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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种临危不乱的居高漠然之态俯视着他。
这是五楼，下面是水泥地，坠下非死即残。
她还真是够狠得下心的。
楼上，柴凌吓了一跳，要上前拉苏浅浅。
苏浅浅给柴凌一个闹着玩的眼神，暗示她安心。
柴凌眼神一瞟，惊愕观察了会，眉头皱得紧紧的，摸着下巴，一脸惊奇的思考相。
“薄时言为什么还在找你？要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吗？”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他不会准备告你吧？”
苏浅浅嗯了声：“可能是吧，真够烦的。”
柴凌眼皮跳了跳，张望窗外：“不对啊，他这样一个大忙人，张口让律师处理就行了，亲自来做什么？”
随即又是诧异看向苏浅浅：“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对你这样穷追不舍？”
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柴凌没想通。
最近太多的事情，让她刷新了对薄时言原本的认知。
总归一句话，他对苏浅浅过于执着，也过于容忍。
根本不符合他的性子。
“我什么都没做。”苏浅浅坐在窗口，找她要了一瓣橘子，悠然吃着。
“你别开门，反正他一时半会不会上来。”
“你怎么知道？”柴凌惊讶。
“没什么。”
她凝视向楼下的男人，他一动不动，指尖夹着一支烟，即使不看神情，也能大体感受到他的不耐。
他没动，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沉静看着她坐在窗口悠闲赏月的样子。
只要她坐在窗口一刻，他便开始束手束脚。
柴凌只当苏浅浅在说玩笑话，忍不住笑笑，去厨房里做夜宵吃。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薄时言又举起了电话，“好了，闹够了可以回家了。”
“看来合同的精神你还没有完全领悟，要不要我在电话里再给你讲一遍？”
苏浅浅看着他眺望过来的视线，很远，但已然足够灼人。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她嘴角凝着一丝冷淡。
男人凛着气焰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是我太太，我有权管束你基本的......”
她很快打断：“第一，我是成年人，第二，我住在我的女经纪人家里。”
他没说话，紧绷着唇角，锋锐的眉角上挑着，凌厉看着她。
“我也不想说第二遍。”她看着丝毫未动一步的人和车，反驳式提醒。
闻言薄时言突然笑了下，唇角含着烟，眯着眼猛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层层白色烟圈来。
他一身黑色的单薄长风衣，整个上半身几乎笼罩在朦胧的烟雾之下。
夜晚的凉风很轻，白烟将他卷着，莫名出尘如化仙之感。小区周边绿化边也渐渐升起一层薄雾，再次将他笼罩。
若即若离。难以形容的缥缈。
“快入冬了，夜里很冷，你坐在这容易感冒。”他看着她，手里的烟头被他弹了一指灰，声音突然沉静下来，透着一丝柔和。
他不走，她也不动。
就这么对望着，如同星河两岸的牛郎织女。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哪家痴情贵公子来心上人楼下苦苦蹲守。
“你不也是，我穿得可没你单薄。”
她徐徐淡淡的声音入了耳，被他一听，眼角又弯了下，“你这是在关心我？”
“礼尚往来而已，别想太多。”
“苏浅浅，我对你没有多余的想法。”他哂笑，沉静看着她。
“之前对你的确有点在意，仅此而已。”
她漠然笑了声，“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他笑意加深，无谓的挑眉嘬烟。
那模样是鲜少的纨绔痞味，之前只能从电影里看到这样的他。
苏浅浅随即转了话锋，“你回不回去我管不着，但别做让我意外的事。”
“否则明天的头条上，便是你乱闯民宅的新闻。”苏浅浅笑，“要知道，你上次封了郊区精神病院的事，后续可被人议论了好久。”
薄时言将烟头捻灭，掰成了两段。
他阴鸷呼了一下还未褪走的白烟，语气耐人寻味：“柴凌出门时，也不算扰民了。”
苏浅浅挂断电话，让柴凌把门窗关好，随即跳下了窗户。
柴凌终于从厨房忙好了，端来了一碗热汤面，一小碗留给苏浅浅，一大半碗留给自己。
“这么区别对待？”苏浅浅一边挑起筷子一边不满。
“薄时言走了吗？”柴凌好奇道，“我刚去忙的时候，你们在聊什么那么起劲？”
说着，她神秘兮兮走到窗边一瞧，瞪大了眼。
“卧槽，他不准备回去吗？还在那边站着。”
好奇心陡然升起，柴凌随即拿起了手机，拍了一张照，发给了自己闺蜜。
两人便开始热聊起来。
总的结论下来，就是老板很有可能对苏浅浅动了心思。
柴凌很惊讶于这个结论，但老板大半夜发消息给她，这便已经证明了刚才的论证。
她后脊突然渗出了一层冷汗。
要是老板知道她刚刚给苏浅浅介绍了一个私活，会不会把她给解雇了？
早上六点的时候，柴凌起身连忙给老板开门。
她不知道老板和苏浅浅玩的什么游戏，总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怪。
“她人呢？”薄时言进来时，戴上了黑色手套，他紧皱着眉，没有接收柴凌的水杯，只是站在原处。
他高大的身形和气场，倒显得整间屋子逼仄起来。
柴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桌上也没留任何纸条之类的东西。
“不会已经走了吧。”她有些心虚的喃喃着。
薄时言眉头皱得更深：“去了哪儿？”
*
苏浅浅走时，看到了薄时言的车。
在小区楼下停了一会，半夜又停在了外围。
她走的时候，是凌晨五点，除了赶公交地铁和菜市场的人流，大抵没人会起这么早。
柴凌给的地址，不算太远，是一家贸易公司的新品优惠活动，请来的都是一些小网红小主持，在郊区的一个商场做宣传。
苏浅浅抵达时，来接的女人细细打量了她一眼。
“真的是你啊。”那女人拎包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笑了下。
她半讽刺的意味，啧啧道：“被天娱雪藏了吧。”
苏浅浅没接话，只道：“活动什么时候开始，需要什么才艺，我好做准备。”
“不急，还有人没到。”她把苏浅浅晾在一边，拉住了另一个工作人员，在一旁笑着说话，一边看向苏浅浅的方向。
苏浅浅对这种指点不甚在意，直接找到了柴凌联系的主要负责人。
那负责人有些为难的笑道：“我们这边缺一个会唱歌的，但网上都说你五音不全。”
苏浅浅这才明白，原来这人只是卖了柴凌一个面子才勉强答应。
“有钢琴吗？”她这一开口，引来了不少工作人员的注意。
那女人不由笑出声来：“钢琴可是一门高深技术活，没个十年八年功夫练不出来，你的才艺只有这张脸了吧。”
几个工作人员亦是跟着笑出声来。
苏浅浅没说话，朝乐器摆放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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