风就把那股带着青草味道的粑粑味冲散,许言午总算可以大口喘气了。
“说起来,怎么赶车的老伯不见了?”沈易之居然这时才发现,牛车上只有他们二人。
“什么赶车的老伯,我可没钱雇人哦。”许言午赶紧否认。
“我是这牛车的主人,我早上还是坐他车到集市上的呢。”
“呸,这车可是我斥巨资买到的,往后我就是车的第一主人。”
“什么时候?”沈易之又开始惊讶地长大嘴巴了:“你你你什么时候买的?斥了多少巨资啊?”
“就刚刚呀,花了十两银子,谁让你总是神不守舍的,连我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她正要顺口讲讲自己的委屈,奈何沈易之现在满脑子都是“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哟,难怪你家当家的不要你了……”他一把捂住嘴巴,再说话时瓮声瓮气地:“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没关系。”许言午倒是不介意这个,只是脑袋一扭,假装啜泣两声:
“我家那口子原来也是你这样的小白脸,我被他人畜无害的样子迷惑,众叛亲离也要跟着他去乡下过苦日子,我父母自小就疼我,哪里舍得让我受苦,于是只好无奈接受了他,却没想到这个家伙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我家的钱财,一到我家后便计划着怎么残害我的家人呜呜呜……”
“啊?这么惨?”沈易之见她哭得声泪俱下,仿佛不似假话,心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火,狠狠一拍车檐道:“真是岂有此理!……那,后来呢?”
他还听故事听上瘾了。
“后来,我爹娘没有防备,自然全部命丧他手,只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什么也不懂,家业只好交给他打理,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乡下还有个原配夫人嘤嘤嘤,他们联合起来将我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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