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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里的主持人激动地尖叫着对电视机前的人说：这是本世纪最大的一场流星雨！陈玖正想喊吴瀚来看看表情浮夸的女主持人，没想到一抬头人就出现在自己旁边，带着一个煎蛋坐了过来。
“你看过么？”陈玖指着屏幕上播放的流星雨画面，“本世纪最大的流星雨”这几个字被画面挤到边框下。
“没有，要去看么？”吴瀚把煎蛋递给陈玖，再从茶几下抽出一盒牛奶。
“想！”陈玖拆开牛奶，吃掉煎蛋有些焦脆的边后，喝下一口牛奶。
两人一拍即合，相视而笑。吴瀚的手伸了过来，当陈玖以为吴瀚要和她击掌的时候，男人的手擦过陈玖的嘴角，抹去了残留在上面的奶渍。
“小奶猫。”
温馨的早餐结束后，两人才后知后觉——这个家里根本没有露营所需的器材。陈玖托着下巴问吴瀚：“我们就去山顶山看星星吧，好不好？”
陈玖的家在山腰上，开往山顶的大巴却要在山下坐，山腰的公交车不怎么便利，只有通向市中心的路线，没有往上走的路线。而且吧，无论是坐公交车还是坐大巴，其实都很不方便，陈玖晕车，盘山公路一开，陈玖就感觉自己坐上了过山车，带来的不是刺激而是一种长达很久的眩晕感。
“其实家的这个角度也看得到，但如果要去山顶的话，走去就可以了。”吴瀚把送花小哥刚送来的新鲜栀子花一束一束插进花篮状的金属容器里，金属花篮里水是营养水，吴瀚似乎对花特别上心，陈玖再三询问下才知道再来这个城市之前吴瀚是个花店的职员。
“那间花店很小，除了花之外容纳人步伐的地方只能够一个人侧着走，可还是有很多人喜欢这家花店，收留我的老奶奶人很不错，可是子女不珍惜她。”
“然后你就被赶走了？”陈玖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那时我还挣扎了几下，然后在那个城市那块地方就混不下去了。”吴瀚的手上还套着塑料手套，手上的碗在一次次的洗涤下发着洁净的光。
“只是没想到罢了，”吴瀚把脸转向陈玖所在的方向，“我那时还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呆在花店里，即便奶奶不在了，只要花店留着我就一直可以给人打工。”
“可是……”
“可是？”陈玖从后面抱住了吴瀚，她感觉到吴瀚发自内心的愧疚与无力。于是她抱得更紧了。就像是要把人贴在自己身上，再也不分开一样，温度从一具身躯传向另一具身躯，最后像蝴蝶停留在花瓣上一样，达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平衡。
“可我真的没想到，人会如此贪婪。”吴瀚放下碗，白瓷小碗漂浮在泡沫上，泡沫又依附着水面而生，吴瀚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看向陈玖，眼神平静暗藏隐忍的同时，平和的气息也包裹住陈玖希望她放心。
“那套房子这么小却要塞下四对夫妇，每个人的眼睛里透出的视线都是啐了毒的，好像要把一个老太太毒死在鲜花里，最后他们开口了像嘈杂的乌鸦，我却觉得很好笑。”吴瀚转过身把陈玖抱在怀里，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看见的场景，那些景象好似是真实的，又带着虚构的幻想一点一点让陈玖身临其境，她好像看到了刻薄的妇人，也看到了狭隘的男性人袖手旁观，看到了本该明亮的室内，破碎在地的花朵与压抑着的气氛。
“都过去了吴瀚，人死了痛苦也就随之而飞。”陈玖拍了拍吴瀚的背，她从没想过男人会有这样的曾经。
“我知道……你知道么，那个你第一次听到这个也是这样子安慰我的。”
“一模一样？”
“完全一致。”吴瀚似乎不把那件噩梦一样的事放在眼前了，两人把目光放回眼下今晚成群结队出现的流星群。陈玖小时候这个城市的污染就出现愈演愈烈的趋势，等到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整治活动才刚开始那么两三年，吴瀚估计没有一个大晴天是没办法看到流行的。两人中午加半个晚上爬山，到凌晨的时候如果天气很好就可以看到流星。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帐篷。”陈玖不知什么时候拿出纸和笔。好像笃定今天晚上的天气好得不行似得，吴瀚拉开窗帘，天很高云很淡，他张口说道：“陈玖你应该是锦鲤吧”
