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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虽然胜利了，但刘奶奶好像也没少愁啊。
果然还是因为小艾瑞克吧？
对了，她昨天可是做好了随时会杀掉这小鬼的准备了……
唉！
叶莎坐下，先汇报了昨晚小鬼的情况，然后耐心地等待刘婶开口。
她让自己来，是打算告诉自己小艾瑞克的身世了吧。
刘婶看了叶莎一眼，先是笑道：
“捡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和别人不太一样，对待艾瑞克也是，别人发现那种情况，早就没法冷静地与他相处了。”
这里的人都避异种如洪水猛兽……
但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叶莎未作回答，只好笑脸作为回应。
刘婶叹了一口气，打开了对往日的回忆。
“小艾瑞克并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来源于军方的一次人造实验……”
原来小艾瑞克来源于实验室？
叶莎没有插话，安静地听刘婶讲述。
“十四年前，我对军方内部的权力斗争忍无可忍，决定离开。”
“这个项目原来的负责人就是我，实验开展了一年，一直没有进展，他的胚胎处于假死状态，因为那时失败的案例很多，几乎没人对他抱什么希望了。”
刘婶接着道：
“我当时手上的项目除了这个看似失败的，其他都已经终结了，也许是出于不甘心，或是别的冥冥之中的想法，我通过某个大人物的关系，把他带了出来。”
“我没有选择在基地生活，而是在野外买地建房，准备过自得其乐的隐居生活，逐渐地，我才注意到，普通人在野外的生活有多艰辛。这是在军方高层、在实验室里看不到的。”
“既然有这个实力，我想让更多人生活得好一点，于是开了这家农场。”
这就是农场的来历，叶莎点点头，刘婶充满感慨地说：
“现在那些有了点名气的民间基地，建立的初期也是这样的，只是有人能坚持初衷、有人迷失在对权力的欲望里。”
“凭我的能力只能帮助这两百多人，但我已经很满足了。小艾瑞克……”
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她继续道：
“他的胚胎是在我离开军方的第二年开始有动静的，我很惊讶，看着他一点点在培养皿里发育成熟，到了第三年初的时候，他成为一个婴儿。”
在培养皿里，长成了婴儿？
叶莎按捺不住惊讶，也突然对时间有了疑惑。
按照刘婶的说法，小艾瑞克应该不止六七岁？她还是没有发问，继续听下去。
“那时的条件不允许我继续用仪器培养他。而农场里当时有个知情的男人提出收养他，他刚刚失去妻儿，我同意了。”
“小艾瑞克在诺伦的照顾下像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不过长得慢了点，那时农场的人不多，没人在意这件事。”
她停顿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
“他其实已经十一岁了，如果算上胚胎的年龄，就是十五岁。”
怪不得。
小艾瑞克看起来沉稳，叶莎本以为是早熟懂事，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知道这些事情吗？”
“我和诺伦都没告诉过他，但我也不确定。”刘婶缓缓摇头。
“他有一半异种的血统，而异种的发育特征是在每个阶段停留很长时间，然后爆发性地成长，从之前看来，他确实有这种迹象，像是一夜之间长高。”
确实……
正养着小包菜的叶莎心里忙不迭地点头，小包菜可不是每个成长阶段都大变样。
“还有，异种能追溯自己婴儿时期的记忆。”
就是说，小艾瑞克也可能记起自己十一年来的经历，包括每次突发的成长？
这样的话，很轻易就能得出自己不是正常人的结论吧。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出现这个情况，之前的症状很轻微，我想办法解决了。但是诺伦的死对他伤害很大，这次我没有办法，……我那晚已经做好了将他驱逐出农场的打算。”
“我还以为你会……”杀死他。
叶莎没有说完，刘婶明白了她的意思，感叹一声，又坚定回答道：
“如果无法驱赶他，我会那样做，就像昨晚我交代你的那样。”
如果他再次失控，伤害到别人，就杀了他。
叶莎赞同她的决定，但又有点不理解她的做法。
既然小艾瑞克之前出现过症状，刘婶自然知道其中的风险，作为经验丰富的管理者，她为什么还会等到实在无法控制才做出决定，而不是提前驱逐他。
这也不像她的个性。
叶莎略作沉思，小心问道：
“小艾瑞克，他对您究竟意味着什么？”
刘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
“他只是一个失败的研究对象，虽然很可怜，但每一个试验品，无论成败，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们就算再像人，再有感情，再有智慧，也不是人。”
渐渐地，她放缓了语速，冰蓝色的眼睛带着迷惘，仿佛自己也不太确定。
“……我希望能给他提供安全的住所，提供和普通人共处的机会，这样的我，我有时都不是很理解。我认为自己错得彻底，可是看到你从诺伦家出来，平静又毫无波澜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没错。”
刘婶别过脸去，自嘲地笑笑：
“我真是老了，居然会犯这种错误。你只是个小姑娘，不知道来龙去脉，同情他也是情有可原，我却是拿所有人的性命冒险！”
不，这是因为我没有与生俱来的，人和异种你死我亡的观念。
所以，明知道可能有危险，我还会去养小包菜……
生活在不同世界、接受不同教育的叶莎对异种没有那么排斥。在没有切实的威胁前，并没有一定要杀死对方的想法。
反观刘婶，她可能是真的对小艾瑞克产生了感情，又碍于早已深入人心的观念，才会这么痛苦抉择。
自己的情况自然没法和刘婶说，叶莎只好小声喃喃了一句：
“小艾瑞克和普通小孩也差不多嘛。”
“那是因为他有一半人的血统，就算如此，你也不要大意。”刘婶想想又道，
“对了，在野外，有些高等级的异种是能化成人形的，它们还能模拟人的情感，你要是遇到了千万要提防，别被它们迷惑了。”
“嗯，这个我知道，那些怪物，我见一个杀一个。”
知道刘婶是关心自己，可眼下气氛太沉闷了，她便开了半句玩笑。
刘婶顿时有些无奈：
“唉，我是说，你见到它们，要有多远躲多远。”
那言下之意也很明确：
就你这个水平，就别去逞强了。
叶莎笑笑，这时，两人的谈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
急匆匆进来的是刘婶的张副手，小伙子有些着慌，好像又有强盗打过来一样。
“刘婶，那两位异能者大人走了！”
刘婶点点头：“嗯，他们和我说了还有别的事，不会久留。”
“可、可是……他们拿走了我们的食物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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