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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菩提树下的恋人 > (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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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谈我,3月5号过完生日,我正式踏入30而立的年龄。

    我的人生好像上了链子的古董闹钟,突然“噔”一下子就踏入一个我之前没认知的世界里。前面一片迷茫,混杂着我从没好好看得清的世界,岁月好像在我背后突然把我一下子从一个青葱少年一下子推到现在的样子,我来不及作如何准备就这样彷徨不安地来到了我的30岁人生。

    没有生日蛋糕,没有谁在旁道声生日快乐。也没有谁会刻意调好3月5号那天提醒着这世界那天诞生了这么一个我,哪怕寥寥几句祝福的话。

    唯独老妈子早早就打来电话,祝我生日快乐,并叮嘱我多注意身体。

    成为今天这样的我,在毕业那天就初见倪端了。

    22岁大学毕业那年,我把找工作的简历挂在网上招聘网站,在石沉大海没有回音的日子里,我终日和好友杜月明到处去混迹。

    在把简历挂在网上的第95天后,我留言箱和邮箱一片死寂,电话除了推销保险的再没有声音,哪怕“嘟”的一声也没有。以致我产生错觉,以为电话出了问题,让我漏掉那些给我回音的公司电话。我和杜月明去大学路上大排档喝啤酒,吃大螃蟹小龙虾,喝到脸红耳赤胡话连篇。然后我们互相搀扶着回家,在半路一处斑驳的旧墙上,我们对着墙撒尿,比谁射得远,路上行人没有理会我们这对街头浪人,我们满嘴跑火车,指天骂地,骂爹娘,骂完学校骂那教我们的秃头老师,骂完秃头老师又诅咒隔壁班常常找我们麻烦的马胖子,那一泄而出释放出来的舒服感和酒精往脑壳上涌的畅快淋漓快感让我和杜月明一扫而光连日的颓废感和挫折感,最后骂累了在绿化带一处草坪上,我们躺着看星空,夜空意外地繁星点点,一闪一闪在我们凝注的上方。

    “安,就这样?我们的大学就这样结束了?”

    “不结束还能怎么办?四年耶!四年就这样一晃就过去了!”我无比哀怨的说。

    “嗯,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点。”

    我看着一颗又大又亮的星星,用手指圈了个圈,比划了一下。“如果回到原点,我想对我的大学生涯说句去你大爷的大学!”我忿忿不平。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杜月明何愿意和我做朋友,我不风趣,不热情,不泡女同学,不喝酒,不玩游戏,大学的前两年里,我一个人窝在宿舍里上网,在论坛里写写东西,听听欧美乡村音乐,我也经常看书,特别着迷的是推理方面的书。当时我喜欢的作家有:希区柯克,柯南·道尔,厄尔·斯坦利·加德纳,迈克尔·克莱顿,莫里斯·勒布朗。和他们既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便只得一个人默默地看我的书了。我反覆地看,有时便闭上眼睛,嗅嗅书的香气。只要嗅到香气,碰到书,我就觉得自己非常幸福。

    断断续续的我看了几本东野圭吾的书,而他的《白夜行》我相当喜欢,居然读了三遍,在笔记本里密密麻麻的记载了书中一些认为精彩的句子。

    “将无望却坚守的凄凉爱情和执著而缜密的冷静推理完美结合”我对这句评价他的话相当的表示认同。并作为书摘的首句。而“只希望能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更是作为我qq以及我各论坛上签名保持了三年的记录。

    而铃木光司的书在我大学第二年开始。心情好的时候,我会使书架上抽出《午夜凶铃》,随手翻开就能看上半天的时光。而随着情节的紧张推进我往往不能自拔,而书中那种对恐怖氛围描述让我大呼过瘾,我当时觉得这书实在好极了,便想要将它的好告诉大家。可惜我身边就是没有一个人看过这本书,就连想看的人都没有,而他们更喜欢看电影版的《午夜凶铃》。

