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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也不晓得你们认不认识照相老板啊，只求你们有一颗公正的心，不要觉得认识谁就看谁的面子投票。”
照相老板气成了蛤蟆。“我这人脾气古怪一点，但也不是让人包庇的人。你这小姑娘就放心吧，只要你真画的好，别人也不会为难你。”
有好几个一看就是远来的，当下就举手说要当评委。毕竟，这样的热闹难见嘛。
白攸玉挑了十个面相还算是正气的人。
人说的相由心生，虽然有点糙，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可以做数的。
再则说，这年头的人还算是清正，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儿就做假供。是以，挑完人后，她就开始对着白启艳画起像来。
不是不想画林清秀，主要是林清秀不愿意真面目示人。所以在她准备好后，林清秀直接就把染启艳推到板凳上坐好。
画一幅画像，怎么也得要一会儿，是以白攸玉的身后，就围绕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这其中也包括了宁岚和曾老婆子。
俩个人挤在那儿瞅着白攸玉起笔，只是几笔，一个人物的轮廓就显现在画纸上面。
“呀，真的好神奇啊，看起来小姑娘的手很巧啊。就这几笔，看着就像个样儿了。”
“那可不，人家说的行家一看就晓得有没有，光是她这几笔，一看就是写过一阵子了。”
“对啊，对啊，你看看，这是在画眼睛了，这姑娘的眼睛含着笑的，我看出来了……”
“鼻子，还有那一粒痣，啊哟，这还真的有点像啊。”
林清秀就站在白攸玉身后维持着秩序，说实话，就现场这样嘈杂，真不适合艺术家画像。
但是，白攸玉一拿起笔，就整个心神都投入进去了，这会儿的她，一点也不受外界影响。她一边勾勒，一边捕捉姑姑的最美之处。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张栩栩如生的美人图就画在纸上。上了颜色后，这一张图像看着就是最美的染启艳。
四周，不断有人对着前面的人，又对比画像，最后十个拉出来当鉴定的人，这会儿一起点头。
“美，是真的很美，我看着这画像，也不想照相，而是想要画像了。姑娘，你帮我也画一张吧。”
“对啊，对啊，姑娘，你帮个忙吧，你人美心善，肯定愿意帮我这老婆子画一张像的。”
老板本来等着打脸白攸玉，可谁曾想，这一帮人在看完人家画的后，全都变脸了。
他不太相信，这年头，还有人能画出比照相机还要美的相片。
“我不信，给我看看，我看了才……”
众人让开一条道，老板一进去，便看见那幅画像上，一个笑靥如花，却又显出些许高傲劲儿的美人儿。
此时，她就站在画上面，含笑看着自己，明明带着一点羞涩，但是，又透着股子高傲。没错，这整个神韵，就是面前那漂亮姑娘的韵味儿。
他会照相，其实也懂一点美的鉴赏。
若是一般的人，也就觉得，这一幅画画出了染启艳的美艳动人。
但是，他不一样。他懂艺术鉴赏啊。
一看这画像，就晓得画这幅像的人，是把对方的优点全给提取出来，再着笔在画纸上面。
这种对美的把握，没有一般的造诣，是真画不出来。
“好好，姑娘，你画的是真的美，我输了，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对不起，也很过份。现在，我郑重向你道谦。”
本来嘛，之前这人要求她们输了下跪，白攸玉是真生气，可现在，这人认错的态度也太好了点。
她一时间到是不好说啥过份的话。
但是，白启艳可不这样认为啊。