“可我渣浪抽奖从来没中过，倒是大学的一个同学隔三差五的抽中拉条啊什么的。”陈玖摆了摆手，坦荡的承认自己并不是锦鲤，或许还是条咸鱼。
“可在我眼中你就是最棒的那条锦鲤，每有什么好事你都会分享给我，连带着我都幸运了起来。”吴瀚摸了摸陈玖的头继续说道：“不过我也觉得除了一双运动鞋和必要的食物补给之外，有个帐篷和照明灯就行了。”
“照明灯可以用手机代替，有两个充电宝应该够用了。还要花露水和驱蚊的东西，不能用蚊香太容易起火。”陈玖在纸上一一写下需要注意的几个点后，她扭头看向吴瀚，发现吴瀚已经拿起手机准备打车了。
“我现在去买。”
“带上我吧。”虽然一直呆在空调房里很舒服，但一直呆在里面的话会得空调病，陈玖想着早上的太阳要比下午的好太多了，也就想出去了。
“正好家里面也没什么食材了，今天中午在外面吃怎么样？”吴瀚提议道。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快写上…唔…买点菜和肉，还有今天晚上吃什么…泡面？”陈玖看向吴瀚，对第一次登上夜行的期待反而变成了担忧，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带点什么，这些都让她捉急，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吴瀚身上。
“实际上吧…我也不清楚到底要带些什么，但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我们可以向同样要去看星星而登山的人借一下。晚饭吃乳酪面包好不好，前几天你吃的时候说挺好吃的那家。”
“好啊，只是有时候向别人借东西都不怎么好意思，总觉得打扰到别人了。乳酪包好，特别管饱。”陈玖笑了出来，她觉得和吴瀚待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说话的程度有向叶琛那个方向发展，话说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容易透露出自己本来应该被藏在箱庭中的欣喜。同理吴瀚也一样，在一次次和陈玖的交流相处中他从一个被动的施语者，变成了话题的引导着启发者。等他都嫌弃自己想得太多的时候，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中总包含着耐心与等待，这给了吴瀚很大的鼓舞，于是他可以继续自己的话题而不是戛然而止。
车到了，坐上车后两人依旧在聊，有时候司机会腾出空来插上两句，给两个的夜行提点建议，在司机友好的帮助下，两人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纸巾、打火机……，到商场了，刚一下车，陈玖就觉得自己脚下的不是水泥地，而是一块蒸腾着的海绵，表面灰扑扑的心中含着的水被一点一点剥蚀，于是踩棉花一般走进空调大开的商场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
“我的天呐，已经这么热了么…”陈玖不怎么出门，一般出门也在晚上或者接近黄昏的时候，那时候出门头顶着半红发黄的云彩，脚踩着重新塑形的水泥路，拖鞋与石子摩擦，“嘎吱嘎吱”的响，笼罩在闷热大气下的蚊虫开始苏醒，煽动着干瘪的翅膀在路灯下来回转动。陈玖从以前就很喜欢夏天的晚上，他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一切不是空调不是电风扇所带来的清凉自然风。
“是啊，市中心要比家那里热多了，还是山里好。”吴瀚补充道，只是因为刚刚过去的从下车到进门的几分钟，他的那件衬衫已经沾满了汗水，有一块湿透了的地方在门口处接触强空调的时候瞬间干了。
“有时候是真的讨厌夏天，可不得不说在夏天的时候坐在空调房里吃西瓜就和冬天在暖气里吃冰淇淋一样，超级快乐的。”陈玖看向吴瀚，她看到吴瀚走向自动贩卖机，对着她说道：“来一瓶肥宅快乐水么？”
“恩…我要柠檬茶。”吴瀚摇了摇手中的可乐，带着一小罐柠檬水给陈玖，陈玖接过柠檬水听到吴瀚说：“在我的曾经，你白天出门可从不喝柠檬水。”
“为什么？”明明柠檬水那么养生，那么健康，陈玖一边腹议着一边期待吴瀚的回复。
“因为你总说喝柠檬水会变黑。”
“恩…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现在我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啊，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喝了。”
