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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燃教授，第一套反干涉光栅调整完毕，下一步请指示……”
“林燃教授，振动波分析装配成功，下一步请指示……”
林燃站在总装配车间，在组装得将近有九成模样的光刻机面前，不断的来回穿梭。
光刻机从头到尾将近16米长，就在不断的来回走动，突然手机跳出一个运动步数已达10000步的消息。
让人有些忍俊不禁的是，围绕着林燃听得津津有味的‘学徒’，都是各个领域内泰山北斗级别的院士。
突然，负责物镜系统的田中天院士举起手，发问说道：“在物镜系统与能量滤波器之间，光栅的干涉波函数，将会直接影响晶圆硅片的蚀刻精度。”
“蔡司的制裁，导致满足5nm光刻精度的物镜系统，夏国有且仅有这么一套，所以物镜系统绝对是不能出错的。”将手放下后，田中天院士心平气和说道：“所以，我建议物镜系统不上装配，而是电脑模拟，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最后才进行总装。”
林燃咧嘴一笑，在所有院士中，田中天院士与他矛盾最大，不过林燃从未怀疑过一名院士为国效力的决心。
“田院士，高瞻远瞩。”微微一笑，吩咐小徒弟顾倾城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匝纸，厚度跟田院士手里的保温杯一样高，上面第一页就是密密麻麻的偏微分方程和三角函数曲线。
林燃拿起一根笔，没有一页一页的过，翻到那些折角做记号的页数，现场验算一些重要参数。
“等一下，我缓一缓……”
不止是田中天，王青云孙云天等院士都喊停，他们这些院士的脑袋，竟然有些跟不上林燃的节奏。
看了有些显得有些吃力的院士，林燃手中的笔行走的速度放慢了下来，“那我还是讲慢一点吧！”
庄云海以及其他院士的关门弟子看到这一幕，有些忍俊不禁，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院士导师也体会到根本上节奏的痛苦。
二十分钟后，顾倾城很体贴地让人搬来了椅子，整个模拟运算，从晚上九点钟讲到晚上一点钟，整整4个小时。
全程都是干货，没有一点水分，装配车间中的将近三千多名科研人员，也纷纷来回不断的复检自己所负责的参数。一遍、两遍、三遍不厌其烦。
没有人强制加班，所有人都是自愿奉献，困了，一个小组就派一个人去泡咖啡。在401研究所，庄云海亲身感受到，每个人身上为了伟大事业而奋斗的参与感和崇高信仰。
在水木大学，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有一次，庄云海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在茶水间拉住一个人，问了句：“为什么你们心甘情愿为林燃教授卖命？”
被问的小哥嘿嘿一笑，毫不犹豫说道：“不是为林燃教授卖命，我们在为国家卖命。这里的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自己在从事一项伟大的工作，一项能让夏国人在西方国家面前挺直腰杆子的工作！”
庄云海思绪万千，原本摇摆不定的内心，此刻终于下了决定。
“而且，熬几个月就混一篇sci一作，此等美差，何乐而不为？”.
最后一句，直接给庄云海给整破防了，感动了半天感情白浪费了。
不过，他真的很喜欢401所的那种氛围。
“好的，整个运算过程就这么一回事。”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周围的一圈院士还在笔记本上书写。
林燃也不打扰，腾出一些时间给老院士们消化消化，过了将近十几分钟，田中天院士抚了抚镜框，来回翻着笔记本，语气有些诧异，“这换算过程，都是你一个人搞定的？”
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水，林燃笑道：“换算逻辑是我理出来的，数据的处理，是‘太湖之光’超算的成果。”
闻言，众多老院士脸上的担忧之色也尽数散去，不过看向林燃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佩服。
“哈哈，不愧是后浪，我们这些前浪注定要被拍死在沙滩上喽。”孙云天院士哈哈大笑，院士中才情和傲气最高的他，也不得不服。
别的不说，就凭这一手了然于胸的数据逻辑，讲了4个小时没有一丁点卡壳，更是有问必答有条有理。
仅凭这一点，水平便是高于他们这些老院士。
“孙院士过奖了。”谦卑一笑，目光转向田中天院士，“田院士，我觉得物镜系统实物装配，不存在问题，你觉得呢？”
“哈哈……”大笑一声后，田中天向林燃鞠了一个躬，真诚说着：“当时你提议225工程并线推进时，我还骂你‘林燃误国’”
“现在来看，是我这只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了。现在，我正式向你道歉。”
“对不起，林燃教授！”
一旁的庄云海苦笑摇头，能让他那一生要强的导师服输，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林燃急忙上前搀扶，在他心里，他从未怀疑过一名院士报效祖国的决心，正如田院士所说，他们两人的矛盾是家国之争，不是个人私仇。
况且，当时系统兑换积分不够，他心里也没底，好在国家强大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几乎是无条件配合，才有225工程今日的成果。
所以从一开始，林燃就没怪过田院士。
“田院士，您言重了。”林燃扶着田中天，坦荡一笑：“我从未怀疑过，一名院士的报国之心。”
简单的一句话，让田老院士有些热泪盈眶，平复一下语气，旋即说道：
“我无条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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