这也就是自己侄女儿争气，不然这会儿对方可是要她们下跪认错。下跪认错，那得多严重的事情。
“你刚才可是说了，输了的人要下跪认错。”
费玉清也听的僵住了脸，现在想想，自己脾气确实是太古怪了点。
下跪这样的词儿，能轻易说出来么。他脸一红，“要不，我，我也跟你们下跪认错……”
白启艳看这男人还是真的很知错认错，到是气消了一些。
“不用了，这样吧，给我们几个照一张相片，权当你赔礼道歉了。”
要钱不行，要下跪，她也不好意思太硬逼。不过嘛，这人终归是错了，就此放过她又不甘心。所以，照一张相片……挺好。
白攸玉也没反对，反正，这年头画像她可以画，但是吧，相片，也是可以照的。谁叫，相片是这个时代的时尚呢。
老板可不想下跪，要真的跪下，往后他在这儿还能抬起头做人？
也是这时候，他深刻意识到，刚才自己提的这个要求有多过份。
“对对，照相，我给你们三个人照一张，还每个人都单照一张。”
围观的人一听，全都羡慕起来。毕竟，这年头照一张相片，可是差不多一块一的样子。这四张相片，那就得四块四毛钱了。说起来，老板也是真的很诚意的在赔礼。
白启艳没再拒绝，当然，也对这老板的印象改观了一些。
不远处，宁岚和曾老婆子看着这一幕，却很是失望。她们以为会看见一个村姑道谦的场面。
哪曾想，人家却画出了比相片还要好看的画像。
看这几个人讲好了要照相后，居然还有好些人不愿意散去，这些人，不用说肯定是想要留下来，让白攸玉画像。其实她们也想让人家画，但是拉不下那个脸啊。
宁岚看不下去了，曾老婆子也扫兴。
“走走，还是去买我们的东西。姑娘啊，你可真是好人儿。我这就回头跟你父亲说，让你到我们家来当我干闺女。往后啊，你就在我家里帮我做点饭，洗衣服什么的。合适的时候，我一定帮你介绍个极棒的城里对象。”
听老婆子这一番话，宁岚笑了笑，很是乖顺地轻轻嗯了一声。
她不想再呆在乡下家里，梦里面，知道这曾家是有钱，也有权势的人家。尤其，她家那个孙子，往后可是在这地方上要威风好几年。
说不好听，只要巴上了这一家人，就算是借一点势力，以后她也受用无比。当然，在几年后，她还得抽身出来。不过，眼目前的，先利用上再说。以后的事情还远着呢。
就因为存了这样的心思，所以她今天早上谋划了一番。借着曾婆子摔倒，自己上前扶人。现在和曾婆子各种相处的极好……
听完曾婆子的话，宁岚表面上感激不已，内心却是相当鄙夷。梦里面，这曾婆子就是爱占便宜的人。
她今天略施了小计，让这婆子摔倒了，而她也恰好上前扶人。在闲聊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说家里穷苦过不下去，只想要找个能吃饭的地儿就好。
然后，进了老太婆的院子以后，帮着把曾家的内衣裤都洗了，那老婆子就起了心要留下她。
到现在，说是留下那就是真的留，工钱啥的提也不提了，还说的好听，要她当干闺女……呸，不就是想找免费保媒。
不过，想到在城里面，终归比在家里好，所以她还是答应了。至于说家里做糕啥的，反正教会了家人，只要家里蒸糕点，她就能一直有一斤一毛的进项。
谋算好了，宁岚也算是称心如意，曾婆子更是开心不已。捡了这么一个便宜保姆，往后她就省心省力多了。这俩人，此时可谓是你看我顺眼，我看你顺眼儿，咋咋都舒服。
她们这一边儿走了，白攸玉几个则欢喜的照相。
在照前面俩人的时候，师傅还没啥。可是，在给林清秀单独照相时，他犯难了。
“你这个头发……”
林清秀本来欢喜的准备照了，这会儿一听，立马就吓坏了。
“我，我不照了。”
白启艳这才注意到，这姑娘的头发一直遮掩着面容。
她心大的就赶紧劝说。
“照吧，难得有一张单独的相片，照一张来，往后自己看着也舒服啊。把头发挑起来，别一个夹子就可以了。”
说着，她就把头发上的钢夹子取下来，要给林清秀别上。
但是，林清秀还是吓的不行。