“不不不，别有压力啊，我可一点都不会嫌弃自己喜欢的人的肤色，你就是你，变黑了也是你，变白了也是你。”吴瀚笑着打消了陈玖放弃手中柠檬水的念头，她拿了根吸管在吴瀚帮他把易拉罐打开后缓缓地喝了起来。
商场还是挺大的，幸好有明确的分区，两人先找到旅行物品区，陈玖看到了熟悉的蛙儿子后抱了一会儿才回到挑选帐篷的吴瀚旁边，吴瀚选的帐篷很轻，金属支架也很细，即便是一个人扛也完全没问题，陈玖用小拇指拎了拎觉得挺不错的，而后两人才到食品区去，大夏天的陈玖也戒了薯片和巧克力，可咖啡还是必需品，拿了两瓶玻璃装的咖啡后，陈玖又在吴瀚眼皮子底下挑了一盒速溶咖啡。
“陈玖…我和你说过的，咖啡不能多喝啊。”吴瀚对此极为苦恼，也不知为什么陈玖超喜欢在写东西的时候喝点什么，以前是奶茶，现在是咖啡，明明喝多了不好，可她根本停不下来。吴瀚从购物车里捞出那盒速溶咖啡，但在陈玖小兔子一样的眼睛里最终还是妥协了。
“只能买八只装的，十六只不行。”
“诶…”陈玖嘟起嘴，发现这已经是吴瀚的底线后也就把原来扔进去的换成了八只装的速溶咖啡盒子，接着两人推车去了饼干区。
事实上陈玖并不喜欢饼干，比起饼干她更喜欢麻?，但麻?吃多了胃就会罢工，于是在吴瀚的坚持下，陈玖已经很久没有吃麻?了，所以这一次，当那双白皙的收握住印着粉红色麻?的标志的包装袋时，吴瀚走向了一边，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yes！陈玖暗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偷腥了的小猫咪的感觉。于是她在吴瀚“没看到”地情况下扔了两盒麻?，一盒豆沙一盒……还是豆沙。
等两人闯进生鲜区的时候陈玖才消停，吴瀚在名为“生鲜”的水池里尽情的畅游着，吴瀚毕竟比现在的陈玖多活了几年有着更多生活经验的男人，对哪捆菜更新鲜，那条鱼更好吃，哪种肉更适合现在的陈玖更熟练，陈玖站在过道上无意介入吴瀚与大妈们的厮杀，她只知道吴瀚在一位大妈的挤眉弄眼中说出了一个听起来就很低的价，然后还把那条鱼弄到了手。
“吴瀚…你是怎么做到的？”看着依旧在不远处站台的大妈，那彪悍的体型，凶残的眼神，陈玖不禁颤抖了起来。他看向吴瀚希望得到答案。
“说几句好话就好了，”你那样子不像是说了几句好话就把大妈摆平的呀吴瀚！陈玖内心吐槽道，“对了吃不吃网红的那款方便火锅？前面好像在做促销。”
“吃！”陈玖像一个小孩子冲向了那块做促销的地方。
买完东西后，两人手上的沉重和肚子不约而同发出来的叫声示意着人体对午饭的需求。陈玖再三选择，挑出了一家评分不错，但评论里从头到尾都是说老板任性的段子。
“看来是一家很有个性的店。”陈玖指着一个点评把手机递给吴瀚，吴瀚看了一眼后手一拍就决定试这家店了。
“为什么？”陈玖发问，他刚刚还看到吴瀚的手机上一家新开的高评分简餐的首页。
“恩，我没想到这家店在这里，以前你也说要来这里吃过，可是那时候这家店已经变成了网红店，不仅食物品质下降，整体氛围也不够好了，趁现在没火，我们应该去试试。”吴瀚解释道，陈玖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你”指的是谁，于是点了点头。
手拉手进了这家店，陈玖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每天只会安排五个套餐让顾客挑选，顾客并没有随意搭配的权利，想吃就留下不想吃就离开。看了一眼旁边听到这一规定就转身离开的一对小情侣，陈玖拉着吴瀚坐进了靠窗的沙发里。
“我觉得尽管要求比较苛刻和诡异，但是网上的评价应该不是作假的。”吴瀚看向走出门的那对情侣，笑着对陈就说。
“我也这么觉得，今天的五份套餐…貌似挺有意思的。”陈玖看着手上的菜单：原谅青菜炒饭、减肥套餐、减肥套餐的剩料、狗粮、小食拼盘。
这怎么看都应该选小食拼盘吧！陈玖翻了翻评论，好似有硬性规定一样评论区里的人一句不提套餐的名字，似乎就要给下面一个看到他们评论的人难堪。陈玖不得不把自己的求助的目光投向吴瀚，殊不知吴瀚早就知道了她心里想的东西。他指了指纸上的“狗粮”。说，“店长是条单身狗，我们就点狗粮吧。如果不好吃还可以让他吃。”
“恩……”陈玖被吴瀚逗笑了，铅笔勾画在纸张上，在狗粮两字下打了一个勾。
不过一会儿，“狗粮”被端上了桌，一张便签条由服务员递给了吴瀚，上面写着“别以为我在后厨就听不见你说我单身狗！”
