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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自己还感叹这家伙怎么转性了，竟然帮自己说话了。
现在看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或许，
卡尔森刚才之所以职责里弗斯并不是因为他认为里弗斯说的不对，
而是不满里弗斯越过自己后的自作主张。
就在莱恩做好反唇相讥的准备时，卡尔森却出人意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莱恩警官，一起出去陈根烟？”
莱恩愣住了。
但，半响之后，莱恩还是默不作声，跟着卡尔森走到楼梯间。
楼梯间此刻空无一人，狭窄的空间里还飘荡着烟草的味道。
不知何时，楼梯间被警局的烟民们心照不宣的定为固定的吸烟场所。
这里是烟民释放烟瘾和压力的地方，也是交流感情的最佳场所。
作为资深烟民，莱恩当然没有少来过这里。
但他从未在楼梯间见过卡尔森。
事实上，莱恩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卡尔森副局长也是吸烟的。
似乎是注意到莱恩疑惑的眼神，卡尔森自顾自道：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过惯了穷苦的日子，在之前的我看来，无意义的消费，尤其是吸烟这种除了腐蚀意志和伤害健康外没有任何意义的消费，是对生命的侮辱。”
“所以从我走出孤儿院，从事第一份工作以来，再到现在，三十多年，我从未吸过一根烟。”
说完，卡尔森抽出一根烟，递给莱恩，莱恩注意到卡尔森从纸盒中抽出香烟的动作明显带着生涩。
莱恩接过烟，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点上。
他想看看卡尔森葫芦里到底埋的是什么药。
楼梯间狭小的空间里瞬间腾起白白烟雾。
两个男人就这样吞云吐雾。
“咳……”
抽了没一会，卡尔森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没说谎，他确实是个新手。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突然喊你出来抽烟么？”
这时，卡尔森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卡尔森望着天花板，幽幽道：
“因为我忽然有点想尝试下不一样的人生。”
“不然的话，万一突然死了，感叹自己的人生是那么单调，未免就太无趣了。”
莱恩没有接话。
卡尔森似乎意有所指。
之后，两人再没有说话。只有烟雾在两人间翻腾。
终于……火星几乎是同时烧到了烟嘴，两根烟头丢到了垃圾桶里。
既然烟已经抽完了，两人似乎再没有理由共处一室。
直到此时，莱恩还是一头雾水。
今天，卡尔森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他根本就捉摸不透这个人的想法。
既然想不通，莱恩就选择不必再想。
就在他准备打个招呼，就此离开时，
沉默许久的卡尔森忽然悠悠开口：
“莱恩，过几天，官方的超凡事件调查机构就会派人过来，一起参与亨利.查尔顿案的调查。”
莱恩没有说话，他知道卡尔森肯定还有下文。
“我希望你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卡尔森忽然说出的这句话完全出乎莱恩意料，莱恩怔住了，抬头看了卡尔森一眼。
面对莱恩探寻的目光，卡尔森双目坦然，表情真诚。
“坦白说，无论现在还是之前，我一直都看不惯你。”
这不是废话么，只要是个人，没有瞎，都知道你看我不爽了。
莱恩暗自腹诽。
“我想大概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因为嫉妒你的才能，才会对你处处挑刺。”
“我承认你在破案方面似乎有着我不能理解的天赋，但这并不足以让我嫉妒。”
“真正的原因是……”
“你根本就不是警察！”
卡尔森是轻声说出这句话，但每个字却像锤子般击中莱恩的心。
你根本就不是警察！
这句话在莱恩脑中不住回荡。
莱恩心跳开始加速！
卡尔森……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难道……他早就知道前身的身份是假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个时候忽然挑明这点，是想干什么，是想就此要挟自己么？
一连串问题在莱恩脑海中蹦出。
而卡尔森的下一句话却又让莱恩刚刚吊起的心又降落下来。
“你看似是在矜矜业业的工作，案子也破的很好，但我能够看出来，你从来就没有把警察这个事业真的当回事，你只是把它当做一项普普通通的工作。”
“破案，对你来说，也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公义和正义，这只是个任务而已，一个帮助你保住工作的任务而已。”
“你披着警服，但你的内心却从来没有成为过一个真正的警察。”
“你从来就不是个真正的警察！”
“在我看来，你这样的人，待在警察这个岗位上，是对警察这个神圣职业的侮辱。”
“你所有的破案才能在这种心态下，更是对警察职业的挑衅。”
“看着那些真正发自内心投身工作却因为天赋不如你，未能有成果的同事，你是不是心里还在暗自嘲笑他们，嘲笑他们的无能，嘲笑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你这个不把警察这份事业当回事的人！”
“你的所作所为是在浪费你的天赋，也实在侮辱警察这份职业，更是在侮辱像我和科恩这样真正决心把生命投入在警察这份事业的人！”
“这就是我看不惯你的真正原因！”
“我不相信科恩没有看出这点，所以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对你处处维护。”
“甚至……他还准备让你接他的班！”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让一个内心里从未真正认同过警察这份职业的人，成为警察局长？我从未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卡尔森的声音依旧平静，然而每个字里却都是汹涌的情绪。
原来，他并不是识破了前身的身份，而是认为自己没有认可这个职业，他不认为自己是个真正的警察。
原来……这才是他一直找自己麻烦的原因！
莱恩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卡尔森的话不太好听，但莱恩还是不得不承认……
他没有说错。
自己确实从来没有真正的让自己内心深处融入警察这份事业。
自己只是把警察这份工作当做维系自己平静生活的工具而已。
从卡尔森的立场来说，他当然有理由对自己不满。
这是一个虽然可能醉心于权力，但依然不失于纯粹的警察。
所以……
我真的错了么？
莱恩忽然有点迷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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