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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性异能者们都还被捆绑着，她们意识还未清醒但也应该快了，不少人身上带着被蛆虫咬过的痕迹。
“带回去吧，趁她们还没醒。”杳杳本来打算让许言川直接在这里将她们治好，但少年已经提前回到装甲车去了。
应该实在是累得不轻。
也罢，带回去给浮图城的治愈者治疗吧，如果这些女孩子在这里恢复了神智的话，估计也会留下不轻的心理阴影。
他们两人忙前忙后，将二十几个人从山洞里转移到装甲车的后备箱中，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个小时。
杳杳凑到车子前座的玻璃窗上往里望去，许言川侧躺在后座的座椅上，闭上眼睛睡得正香。
真可爱啊。
她忍不住会心一笑，用手指隔着车窗描画着少年的眉眼，他的睡颜精致安静，仿若沉睡的天使。
杳杳回到山洞，和卫凌肩并肩站着，面色复杂地望向眼前。
地上腥风扑面，腥臭浑浊的水和鲜血混在一起，上空是一具具开膛破肚、血肉横飞的尸体，看起来分外恐怖，像是人间炼狱。
“团长，这上面那些蚕蛹和死去的人该怎么处理？”
卫凌眼神痛苦，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开口说道：
“烧了吧。”
此时已是傍晚，峭壁上方的天空慢慢升起一轮赤红如玛瑙的夕阳，火烧云点缀其间，热烈璀璨。
戈壁的洞穴里燃起一阵黑烟，随后这烟越来越大，炽热的火焰将里面所有的事物吞噬殆尽，化为一抹尘埃。
“轰隆——”一声巨响，山洞塌了，连带着数不清的逝者一起埋在了这满天黄沙里。
卫凌开着车，眼睛却忍不住往后视镜瞟，这黄沙里有他最好的兄弟的骨灰。
这个人是天之骄子，是难得一见的四阶异能者，也是他喜欢的女人的丈夫。
卫凌收回目光，眼角泛出潮意，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起码，他为这样骄傲的人，留下了最后一刻的尊严和体面。
装甲车迎着夺目如血的落日一路向浮图城的方向开去，直至太阳落山，天色变得青白。
仿佛感应到他们能顺利回归，城门口已经有许多百姓等待在那，激动得翘首以盼。
“快看快看，回来了！！！”
“太厉害了，听城主说这三个人还是今天早上刚刚来我们城邦的。”
“他们就是我们的救世主啊！是大英雄！”
车停了下来，卫凌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
二十几个女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她们睁着眼睛泪眼汪汪望向他，面上是恐惧和怯意。
“放心吧，你们安全了。”他含笑安慰道。
随即，不断有女性异能者的亲人从人群里钻出来与她们相认，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女人娇俏温婉的身影匆匆赶来，她面带希冀，轻轻扯住卫凌的衣袖，饱含期待地问道：“凌哥，他呢？”
她好像早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可又带着莫名的幻想。
卫凌移开眼神，声音干涩：“对不起。”
只这一句话，短短三个字，残忍地打破了赵欢愉的美梦。
她忍不住失声痛哭：“我知道了，凌哥，谢谢你，谢谢你们。”
卫凌手攥拳，又松开，如此重复了好几下，才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把她拥入怀中。
他声音哽咽，红着眼轻声安慰着：“节哀顺变。”
……………
黑夜深深，浮图城的某个房间内，面对面坐着两个人。
“言川，你在这里守着我。”杳杳认真注视少年的脸，面容严肃道：“我想升阶。”
许言川愣了半晌，犹豫道：“为什么一定要是现在？”
还没等到回应，女孩毫不客气地把手中湛蓝的晶体喂入嘴中，仰头吞下，脖颈露出优美如天鹅的曲线。
“不…不要喂我你的血。”他今天已经流了太多血了。
杳杳说完这句话，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意识渐渐朦胧。
少年静静地坐在床边，没有关紧的窗户透进一阵风，将他的头发吹乱，遮住那双晦暗的眼睛。
他想起上一次在荒芜城，也是这样的场景。
他一个人被丢在黑暗和寂静中，忍受等待着折磨，头上像垂着一把达摩克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眼前的少女浑身被汗湿透，她的手紧紧攥拳，面上青筋鼓起，似乎是在经历巨大的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她脖子以下的皮肤渐渐开始变得透明，有锋利的犄角要狰狞而出。两条腿也若隐若现，一会是正常的，一会却又变成张牙舞爪的触角。
像那只死去的诞生者一样。
许言川顿时乱了，巨大的恐慌钳制住他的喉咙，他两眼发黑，手忙脚乱地将手指喂入她的口中。
“快咬破我的手！”他急切地小声嘶吼，眼睛泛出血丝，“喝！喝我的血就没事了。”
身下的人没有半分动作，他便急忙把手指抽出，伸到口中准备咬破。
“我都说了呀，不喝你的血…”疲倦的声音传来，无奈地叹息。
杳杳成功克服了心魔，她五感明晰，身体愈发轻盈，升上四阶后，一切事物像被揭开了面纱，世界清晰极了。
“杳杳，杳杳…”少年委屈地喊着她的名字，眼尾通红。
请不要再这样折磨他了，他实在受不了。
他低头衔住她粉嫩的唇，粗暴地亲吻着，这个吻不再青涩，仿佛狂风暴雨席卷大地，无情地拍打树枝上柔弱的花瓣。
他的手渐渐往下，带着急切的渴望和不安定。
“言川！”杳杳握住他的手，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不行，不行。”
许言川见她这个态度，眼神顿时狠戾起来，像草原奔跑的狼，神秘而危险。
他启唇，声音低沉而沙哑磁性：“今天晚上，我就成年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少年的头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落下接连不断的吻，白皙的皮肤上有点点梅花绽放。
“所以，不要再拿我当做一个孩子看待了。”
窗外，有花瓣颤抖着，被剧烈的狂风吹下，淅淅沥沥落在泥土里。
窗内，低低的喘息声，如古典的大提琴音交相辉映，响彻整个寂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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