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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远帆一生全靠浪 > 7.鬼节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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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面容与江远帆十分的相像,都是比较立体的五官,但是江远帆的五官更加的深邃,尤其是眼睛深陷,瞳孔颜色也不一样。那个男人是典型的东方面孔,那么江远帆则是有着异域色彩的少年,薄唇微抿。

    舟一生正在心里想着个大胆的猜测,就听到舟爷爷饱含热情的声音,“是华澜?”

    那个男人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是的,舟叔。”

    舟爷爷忍住激动的心情,“快快快,进来坐,擦擦水。我没想到你也回来了。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招呼他们坐下,脱下蓑衣,在这样的七月里,他们甚至穿了两件衣裳。

    舟一生看着爷爷这样激动也猜出了这个男人就是江远帆的父亲——江华澜。她提了鱼往厨房去了,一定得放置好,不然这些猫咪可是不会嘴下留情的。

    接着回到大厅,他们其乐融融的坐着,真的就像是一家人。

    舟爷爷问道,“华澜这次回来要呆多久呢?你这一别就是不知道多少个年头哦。舟叔想你们啊。”老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怀旧。

    江华澜这些年来经历了不少的沧桑,整个人的气质十分沉稳,如今也是江家的脊梁了。“这次回来会待上一段时间,一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会让远帆好好地照顾她。”

    舟爷爷感慨道,“哎,一生这孩子命苦啊,从小她爸妈就把她抛下了,剩下我们两个孤苦伶仃的,还好有你们老江家。”

    “这其实也怨不得他们,世事难料。”

    “是啊,世事难料。”一双老眼满是岁月留下的混沌。

    舟一生看着这个气氛有点伤感,于是就说道,“咱们吃点啥啊中午?”

    江华澜笑,“这小妮子,你刚刚不是才提到厨房去了吗?”

    “也是。”舟一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头,“所以这鱼是大家一起吃吗?”

    其他几个人笑了,爷爷更是嗔怪道,“你啊你啊!小家子气!”

    舟一生瘪嘴,“我又没说不给大家吃”

    江远帆道,“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中午吃过便饭之后,几个人心满意足的躺在躺椅上养神,大的小的全都进入了养老生活状态。

    江华澜先开口,“许久没有这样卧听雨声了,舟叔,我这钓鱼技术可是跟您学的啊,您现在不钓了?”

    舟爷爷叹气,“老了老了,那河太远了,也就你两父子精力旺盛。”

    “总不能空手来的,这么些年了,我父亲承蒙您的照顾。”他的眼睛里满是感激。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有这些讲究啊。”

    又沉默了。

    大家都知道,有些东西是压在心头的,喘不过气来,哪里还能真正的闲聊几句呢?

    尤其是阴司白白的那句,“活过这个鬼节。”

    试问,这难道不像是一封死亡通知书在审判你的生命吗?没有人能够预料到这个夜晚的凌晨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能够保证什么。

    雨还是下着,嘈杂的,纷乱的,如同兵荒马乱的心,湿气越来越重,空气阴冷。

    舟一生瑟瑟发抖,江远帆眼尖,他看到舟一生手上的那根线已经粗了一倍,像是红色的月老绳,还有一些奇怪的其他色彩在流转,冒着紫气。

    江华澜也注意到了,坚定地说,“今天我们在这守着,以防不测,护你们周全。”

    ?丫也在一旁守着,总望着一个方向,那就是鱼骨头的地方。没错,吃饭的时候?丫不在,于是没有吃到鱼,看起来愤怒极了。

    下午时光突然变得冗长起来,屋外的雨声反倒是越来越密集了。透过窗户便可以看到朦胧的雾气,竹子被淋得异常憔悴,叶子收缩起来,像是无处可归的可怜虫。

    突然屋外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哀乐,锁喇,锣鼓还有丧歌独有的唱词,都在穿过阵阵雨声的雾气,一浪一浪的传到耳朵里。伴着雨和雾,恍惚之间就能看到远处办丧事的画面,披麻戴孝的装扮,以及肃穆沉重的棺材和漫天飞舞又被雨水无情拍下的纸钱。

    “有人去世了?”江华澜惊坐起来,朝江爷爷说道。

    舟爷爷一脸严肃,“怎么会有人选择今天下葬,还做葬礼。”

    “不吉利啊,选择这个时候,到底是谁给看的日子?”舟爷爷沧桑的眼睛里满是忧患,“怎么不找你爷爷呢?哎,哪家人啊,造孽啊。”

    江华澜安慰道:“放宽心舟叔,这不是有仇是什么。”

    而此时江远帆和舟一生这时正在里间的书房里,舟家的藏书大多是四书五经,二十四史等,堂上几个劲道的大字写道:行两路立仁道;沾染着岁月的气息,宣纸泛黄墨迹褪色,但是其中的精神却是不曾变过,更是熠熠生辉。

    江远帆一进来就一头扎进这些极富年代感的书籍里,找了一张舟爷爷许久未坐的藤椅,有一张干净的椅子在旁边放着,还有一副略带破损的老花镜,都是舟爷爷的物件。

    江远帆安静的坐下,也不顾屁股下的灰尘,开始读起来,十分专注的样子,几缕碎发散下来,明暗交杂。

    舟一生见他坐了一张不太干净的藤椅便问道,“这张许久不坐人了。你坐爷爷的位置啊。”

