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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风苦笑着说，“在问了，我原先就打算过两天来找您的，装电话这难度您也知道……”
“行了，你交一万到邮政局，走个体企业的申办程序。”
杨风之前也去问过，人家都不带搭理她的。
通信资源紧张，没个关系或是重要项目都轮不上你。
付纪宇的意思是他帮她走这个关系了，先把电话安上。
“一万？”
付纪宇虎目一瞪，“别说你没钱，申请两台！一台给你新厂。”
还别说，杨风就是心疼钱，别看她招人的时候不心疼钱，进货的时候不心疼，其实都精打细算到每一分上了，厂里的损耗件再利用和进货时搭的废品都是节省成本的好办法。
这安装个破电话要一万，她是真舍不得。
不过付局正在气头上，当然不能触他霉头。
“行，电话这么重要的事一万就一万，您说的新厂是怎么一回事？”
“你上次不是问我有没有人给你盖厂子吗？现在人有了。”
这可真是个大惊喜！
“真的吗？怎么匀出来的人？什么时候动工？”
付纪宇看她很是配合，盖厂的意向也很强烈，心里气儿就顺下来了。
“人家r国的专业建筑团队盖，不过具体的事宜还要你去敲定。”
杨风一听r国，又是在这个时间点儿上，下意识就想皱眉。
她谨慎地问道：“r国凭什么要给我盖厂呢？啊，不是，他们的工业如此先进，为什么要帮我们国家来建厂呢？”
付纪宇瞪她：“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
两人都多长时间的交情了，杨风也不怕他翻脸，笑着说：“您慢慢回答就行，我今天也没什么事。”
付纪宇这才想起来杨风就是这样一个人。
不会对国家强盛，工业领先的米国，r国，有着向往推崇之心，反而是格外警惕这些国家。
在羊城不就是因为杨风的额外提醒，才多了那许多的贸易合作。
姜为民回去后改变了几宗大的国际交易，让国家减少了很多损失。
而今天跟r国在建设方面的合作选中杨风，也跟这不无关系。
上面还是认为要多观察观察，先放小合作进来，合作有经验了再去谈大厂，大楼的建设。
付纪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想清楚以后，不由得有些尴尬。
这二道贩子卖瓜卖到种瓜的人身上去了。
但凡换个人，是他认识的那些小辈，一听r国的专家领导大公司继承人，那都得贴上去。
不过那些小辈里也没有像杨风这么出息的，能兜揽起这么大一摊子事。
“事情是这样，目前在建设当中的金环大厦，机场都有r国的高级建筑结构师参与。
以我们目前的水平还不能独立完成这么大的项目。
现在两国积极外交，他们提出可以承包更多的项目，这还是没有先例的。
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你有资金却缺人。
不同于其他的工厂，要有各方面的同意，你这边可以迅速推进。
至于工程质量，你不用担心，作为第一个试水新合作的工厂，不管是他们那边还是咱们这边都会非常重视这次合作。”
付纪宇说得很是诱人，但杨风却没有立即心动。
“确定下来了吗？”
许是她太冷静，付纪宇没有了最初捡大漏的迫切心情，反而是开始向杨风兜售这次机会的好处。
“还没有，上面还在讨论，不过我将个体户这个选项提了上去，有人很支持，正是鼓励经济发展的时候，个人创业遇到困难国家还是很重视的。
你好好想想，机会难得，他们来了半个月了，决定也就这几天下了。”
杨风沉默了一小会儿，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我能主导这次合作吗？”
付纪宇惊望向她：“想什么呢！你别看这你的厂小，连翻译都是外交部调过来的，商务部派人谈判，我们这边也会出人协同合作，事儿不大，这背后的意义截然不同。”
杨风也很坚决：“这厂是我要用的，至少要用十年吧，钱也是我掏的，我总不能请工人，让工人站我头上吧？没有这个道理，您说是不是。”
付纪宇这回是真感受到了杨风对这些r国人有多不看在眼里。
人家的顶级专家学者，跨国大公司在她眼里竟然是干活儿的工人。
“也许在您眼里我是不知天高地厚，但这其中的风险都是要我自个儿承担，我赌不起那么大，就像您赌不起大厦的建造一样，大家花十几亿给他们不放心，我花十几万都心疼啊。”
付纪宇一直都是一个新潮的人。
他能接受很多新鲜思想，行为做事也不是传统的循规蹈矩，更喜欢猎奇有效的方式。
杨风的讨价还价并没有使他不悦。
反而让他开始思考现有的模式真的是对的吗？
他们花钱请人做工，双方却要站在同等地位的谈判桌上商议。
甚至不是同等，还隐隐处于劣势，r国人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这活儿只能我干，别人都干不好。
付纪宇没想多久就问她：“主导是不可能的，你能接受的最低范围是什么？”
当他说出那一堆部门的时候，杨风就知道不可能由她来主导。
“我必须要有话语权和一票否决权，毕竟这是我的厂，盖成什么样，我承担的风险是最大的。”
付纪宇也答应了，“这是应该的。”
大的确定了，两人开始聊一些细节上的内容。
杨风是眼前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她厚着脸皮一个人一个人打听。
“有个事情，我认为很重要。”
付纪宇多多少少也摸清了一点杨风的性子，正如她做事让人舒服一样，她说话也喜欢给人打个预防针。
一般她打过预防针的都是不是简单事儿。
付纪宇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杨凤问他：“您了解这位外交官吗？他对于r国公司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翻译在合作中占举足轻重的位置，如果翻译的态度不够强硬或者不够准确……
有时候言语表达过于温和了，也会给对方心态上带来一定的加持。”
付纪宇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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