“不，不要了。”
白攸玉皱眉看着她这样。深吸了口气。
“清秀，你打算一辈子这样活下去么？”
林清秀愣住，她呆呆的看着俩人，“我，我不知道，我怕麻烦……”
白启艳还是不懂这姑娘为什么要怕麻烦，只当她是客气。是以，就上前拉住她。
“不麻烦，不麻烦的，我好歹也算是你姑，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晚辈嘛。来，姑给你整一下……”
才把头发给挑起来，在看见那张露出来的光洁脸蛋儿时，她啊的一声呆了。
“这，这……”
也是这瞬间，白启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姑娘会说麻烦。她赶紧把头发放下，回头瞟了一眼出去的照相师傅，还好，这师傅是个有眼色的人，看她们意见不统一，这会儿先出去了。
“玉儿，清秀……可真是清秀的大美人呐，这么美的人儿，咱们……”
白攸玉没有回答小姑的问题，而是紧盯着林清秀。
“你这模样儿，周正，是很美，但是，也不至于说美的人神共愤。其实藏也不藏，没太多的作用。你要藏着，一辈子就这样抬不起头的过吧。你要换一种活法，自己能保护好自己，也相信你哥，这世道也不至于非要把你如何……”
林清秀明白，白攸玉这是在告诉自己，要么选藏头露尾的活着，要么，就挑明媚的活在阳光下。
她眼里嚼泪。“我，我其实是想活的正大光明一些。可是，我跟我妈……很相像。我妈的失踪，有可能是被人抢走了的。所以我害怕……”
“别怕，我们会保护好你的。来，我给你弄一下。不会太明显。”
其实，这姑娘是美，但是，真的不至于就美到让人一见就想抢。
白攸玉端详了一番，便把她头发一半挡着，一边儿别起来。这样露出来的脸，虽然也美，但是，因为把发型弄的正了一点，看起来就显得脸略大一点，咔嚓咔嚓又剪了一排刘海，整个人也不是那么惊人的美。
“好了，现在这样，就算也吸引人，也不过是跟我差不多的美人儿一个。你以后完全没必要非得藏起来。”
拉着她，在照相馆的镜子前看了一眼。瞅着镜子里面，眼睛嚼泪的小姑娘，林清秀狠狠点头。
“对，是不算太出挑的。那，我以后就这样？”
能堂堂正正的过日子，她干嘛要藏头露尾。以后，就这样了。
为了怕麻烦，白攸玉又给她鼻子一侧点了粒痣。
这样一来，整个人又受了点影响。
这么把师傅叫进来，果然，对方也没觉得她怎么美了，只是正常的拍了一张，多看一眼也不曾有。
如此一来，本来还担心的林清秀，现在也敢抬头咯咯的笑。
到是白启艳，从头看到尾，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到出去时，才轻轻感叹了一句。
“你和你妈，确实是很相象。以前你妈在家里的时候，就是我们村里面最美的一个人。现在，你又比你妈更美。以后可得保护好自己，要出门也尽量跟着人一块儿。知道不！”
到这时，她就开始担心这没妈的孩子了。
林清秀不断点头，只觉得白家人都好好哦。
好像白攸玉嫁给大哥，这样一来，她们就和白家正式成了亲戚。
小姑娘心里盘算不断，几个人才走出来，便有好几个人迎了过来。
“姑娘，你那画真的好漂亮的，给我老婆子也画一张吧。我本来是想省下钱来照一张相片。可是今天看了你的画像后，觉得不如画一张相片。我把照相的钱给你，你帮我这个忙吧。我们是相互帮忙，不是做交易的姑娘……”
不得不说，这拉着白攸玉说话的胖婶儿，真真是个人精儿啊。
就这么拉着她说话的功夫，把事情说清楚了，不是交易，还把钱也塞她手里面了，容不得她反对。
能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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