    江远帆笑道,风轻云淡的,“无妨,那是周爷爷的专属座椅,身为晚辈,坐在一侧便好。”礼貌的样子看出他严格的家教。

    舟一生愣愣的,“是这样吗?爷爷应该不会在意吧。”其实舟一生也不知道,因为她好像没有看到过其他人来这书房,毕竟这家人平时哪有什么访客。

    舟一生也拿起一些野史杂文随手翻着,略显无聊,?丫一看到他们看书就在门口蹲下,小小的一个,这只猫平静的时候就是这样,就像一个小煤球,圆溜溜的,有几分憨态。

    忽然,窗户边一片阴影快速的闪过,映在书上的光的突然被打断,两个人同时抬起头,?丫也跳起来,一下子变成大猫。

    “什么东西来了!”江远帆说道。

    两人立马到前厅去找舟爷爷和江华澜,舟一生喊道,“爷爷,我们刚刚看到一个影子。”

    两个大人马上站起来,江华澜朝江远帆问道,“有没有看到那个影子什么样,往哪里去了?”

    舟爷爷立马把舟一生护住,就像是保护小鸡的老母鸡,生怕哪只不长眼睛的老鹰把她捉了去。虽然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是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江远帆摇摇头,带着自责,“没有看到,太快了。”

    ?丫开口道,“是的,虽然远帆的眼睛很厉害,但是不能当雷达用,那个东西快比上导弹的速度了。”

    舟爷爷点头,“?丫说得对,可是如今,该如何是好?不知道你爷爷那边如何了,他一个人。”

    江华澜安抚老舟,“放心吧。没事的,那边还有江家的一些驱魔人,不是一个人。”

    江远帆说道,“会不会跟那家办丧礼的人家有关?”

    舟一生完全不懂,“办丧礼跟影子有什么关系?”

    江华澜点点头,“此事蹊跷。这么大的雨,还是鬼节前夕,今晚上就是鬼门关打开之日,这个时候办葬礼岂不是明摆着让逝者成为游魂吗?若是死时有怨气还有尸变的可能。”

    他接着讲,“影子的速度和敏捷程度都可以看出来,绝对不是一个新魂。”

    “我看到是青色的。”

    “什么?”

    “我看到那个影子是青色的,虽然只是一瞬间就不见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是青色的。”江远帆说道。舟一生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一愣一愣的听他说。

    “远帆你还感觉到什么没?”江华澜继续问。

    江远帆合上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阖着,他聚精会神的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没事,大家做好准备,快要入夜了。”舟爷爷说道,开始将一群小猫咪都聚集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很是威严,按照他们原来训练的队形排列,严阵以待,这一刻谁也不是乱拉屎的小调皮了。江华澜拿出准备的一系列驱魔用具,摆好阵,穿上江家道服,点上一圈蜡,将他们都护住。

    窗户却好像被风吹开了,舟一生问道,“谁没有关窗户吗?”大家都看向这扇窗户,外面明明还是超级大的雨声,却不见有雨飘进来。“吱呀、吱呀”,木制的窗户像是被人把玩着,发出诡异的充满节奏的声音。

    “我去关门。”江华澜说道。

    “关什么门,不要我回来了?”嗖的一声便看到翎衣出现在窗户边,一身红袍,艳得滴血,身上的戏袍鬼气息非常浓重,比以往的阴气重了一倍不止。

    众人见到翎衣又回来了,十分开心,“你还知道回来啊?死在外面算了。”跟翎衣关系最好的舟爷爷说道。

    只见翎衣并不理会舟爷爷的责怪,大袖一挥便将窗户关上了。“这是要摆阵?”声音里夹杂着细细的笑。

    然后他翘起兰花指,搁在自己的侧脸边,眯着眼睛打量着江华澜,“这是?老舟,好眼生啊,他是谁啊。”

    舟爷爷笑着说,“这是江家小子,你不是见过吗?”

    翎衣狭长的丹凤眼隐隐下视,“哦~原是这个小子吗?”

    江家异瞳,能辨鬼神,江华澜细细的看着这只鬼,确实是戏袍鬼无疑,而且阴气极强,令人不适,一般小鬼都是不敢贸然冒犯的。

    舟一生只觉得今天的翎衣怪怪的,接着就看到翎衣在向她走着戏步而来,脚步漂浮,虽然略显轻飘,但是十分的流畅,宛若凌波微步,众人都以为翎衣又戏瘾大发了,想要秀一把。

    只见他一步一步的,含着笑向舟一生走来,那笑容阴恻恻的,此刻的翎衣令人感到无比的陌生。

    她不知觉的往后退了半步,翎衣却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舟一生的手腕,那只带有傀儡线的手。一阵寒气不断地钻进体内,整只手如同被冻僵了一般,奇怪的是,明明冻僵了似的却还有剧烈的痛感,舟一生痛的叫了出来。

    江远帆大喊,“你不是翎衣!你是谁!”一把上前便要拉走舟一生。

    翎衣模样的人却是眼露精光,眯起眼睛笑,“这么快就忘了吗?”声音不再是翎衣的了,而是更加阴气细长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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