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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课，杨子言刚出校门不远处。
“嘻嘻，奶奶，好吃吗？”
站在路边的时候，杨子言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他下意识转头望去，就看见一个女生和一个老人正坐在路边。
女生穿着宽大，被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上身则是一件有些发皱的单衣。
旁边的老人，是个环卫工，手里还拿着扫帚，满脸褶皱，却满目慈祥，充满喜悦的笑容。
此刻，女生手里递过一块烤鸭，老人接过，小心翼翼的品尝起来。
“你也吃。”
老奶奶催促着自己的孙女。
多么美满和谐的一幕。
但杨子言的目光却停留在了那个装着鸭子的纸袋子上。
顿时眉头一皱。
因为纸袋子上印着三个字，这让杨子言非常的错愕。
纸袋子上的三个字是……
珍味居！
杨子言顿时眉头一皱。
珍味居的鸭子可不便宜，一只也得上千块，这两人看着生活拮据，居然还在珍味居买鸭子。
这……
杨子言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贪图享乐，追求荣华富贵。
看样子她还是个学生吧！
奶奶当环卫工，一个月工资不过两千多点，居然舍得花这么多钱去买烤鸭。
也不知道节俭一些。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正当离开。
忽然，一个女生尖锐的声音响起。
“站住，不准走。”
这声音充满了命令的味道。
却非常的陌生。
嗯？
谁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杨子言回头望去，刚要说话，就看见刚才路边的少女和老奶奶此刻被三个女生围住。
为首的一个，带着一顶鸭舌帽，穿着牛仔衣，露出了平坦的小腹，肚脐眼还镶着一颗闪闪发光的水晶，下面则是短裙配齐膝长袜，外加一双白色帆布鞋，看着非常时髦。
其余两个，也打扮差不多，一看就家境很好。
原来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跑，跑什么跑，见到我们还敢跑。”
“哟，珍味居的鸭子，看起来你很有钱嘛，穿的那么破破烂烂的，还吃得起珍味居的鸭子。”
“珍味居的鸭子，是你这种小贱人能够吃的？拉低这鸭子的档次。”
几个女生说话非常难听，言语中充满了一股子高傲的味道。
女生和老奶奶被她们围住，也不敢动，只能紧紧的靠在一起，任由几人骂。
“小贱人，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
为首女生见状，气焰更加嚣张。
杨子言听着这些话，略微有些不舒服。
正想过去帮忙一下。
忽然又听另外两个女生说道：“你这鸭子是用贫困助学金买的吧，刚发了贫困助学金，你就用来干这种事情，你真是不要脸。”
“她要什么脸，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典型的没有家教，偏偏还这么虚荣嘴馋，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
声音尖锐，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什么呀，还想帮她一下，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
“唉，世风日下啊。”
众人也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杨子言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着帮一下，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不太喜欢。
这女生也不反抗，显然是默认了几人的话。
“赶紧滚回寝室，把我们几个人的衣服和臭袜子洗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为首的女生，这时候一把抓住了这个女生的头发，向前拖拽。
“啊……痛，痛，我待会儿就回去给你们洗。”
女生无奈之下，只能答应道。
声音很轻柔，很好听，杨子言只觉得有些熟悉。
原本沉默不语的老奶奶见自己的孙女被人这样欺负，就伸过手抓住了为首女生的手腕，想要让她放手。
这一抓不要紧，带鸭舌帽的女人顿时尖叫起来。
“哎呀，滚开，老东西，你的手这么脏，这么多老茧，我皮肤都让你抓破了。”
砰……
说着，用力一推，将老奶奶推到在地。
看到这里，杨子言顿时就不乐意了。
这几个女生，说几句他可以不管。
可是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分。
“奶奶，你怎么样了，奶奶，你你们不要打我奶奶……”
女生此刻，面对几人是那么的柔弱无助。
“滚，你个小贱人。”
鸭舌帽女生旁边的一人，伸手想要给她一耳光，但蓦然间一只手探了过来，将她拦住。
“滚！”
杨子言怒喝一声。
若这几人是男的，杨子言直接就一脚踹上去了。
几个女的都被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见杨子言身躯高大，顿时就有些害怕。
几个女人在杨子言的淫威之下，只能默默的离开。
“你行，你等着。”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瞪了那个女生和杨子言一眼。
杨子言看了一眼女生和和旁边可怜兮兮的老奶奶，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一千块钱放在两人身前。
“这里有些钱，拿去好好买件衣服，不要学着和别人那样贪慕虚荣，只顾自己的口腹之欲。”
“穷就穷点，但是穷人要有穷人的志气，把享乐的思想放在学习上，好好学习，以后才能出人头地。到时候，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杨子言也算是一番肺腑之言。
那女生头更低了，杨子言隐隐听见了啜泣的声音，似乎非常的委屈。
杨子言叹了口气，准备起身。
然而，那个老奶奶冷不丁拉了他一下。
“对……对不起。”
老奶奶意识到自己的手好像太脏了，赶紧缩了回去。
“年轻人，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不需要，我们有手有脚，钱可以自己挣。”
老奶奶也知道杨子言是好意。
“我和我孙女这样过得挺好的，而且我孙女读书也非常的用功，她可是班上的第一名呐，老师都说了，她能考非常好的大学。”
“其实，你们都误会她了。”
老人谈起自己的这个孙女，混浊的老眼中泛起了光芒。
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女生的手，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女生的脑袋。
“都怪我贪吃，路过珍味居的时候，闻到里面的鸭子飘来的香味。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一辈子，还没吃过烤鸭，所以特别想要尝尝。”
“这次学校发的贫困助学金，我们都拿来交学费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孙女便用她省吃俭用的钱加上捡瓶子赚来的钱给我买了小半只。”
“为了这点烤鸭，这丫头吃了一个月的咸菜下饭，瘦得皮包骨头。”
听着这些话，杨子言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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