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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间,就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量,肩膀也塌了下去。
在出租屋里整理尤?的遗物时,他找到了母亲送给尤?的手镯。尤?当初因为手镯太名贵,怕被偷,买了个保险箱,将手镯存在了保险箱里。
现在,手镯的主人不在了。
握着冰凉的手镯,叶晋年心像空了一个洞,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他整个人从内心开始向外冷冰冰的。
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带着手镯,去超市买了一打酒,红的白的啤的,一应俱全,驱车前往外公的老房子。也是他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案发第三天,尤?的尸体还在尸检,无法火化,也没法安排葬礼。
他想,如果烂醉到半死半活的状态,他会不会看见尤?的灵魂回来找他?
他以前从来不信鬼神,这些迷信,非物质的事物,他最鄙夷。可是这一次,他却无比希望世界上有灵魂,有鬼神,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尤?回来。
或者……只是跟她见一面,问问她。到底是谁杀害了她,他要报仇。
老房子的小阁楼,阴森森的,带着不透风的潮气。很久没有来打扫过了,以往叶晋年来都会打扫一番,但这一次他也没有力气和心情。
就由着微光从窗帘透进来,屋里阴暗潮湿。
最好,他也见不得光,他不是什么应该苟活的人。
打开啤酒,叶晋年一饮而尽。空腹饮酒,让他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
可是这种痛还不够,他想要让胃痛到灼烧,痛到他再也感受不到自己心脏的痛。
于是他打开白酒,又喝了两口。
顿时,天旋地转,他站不稳,摔倒在地,酒瓶随开,身上全是洒开的酒精。
酒精味充斥整个阁楼,叶晋年紧闭双眼,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醒来,四周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酒气淡了一些,而他被白酒浸透的衣领也干了。
窗外已经没有光线透进来了,天黑了。
叶晋年不想开灯,打开手机,进来几十条消息,还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他没有理会,而是打开了音乐播放器,播放起尤?最喜欢的一首歌。
躺在地上,叶晋年闭上眼,仔细聆听,似乎能听见耳边尤?的叹息声。
他以为他们的未来还很长。也以为他们还有未来。
只是没想到……突然之间,他们连明天都没有了。
愤怒和痛苦交织着,叶晋年握紧手中的酒瓶,突然往前摔去。
酒瓶子砸在墙上,一声巨响,碎裂开来。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理智在最后一刻断裂。他将屋子里目光所及的柜子和物件全都翻倒在地。
阁楼上一片狼藉,柜子里的东西翻滚出来,散落一地。
终于,最后脱力,叶晋年瘫倒在地上,目光发怔看着天花板。
他疯了吗?
如果尤?看到会吓一跳的。她不喜欢这样。
叶晋年喉咙发紧,更觉得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有上完夜班的人经过,打着电话说着什么。
叶晋年突然想清醒过来,手撑着地面坐起身。
手心里硌到了什么硬物,他低头,但阁楼太黑暗了他看不清楚,身体醉酒没有力气再支撑自己起身去开灯,叶晋年四下摸索,找到了他的手机。
打开手机电筒,他看清了地上硌着自己的是什么。
是那个奇怪的吊坠。
叶晋年对着东西有印象。
记得那时候他带着尤?回老房子找手镯,尤?看到这个吊坠,很在意。
还说了什么……
她说了什么来着?
混沌的大脑转速很慢,但是叶晋年将尤?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记在了脑海里,他稍一回想,就记起来了。
尤?问他这是什么,但叶晋年并不知道,只回答是外公的,但没见外公戴过这玩意儿。
然后……尤?说:“你记着它,没准以后,能用上呢。”
当时,尤?的笑温和,意味深长,仿佛在暗示什么。
只是那个时候的叶晋年并不明白,也没有在意。
叶晋年拿起这个吊坠,仔细观察那奇怪的可以转动的筒状柱体,不明白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他将手机背朝上放在地上,灯光往上照射,叶晋年干脆两只手拿着这个吊坠,仔细一分一毫地研究过去。
尤?后来又说了一句话。
她说:“不要小看任何不起眼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们会感恩命运带给我们的奇迹。”
奇迹……
现在,能有什么奇迹?
除非尤?复活。
或者……时光倒流,让他救下尤?。
没有发现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叶晋年顺手将他放到了手机上。
因为饮酒过渡,手微微颤抖,一不小心,柱体歪倒,他本不想管,但柱体“骨碌碌”地滚了两圈。
到底是尤?特别叮嘱过的东西,叶晋年怕它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便捡起他,放到了手机闪光灯灯柱上。
光从柱体中空筒身射出,叶晋年好奇地看去。
这东西是中空的?
他贴眼过去看,意外发现从筒身内射出的光柱内似乎有什么亮亮的粒子在活跃地跳跃。
这是什么东西?
叶晋年上手轻轻拂动,却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是灰尘?
可是不像啊?
下意识的,他用大拇指堵住了筒身顶部,挡住了光的射出。
倏然间,光从筒身四散开来,筒身莫名其妙地开始转动。
叶晋年瞳孔剧烈一缩,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因为光照而转动。
这符合地球应该有的物理原理吗?还是说这是什么精密的高科技产品,他不知道?
光落在屋内墙壁,开始缓慢旋转,一个奇特的双月系统的阴晴圆缺,绕着光源公转的周期,在屋内上演。
转速很快,只是十几秒时间,一个周期便转完。
叶晋年还想再研究一番看第二遍,有强烈的白光从筒身内爆发出来,他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这白光吞灭。
白光铺天盖地地向外吞噬,将整个屋子吞噬在内,进而裹住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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