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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蛰脑子嗡了一声。
上一世,她记得江独楼暴毙而亡时不满三十。
柳蛰心中已经动摇了,江独楼依旧面不改色,“前辈心怀天下,苍生重担可都一肩担着,我自己的事怎敢劳烦您操心?我自会解决。”
“你拿什么解决?”
“那就不用您多管了。”
任凭广纯怎么说,江独楼就咬死了不松口,广纯也是没了辙,“行,你就想眼睁睁看着大邵毁于一旦是吧?我真是白养了你二十多年!”
说完,广纯拂袖而去。
白庭有些埋怨,“你倒是松一松口啊!师父虽然一直对你挺严苛的,但这么多年也是把你当亲儿子养,你服个软,套个话,不管是骗是偷,先把玄茎拿了再说。你这把人气走了,东西还上哪找去?这腰该弯就得弯,过刚易折你不懂吗!”
白庭气的不行。
江独楼挺着腰板,“他拿我当儿子养?呵,你见哪个老子把儿子踹下悬崖学轻功的?你又见哪个老子逼着儿子上赶着送死的?他若真不掺杂质的对我好,还会给我下这样的毒?”
他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白庭也不好反驳,只是觉得可惜,“多好的机会……”
“他就是服了软,前辈也不可能给他解药。”柳蛰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眼里只有大邵兴衰,没有感情。”
江独楼一看她就来气,把脸一沉,“你不在屋子里睡觉跑这来干什么?腿还没好利索就出来送死,你是嫌命长么!”
刚刚广纯那一招再快一点儿她就没命了。
柳蛰借着他的力站稳,“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要造反?”
“造什么反?”江独楼笑了,“你一天天是不是太闲了,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我若要造反,起码要把你家人都接过来,不然留在华京不是给人当人质么?再说,泊州紧邻平州岚州,我造反能有几个胜算?”
“那你杀米尔娜?还住在这里不走。”
柳蛰有些搞不明白。
江独楼告别了白庭,扶她往回走,“准确来说,西边旱灾严重,米尔娜死于流民误杀,至于他们所说的‘刺杀’不过都是猜测罢了,没有证据的事,大邵会认么?”
柳蛰笑了,“那我还得夸你一句算计的好啊。”
“夫人过奖,惭愧惭愧。”
柳蛰对他颇有些无语,“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怕你担心才一直没跟你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若我猜的不错,明天就会有华京的人过来,不是你家的人就是我这边的人,其实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逼皇上处置了长公主罢了。
长公主一倒台,那些想拿我去给西戎说法的人自然就没了话,毕竟国家不可能因为一件没有证据子虚乌有的事,就办了一国摄政王。”
那时他们只能拿着长公主被处置的旨意来请他息怒,回朝主持朝政。
“那你在凌王府这些?”
“总得留条后路不是?”江独楼把她送回房间,“我爹虽然一直在华京,但泊州这边也没全放下,我昨日见了州府和守将,都还不错。树大招风,说不定哪天我又被人开刀,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好歹有一处给夫人安身。”
他把柳蛰安置在床上,“时候不早了,我去熄灯。”
柳蛰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心酸。
整个大邵,还有多少人像他这样一心为国的人?可他却偏偏遭上忌惮,一边殚精竭虑为国忧思,一边还得绞尽脑汁为自己保命。
就没人替他着想一下吗?
昏暗的灯光熄灭,黑暗中,江独楼的轮廓有些模糊。
他脱衣上床,把她搂进怀里,“睡吧。”
柳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明天他们来找你,你回去打算怎么处理西戎的事?死不承认?万一再起战端呢?”
“哪那么多战端要起?你忘了西戎这一趟是来干嘛的了?”
“求粮……”
也是,西戎大旱,哪有精力打仗?
江独楼呼吸渐平,柳蛰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下颚。
我的殿下,我想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呢。
第二日清早柳蛰醒来时,江独楼已经不在了。
梧桐进来给她洗漱,“主子,年世子来了。”
“江锦年?”柳蛰借着梧桐的力站起来,慢慢挪到梳妆台前,“竟然是他……”
“还有南宫家的大少爷。”
“南宫秋也来了?”这倒是让柳蛰有些意外。
萧良易容成南宫秋,借他的人脉在大邵兴风作浪十几年,南宫秋被他关押在不见天光的密室,才二十出头的人,硬生生给闷出了一头百岁老人独有的白发。
不过自从他回了南宫家后,俩人就很少见面了。
听说他进了国子监,在准备明年的殿考,本以为要等女子学院开学才能有所交集,怎么他今日也来了?
收拾好了之后,梧桐扶着她到前院。
一进门柳蛰就吓了一跳,缩回迈进院子的一条腿,差点摔倒。
她指着院子里问:“这……是?”
梧桐也懵了。
院子里密密麻麻跪了一群人,柳蛰仔细辨认了一下,大半都是尚书省和御史台的人,还有几个都察院的。
这是什么意思?
江危就算找人来请江独楼,也不过一两个有分量的重臣,这排场是否有失天威?
管家跑的满头大汗,险些撞上柳蛰,“哎呦,王妃?您怎么在这?”
“这是怎么回事?”柳蛰指着一院子的人问。
管家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那个,老奴少陪!”说着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殿下,李太傅来了!”
“李太傅?”柳蛰随后进屋,推门一看,这屋子里人也不少。
叶长安和南宫秋一揖到地,一头白发铺散而下。
江锦年喝了口水,“你到底怎么想?李太傅都来了。”
若让他看见院子里跪的一群人,回去指不定怎么给皇上吹耳边风呢。
这一看就是江晔的主意。
都是尚书省的人,他若不默许这些人不可能轻易来泊州。
“他这是把你往绝路上逼!”柳蛰一拍桌子,“朝臣都听你的,你又不跟皇上一条心,我早说江晔这人留不得!”
江独楼垂眸盯着杯子上的花纹,“可能是我错了。既然是他逼我的,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他不是给我一顶欺君罔上的帽子么?”他一勾唇,“那我就欺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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