“噗。”陈玖看向吴瀚，然后看着服务员把菜品端上桌。那是两人份的套餐，牛肉粒和青椒丝炒在一起，一份看上去并不油的炒河粉，一小碟水果沙拉和一份炸牛奶被送到了桌上，陈玖拿起叉子，从沙拉中挑出西瓜，她看着吴瀚把牛肉粒旁的青椒丝一根一根地挑出来，吴瀚就是那种能理直气壮说出“我挑食”的男人，两人挑着食，吃着喜欢的食物，炸牛奶中半凝固的牛奶流了出来，使得整份甜品更加诱人。吃饱喝足后，新鲜的奶味还残留在嘴里，陈玖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请问炸牛奶可以单卖么？”
“店长说，如果亲，您能不再秀恩爱的话他能考虑哦~”
“我们准备走了。”
“好的呢亲，我立刻为您打包。”
拎起那包裹着绕着透明薄壁打转的蒸汽中柔软的食物。陈玖和吴瀚坐车回了家。
没等两人休息一会儿，时间就已经到下午两点了，准备一下东西然后稍微等一会儿最烈的太阳，避免那段时间出门外，吴瀚做起了简易的三明治，陈玖则把要带的东西一点一点压缩成一个旅行袋和帐篷袋。把补充水分的饮料装进瓶子里带在身上，钥匙丢进背包里，外面的空气已经不如一个小时前那般闷热了，陈玖倒是不怎么讲究，涂了三层防晒霜的她一点都不担心现在的太阳，倒是今天他又发现了吴瀚不同的一面，吴瀚居然对女性的护养品有着深入的研究，他说：“因为你不怎么会化妆，也不怎么会保养，所以保养的东西都是我帮你挑的，一开始问一些女同事，后来发现客户更靠谱一些。”吴瀚一边帮陈玖涂防晒霜一边讲，然后他拿出防晒喷雾做收尾。
“吴瀚有你真好qwq”陈玖捧着一小块沙冰躺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享受吴瀚带给她的福利。
“不过…吴瀚啊你真的不觉得，现在的我们很像金主和她的小白兔…”
“不，是富婆和他的男宠。”吴瀚打趣道，在陈玖的脚心落下一个浅浅的轻如羽毛的吻。
“富婆我。”
“别闹，那儿学来的~”陈玖推开挠自己痒痒的吴瀚，欢笑声一时间充满了墙角结冰的房间，两人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或者说吴瀚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两个人极为轻便简易地出门，三点几朵薄云把太阳遮住了陈玖和吴瀚正好走在通向山路的公路上，陈玖打着伞，吴瀚拎着两个包，尽管天气很热可两人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路冲进了森林，一走进森林温度便降了下来陈玖从吴瀚背上的包里找出外套披着，吴瀚出门的时候穿的是衬衫，此时也没有穿短袖的陈玖那么凉，等两人走到山的第一个阶梯时，发现平台上已经有人走过的痕迹。
“难不成有人已经上山了？吴瀚现在已经挺冷的了，你的能力稍微停一下？”陈玖看着地上突然凝结起薄薄的一层冰气，她扭头看向吴瀚，这么说道。
“抱歉陈玖…我根本没用我的能力…”吴瀚控制着自己的手，走进了才能看到吴瀚的手不知为何被冻僵了，寒气从中涌出来，
“没事吧？吴瀚？！”
“没事…”下一秒，只是一秒的时间，那双手恢复了原样，那个人又变成了镇定的存在。
“我们回去吧…吴瀚？”吴瀚只是向前走着，等都了一会才回头看站在原地不动了的陈玖。
“我还从来都没有陪你看过星星呢。”陈玖捂住了嘴，她觉得自己要哭了，眼泪像是被储存在脆弱玻璃花瓶里，这一秒花瓶支离破碎。陈玖扯过吴瀚背上的包，包的重量并不重，但是比起之前没有负担时的感觉，还是稍微让陈玖有些吃力，可是如果什么也不做就这么束手旁观的话，心中的负罪感会一点一点上升，最后压垮自己的心。
“吴瀚，到底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如果是补偿的话…我不是你的陈玖呀!”陈玖的这句话是吼出来的，带着哽咽在喉的煎熬。走在前面的吴瀚拉了她一把，不远处第二阶梯的平台露出了灰白色的一角。
“因为你值得最好的，在我最迷茫的时候，那个无偿无私为我考虑，为我打算的人是你，而且在我心中无论是现在的你还是那时候的你，都是一样的。”吴瀚吸了一口气，把陈玖拉进怀里，“你的灵魂从未改变。”陈玖抬头看向吴瀚的时候，感觉天是恍惚的。或许是因为树木的遮盖，有限的阳光透了进来，星星点点地洒在两人的身上，她觉得吴瀚就好像站在星空下一样，他本就夺目，如今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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