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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味！就是这个味啊！几十年了，我终于尝到你太爷爷做过的味道了。”
一番感慨，当掌柜的眼底也多了几分涟漪。
掌柜姓张，他们老张家有一张传了两百年的老房子。
卤味一上锅，十里九巷的人都寻着味过来。
他们祖上就靠着这方子混口饭吃，混得最好的时候，还在金陵开过酒楼。
可八十前，战争起，百姓流离失所。张家老祖宗拖家带口，逃向南方。
途中，会这门手艺的人不是失散，就是死了。那张方子也因战火丢了。全靠还没学全的太爷爷一点点回忆，做出类似的。
掌柜太爷爷离去之前，吩咐他们继续钻研，把祖上的方子找回来。
哪知他们一辈不如一辈，从掌柜他爷爷到他爸，就没出过什么好苗子。别说把祖上的方子找回来，就连他太爷爷那一辈的味道都留不住。
说到这里，掌柜不禁摇摇头：“说也奇怪，他爷爷的方子我们留着，可做出来的味道总差点……”
楚音眉眼轻挑：“因为食材不同了，他那时候养的鸭子吃的大部分是野菜、野草、小鱼，成天在鱼塘里嬉戏，运动量也大。”
鸭子吃食不同，作为食材，口味也略不同。所以很多大厨的方子，都不是一成不变。都需要根据食材和人的口味略微调整。
掌柜挠头：“原来如此，我竟是不知道。”
老太爷又咬了两口，这回他摇了摇头：“不一样。”
掌柜一惊：“什么不一样。味道吗？那太爷爷做的味道还能找得回来吗？”
老太爷拍他后脑勺：“蠢货，你太爷爷的方子并不是最好的，我们该找回的是老祖宗的方子。
贵人她调试出来的比你太爷爷做的更好，好上几倍甚至十几倍。说不定比我们老祖先做的都好。”
掌柜无语，悄悄和老太爷说了楚音他们的来意。
老太爷来回打量楚音，长吁短叹一会，做了决定：“也罢，不瞒你们说，就照对面这么针对下去，不租出去早晚得倒。
我同意你们租了，不过有个要求。”
楚音了然，说：“老爷爷，您的要求应该是这方子吧？”
老太爷燥得脸红，他摆摆手：“不敢，方子是你的，我不敢占。我只想留下我们老张卤味的牌子，就留在那个小小的窗口，用你做的卤味。”
也就是只占名，不要方子，也不要分红。
楚音没急着答应，她瞥一眼对面，笑了：“和对面有关？”
老太爷跺跺拐杖，终是点头：“?G，是。也算一桩丑闻，怪我啊！”
原来，对面老板是老太爷带出来的徒弟。
眼看老张家自己人已经没人能继承这门手艺，老太爷便决定收徒。
他教了几年，挑选出不错的徒弟，把方子正式交给他们。又带他们调试不同的味道。
“那老刘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带他调试最多，他也调出我满意的味道。
虽然离我爸那辈差了点，可只要他勤勤恳恳终有一日能超越我爸！可谁知，他拿着方子走了，还在我家对面开了酒楼！”
士可忍，孰不可忍！
张家人现在的心愿就是保住他们老张家的名声，至于方子只能看后辈能不能调试出满意的卤味了。
楚音和李慧对视一眼，做了决定：“好，窗口给你们保留了。至于方子，我也会教给你们，再分给你们一些分红……”
掌柜和老太爷激动不已，他们也不占楚音便宜，提出可以留下免费帮忙，直到酒楼赚钱。等分红的钱凑够了，愿意把楼卖给他们。
楚音特别满意，和聪明的人相处就是轻松。
门口，有人拉扯。
“喂，小子，你走错了。我们要去的是对面。别看张记卤味经营得久，可刘记卤味更正宗。刘记更配称老字号。”
老头拉着男人往路对面走，后者力气更大，拉住老人：“我怎么觉得这家的味更好呢？”
他拉着老头往里走，老头一路抗拒，又不得不走。走到一半，老头鼻子耸动，步子加快，超越男人。
转圈，轻嗅，直走到桌边，老头神态迷醉：“就这个味！香啊！能不能让我坐下尝尝？”
嘴里问着，人已经坐下了。
楚音无语，递了双筷子给他。目光却落在他身边的青年身上，是沈妄。
今日的他穿着白t恤，往街上一走，能让不少少女单薄的青春里多道色彩，招人得很。
沈妄冲她点头示意，故意拉开她手边的椅子。大掌从她手边擦过，既无触碰，又能感受到他大掌的热度。
骚！
楚音瞪他。
老头已经啃完一个鸭翅了，他举起大拇指：“好吃！比我吃过的所有卤味都好吃！绝了！”
沈妄适时出声：“还是我鼻子灵吧？”
老头哈哈一笑，又点了几份。
掌柜看楚音，楚音没啥意见，再次进去煮。反正酱料已经弄好，丢进去煮就是了。
老头眼尖，打听：“这是你家新来的厨师吗？有两手啊！我敢说有她在，那边几百年都别想比过你们家了。”
老头姓张，是县城里有名的老饕之一，他嘴巴刁，天南地北都吃过，得他称赞的都是人间绝味。
老张头之前经常光顾张记，那时候他便说，觉得张记的卤味缺了点什么，还曾给过调方子的意见。
可惜，到底还是刘记赢了。
掌柜皮笑肉不笑：“肯定啊，至少我们这方子不是偷走还改名的。”
老张头讪讪一笑，他、他就是太爱吃了。当然哪家好吃吃哪家。
楚音从厨房里出来，端出一碟炒花生摆在桌上。
老张头鼻子耸动，丢一颗进嘴，唔，咸脆的，好吃。
别看炒花生常见，想做好可不容易。
炒其他菜得用热油，而炒花生得冷油。若真讲究起来，用花生油最好，同宗味不杂，猪油次之。
翻炒的力度得均匀，以便受热均匀。
每一粒落在锅底的时间不超过三秒便得重新翻炒，在锅铲之间来回滚动，直至花生爆开，快速停火，趁这时撒把盐，完美！
“唔！脆而不焦，里头也没半点生的。你颠勺的功夫练了有十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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