    喜欢看这些推理书的我,结合我内向的性格变得敏感多了,做事情喜欢反复推敲,连交朋友也是件困难的事,身边的那些人不是忙着打游戏就是忙着拍拖,再不然就是看武侠小说,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人聊聊都难找。

    没有人和我聊希区柯克和东野圭吾。在他们眼里看来,网络世界的无处不在时代,居然还有人捧着纸质的东西在埋头苦读是多傻的事情,于是,我成了异类分子。看完这些书,我就窝在宿舍没日没夜的下载和他们有关的电影看,电影看完就看漫画,漫画看完后我有那么一段时间好像失去了重心,找不到方向。后来为了消磨好像多的没地方放的时间,一个人去图书馆啃那些苦涩又难懂年代又相当久的大部书,比如《史记》,《东周列国志》,《春秋》,《诗经》在笔记本里密密麻麻的写下一些个人见解。

    当然,除了爱看推理小说,我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漫画里面的的人物公仔。逐年增多,以致我为了放置他们专门卖了一个长长的格子柜把他们陈列在里面,并在每个公仔下面贴上标注,壮观的犹如兵马俑,而最惬意的事就是把他们一个个抹得干干净净,然后重新摆回原位,乐而不倦。

    匪夷所思的怪癖,我居然坚持了大学的整整四年!

    杜月明不喜欢看书,说看到书就犯困,以致当他想和我做朋友那段时间,我充分怀疑他靠近我的目的,但他是漫画迷,同样喜欢收藏手办公仔。这一点我接受他想和我做朋友的理由。

    “倒不是说我不能碰书,得看什么书,如果有的色色但不露骨的书我倒看得特别投入,大概是我荷尔蒙比较旺盛的原因吧!”

    “哦,你喜欢那个作家呢?”我认真问道。

    “渡边淳一!”他毫不犹豫的答。

    “不错,相当盛名的情爱大师!”我表示赞同。

    “对性的描述相当大胆!不过,我对他的作品大部分都是婚外情颇有微词!”

    “所以我才读呀!一方面可以启蒙我对性方面的知识,以弥补我在读书时期没好好理解的性知识,同样作为我对未来婚姻提前认识。如果你和别人读一样的东西,你的想法就只能和别人一样而已。那会是个市井之徒、活在自己的俗物世界罢了。一个认真、严肃的人是不会做那种丢脸的事的。

    不过,他也绝非那种朋友满天下的人物。关系谱了也不过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朋友,但在我眼里,口才又好又有幽默感的他想扩大他的朋友圈轻而易举的事。在学校里,他只和我一个人聊得来,还有一个叫宋小玲的女孩,他们大二就开始拍拖,有宋小玲的日子,我在杜月明的视野里消失了差不多半年,也只是断断续续出现在我视野里,除了偶尔找我聊学习上的事,又或者找我写上几段情书,(在大学的日子里,我常常写些不知所云的诗投到学校办的内部小报上,居然时有在不显眼的版面上发表。),甚至在路上碰见也只是寒暄几句而已。那时候他们感情好的不得了,天天黏在一起。而我而言,我既平凡又在芸芸众生里那么不起眼,谁和我做朋友我不抗拒,谁又不想和我做朋友,我不勉强。只想安安静静度过我大学的四年,那么在他没找我的日子我依然过着木头人的日子,有空就去图书馆流连,继续在我厚厚的笔记本里写着我对那些如红酒般有些年份的大部书一些肤浅的真知灼见,或者骑着山地车去郊外踏青画素描。画山,画水,画树,外面的世界是晴或雨,我一概不闻不问。

    后来,他们谈崩了,大概半年后杜月明又频频来找我,但对为什么和宋小玲为何分手他只字不提,我也没问。总之,直到毕业我们都是一对用网上流行的话概况说就是:“一对好基友”的关系了。

    “往下的日子,有什么打算?”明侧着脸问我,嘴里多了一跟狗尾巴草。

    “能怎么办,等呗。等不到结果我就收拾包袱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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