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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洛洛的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她也没来找柳蛰报仇,方氏竟然也难得没闹,柳蛰估计是她们傍上了柳画屏,等着以后自己垮台。
晚饭柳蛰不与柳家人一起吃,梧桐去厨房拿饭菜回院子,柳蛰跟江独楼单独吃。
厨房里正热闹,饭菜还没做好,一帮取餐的丫鬟在院子里围成圈叽叽喳喳地说话,看见梧桐时不约而同地住了声。
柳蛰被罢免职位已经过去了两天,消息早散播出去了,这些人看柳蛰的眼神各怀心思,此时见梧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院子里就一个石桌,四周有四个石凳,一般梧桐来取餐,这些人都会给她让个位置出来,可今天她们只是看了梧桐一眼,坐着的人屁股生根一般,挪都没挪一下。
梧桐就知道会这样,都是一帮见风使舵的,也没多说,找了个角落等着。
其中一个坐着的丫鬟不安的动了一下,“要、要不我还是把位置让给梧桐吧……”
“你怕什么?”她对面坐着的粉衣丫鬟悠闲地嗑着瓜子,“之前殿下待见她,不过是李家施压罢了。现今李家离京,她立马就没了职位。殿下若是喜欢她,能让她被削了职?可见殿下这是开始着手对付她了。事情明摆在这,落毛凤凰不如鸡,你怕她做什么?”
就是今天给她点颜色瞧瞧,殿下也未必会多说什么。
另一个坐着的丫鬟也说:“雪梅,红月说得对,以后不用再对王妃小心翼翼的,安心坐着你的。”
她们都这样说,那小丫鬟也不敢动了,只是样子有些如坐针毡。
“听说王妃被罢了官职,我早就说这女人怎么能当官?果然吧,就是个笑话。”说话的是个打杂的小厮,站在一边给几个半主子的丫鬟端茶倒水。
一个洗碗的丫鬟跟着附和:“王妃连姐妹都不放过,这次事情捅到了皇上跟前,才得了个惩治。看来她的王妃之位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不可撼动的。”
又有人说:“李家不是又去边疆了吗?王妃没了人撑腰,你们说,她这位置还能保住吗?”
“还保什么?看皇上的样子,她这位置长不了,我赌她一个月内倒台!”
有人举手,“那我赌她半个月!赌半两银子!”
其实她们说也就说了,可偏偏梧桐自小习武,耳聪目明,一字不漏地全给听了去,小拳头捏地紧紧的,万分不忿。
可她又不敢动手,只能忍着。
正生闷气时,一个丫鬟怒喝:“还敢在背后编排主子的是非,你们是吃的太饱了么?”
丫鬟们都被这一声厉喝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门口走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丫鬟。
柳府的丫鬟一般到了嫁人的年纪就会放出去,这个年纪的丫鬟在府里算老人了。
先前那坐立难安的小丫鬟第一个站起来,活像屁股底下有根针,“怜儿姐。”
梧桐也朝她一施礼,“怜儿姐。”
怜儿是李婉秋的贴身丫鬟,十二岁就在她身边伺候,在柳府也八年了,是李家精挑细选出来送给李婉秋的。李婉秋性子软,容易受欺负,怜儿脾气硬,正好护着她。
怜儿拍拍梧桐的肩膀,“你家主子是个不省心的,点火就着,你怎么还学会忍让了?”
她扫过那几个嚼舌根的,“从上至下,尊卑有序,犯了错就该罚,一人两巴掌,谁不想自己动手,动了手不使劲儿打的,我不介意帮她。”
怜儿雷霆手腕,红月第一个不服气,“夫人已经两个月没见老爷了吧?我们尊敬你是府里的老人儿,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就是,李家都离京了,柳蛰眼看要退位,你还嚣张什么?”
“还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清响,那丫鬟被扇的原地转了一圈,捂着脸一时间忘了哭。
梧桐撸起袖子,“忍你们很久了!本来不想给主子招惹麻烦,但我看你们是缺教少养,柳府想来人人都忙,连丫鬟都没空管,我闲,我不怕麻烦,我替他们管管!”
她伸手一指,“趁着主子现在还是王妃,我还就抖抖王妃丫鬟的威风了。都过来站一排,挨个自扇巴掌,我给你们数着。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别满口黄白的恶心人!”
梧桐突然爆发,其实是刚刚怜儿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这些人拘泥于一方宅院,井底之蛙见识短浅,你也不能指望她们学会纵观大局。惯会恃强凌弱的人,只能用巴掌让她们闭嘴。这事说到哪也是你占理,外面流言盖不住,传的不能更难听,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梧桐一想也是,她憋着不发昨也就是怕流言更对柳蛰不利,可现在外面说的已经不能更难听,她就是杀人放火也添不了几个火星,还不如痛快地把人揍一顿!
梧桐若不动手,红月还能继续叭叭,可她一要动手红月就慌了。
她是万万不敢跟梧桐动手的,梧桐要打她,她只能受着!
“我……那个,我是……”
辩解之词赶不上梧桐的巴掌快,“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刚刚句句肺腑之言!”
梧桐两巴掌扇在红月脸上,丝毫没有犹豫,是真的敢,毫无顾忌。
那个小厮和洗碗的丫鬟拔腿就要跑,怜儿已经先一步关了门,还不忘顺口教导梧桐:“打狗记得要关门。”
梧桐这一次打的痛快,领着饭回主院时脸上都带着笑。
柳蛰闲下来了,把竹笋从王府接回来,正跟苍术一起给它搭窝。
见梧桐满面笑容,奇怪道:“今日全是大鱼大肉么?这么和你胃口。”
苍术还是第一次给猫搭窝,柳蛰对竹笋很上心,弄的窝又大又漂亮,从秦醉那定制的,一大早送来就开始安装,满头大汗才搞完一半。
趁着柳蛰跟梧桐说话的空隙,苍术松了口气。
这玩意比打铁铸剑还难。
梧桐把餐盒放在桌子上,“没什么,可能因为今天天气好吧,神清气爽的。”
江独楼刚好下朝回来,站在门口有些哀怨的看着柳蛰,“长生,我要离开你些时日了。”
柳蛰一愣,“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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