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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破碎的声音惊到了沈落，沈落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摆放碗筷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放在石桌边缘的酒杯。
浓烈的酒香飘了出来。
伴随着酒香的，还有一股浓郁的香甜味道。
司弈的眸色变了。
他今天一醒来就在喝酒，连血澄淀清都没有喝，再加上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喝血澄淀清，往常这么长时间，他早就应该喝动物血液补充体内的营养元素了。
他无意识滚动了一下喉结。
沈落低头，发觉自己手上有一条被摔碎的酒瓶狠狠划出来的一道大口子，鲜血正不断往外渗出。
她眨眨眼，将眼角因疼痛而无意识流出来的生理盐水憋回去。
“司弈，你这有……”
后面的“创可贴”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沈落就感受到了一个颤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司弈？”
沈落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对上了司弈那双血红色的深沉眼眸。
里面是她看不懂的挣扎，像是这双血红眼眸中关押着一个无法控制的野兽。
不知道为什么，沈落忽然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念出来司弈的名字。
“司弈，你，你没事吧？”
司弈的睫毛猛烈颤抖起来，血红与黑色不断在眼中变幻，抓住沈落手腕的力度也时大时小。
最终，他猛地咬向舌尖，血红色的眼眸彻底变黑。
他松开了沈落的手。
“走！”
司弈吼出声来，对于好几天都没有喝到鲜血的他来说，沈落血液的味道无异于罂粟花一样的存在。
他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抗拒这种与生俱来的渴望，让他备受煎熬。
沈落虽不知道司弈为什么突然要吼自己，但她也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从来没有见过司弈这个样子，连司弈红色的眼睛都没有见到过，更别提他现在这种古怪的模样了。
出于对于危险的第一直觉，沈落告诉自己要跑！
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子往前跑。
眼见着沈落的身影越跑越远，司弈痛苦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嚎，他咬向自己的手腕，浓烈的血腥味终于让他清醒了些许。
但司弈血红色的眼眸还是没有转换成黑色。
血……
屋子里还有储备的血。
喝血……
司弈踉踉跄跄地往自己屋子里走，他的脑海中只剩下对血液的渴望，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喝血。
眼前一片血红，他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模糊中，司弈隐约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司弈！”
沈落……？
是幻觉吧？
“司弈！”
那道幻觉中的声音越来越焦急。
身体也传来被触碰的感觉。
血液。
咕噜。
香甜的味道。
不，不对。
是沈落！
沈落回来了！
司弈被血色困顿住的大脑终于有了些许的清醒，他抬起头来，果然看到自己面前的沈落。
他低吼：“走！”
“赶紧走！”
沈落似乎在表情焦急地说着什么。
司弈却一句话都听不清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她手掌心，那道长长的伤口。
那上面，有着很新鲜很香甜。
他从未尝过的血液。
“滚！”
司弈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沈落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眼中也忍不住酝酿了星星点点的泪珠，但沈落没有哭出来。
她知道，司弈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平日里的司弈对她一直都很好，很在意她的感受，沈落也想做点什么，来报答他、
沈落重新回到他身旁，她伸出受伤的手掌，放到司弈面前。
她声音很轻：“司弈，你喝吧，我不介意的。”
伴随着这道温柔的声音，被天性控制住的司弈再也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掌，轻轻舔掉掌心已经蔓延开来的新鲜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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