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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姝失去支撑身体的触角，倒在地上拼命的瑟瑟发抖。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不知从何时进化出了五阶异形。
早知道，当初就把他抓来提取基因了！
“她，怎么处理？”杳杳毫不客气地踹了她一脚，用力地碾了碾，转头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因为这个女魔头，浮图城内算是损失惨重，本来就脆弱的小城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元气。
卫凌上前一步，先收集那些被砍断的触角。这人也算是一只四阶异形，这些躯体可以制作武器，不能浪费。
“要不，把她杀了，挂在城门暴晒个七七四十九天？”他认真地思索，提出建议道，“不这样，百姓心里的怨恨很难解除。”
他回头望向城内，街道上四下躺着不少人，有的已经死了，面色青白，有的捂着被异形咬伤的伤口，痛苦地哀嚎。
鲜血染红大地，汇聚成一道道水流，顺着地势流向远方，空气里带着浓郁到让人作呕的铁锈味。
大大小小的建筑，因为雷击和异形破坏，断壁残垣，一片废墟。
赵欢愉看着眼前的惨烈情景，眼神愤恨：“就这么做！我们浮图城需要一个公道！”
听到这话，林静姝面色惊恐，她扭动着身躯拼命往后爬，企图离开这个地方。
见到林泽邦愣愣的站在那里，她终于反应过来，大声使唤道：“泽邦，还不快过来！带我回去！”
她后悔接受这个基因改造实验了，必须马上回去，将基因重组，变回人类。
“愣着干什么？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许言川见状，抽出怀里的手枪，一把抵在林泽邦的太阳穴上，绝对不能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
可站在那的清瘦少年，不，应该叫她少女，只是冷冷的笑了下，眼神闪过精光。
“我觉得不能让她死得这么快，天演里有一汪池水，泡在里面浑身从皮到骨都像被硫酸腐蚀，可以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是林静姝叫人特地发明的，用来惩罚组织里不听话的孩子。
她小时候曾经也进去过一次，只泡那么一分钟，蚀骨剥皮的剧痛让她到现在也不能遗忘。
哦？妈宝居然变了。杳杳挑了下眉，讶异地看向她。
林泽邦飞快地瞟了她一眼，面色泛红，她紧张地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通了而已，这个女人除了和我有血缘关系，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叫了她十七年的母亲，从来没得到过一丝一毫母爱。
“林泽邦！你到底是哪边的！”林静姝撕心裂肺的怒吼，声音尖利。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眼中一片冰冷，她这才害怕起来，不像往日的有恃无恐，软声讨好道：“好孩子，妈错了，原谅我，我以后肯定好好对你。”
这是林泽邦第一次听到她自称妈妈，她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眼角却悄无声息涌出一滴泪。
她忍住泪意，认真道：“事成之后，天演会赔偿你们所有的损失。”
“就这样吧，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杳杳伸手，轻轻环住她瘦弱的身躯，温声微笑道。
卫凌开出装甲车，带上好些没有受伤的异能者，载着林泽邦和被打晕装在麻袋里的林静姝，往天演总部的方向驶去。
杳杳握住身旁少年的手，与那冰冷的温度十指紧扣，暖意在其中缓缓流转。
他们走过窄小泥泞的街道，一路而来皆是生者抱着死去的亲人，悲伤哀悯地放声哭泣。
大概是岑今山做了什么，被咬的人并没有继续堕化，但伤口泛着黑气，显然不是一般治愈者能治疗的。
杳杳被这一幕刺痛，猛地低下头，不再看那些绝望的眼睛。
她的力量和这些芸芸众生相比，太渺小了，渺小到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杳杳。”有人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她抬头，许言川一脸微笑地凝视着她，面色纯净平和。
“我想救他们。”
……………
浮图城中央的大楼下方，支起一个小小的帐篷，帐篷里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两个人影。
外面架着一排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管又一管黑不溜秋的东西。
大牛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这里，此时前面已经大排长龙了，人群热热闹闹凑到一起，叽叽喳喳个不停。
“城主说拿出压箱底的药来治我们的伤口诶！”
“城主真好，人美心善！我死都要住在浮图城里。”
“听说每一个受伤的人都能免费领一管，我早早就来排队了，快痛死我了！”
“是啊，都怪天演那个怪物，人面兽心，亏我还把她的照片挂家里祭拜了这么多年。”
“啊呸，晦气！”
……
大牛乖乖跟在人群后面，很快就轮到他了。
“城主，这是我的伤口。”
他揭开自己的裤脚，露出一个深可见骨的牙印，上面血肉模糊，黑气翻滚。
“嗯，这个给你。”赵欢愉不似平日的温婉轻柔的笑道，她面色严肃，隐隐看去还带着哀意。
大牛不明所以，但还是兴高采烈地接过药水，他走到一边，将盖子打开，仰着头一饮而尽。
我靠！一股奇怪的味道从口腔涌到胃里，他痛苦地皱起眉，差点条件反射吐了出来。
大牛硬生生憋了回去，仔细打量着瓶身，这药水又酸又苦，很是怪异。
主要是，酸和苦都掩盖不了里面浓浓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还没来得及吐槽，神奇的事发生了。
剧痛不已的伤口疼痛感消失，开始飞速愈合，长出粉红色的新肉。
就这么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能跑能跳，恢复如初了！
百姓们激动的欢呼声从外面传进小小的帐篷里，里面坐着的少年面色苍白，却还是勾起浅淡的笑意。
他的手臂扎着一根管子，血液源源不断从身体里流出，滴到一个大桶里。
为了掩盖气味，这些鲜血混进黄连水和桑葚酒，制成所谓的“药”，免费发放给全城百姓。
许言川忍着头晕目眩，趴在桌子上，心里却止不住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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