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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红楼之逆贼薛蟠 > 第 1237 章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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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桩大案结束,报纸上硝烟未散,朝廷立即开始回收田地。原先的地契作废。耕者可取新地契,不稼不穑者无地。取消“佃租”一物,自愿交租者与收租者同罪。大标语“谁种田谁有地”挂满县城。然而这个也只挂挂罢了,农人并不认得字。应对之策便是军队强推。

    完成军队整编的省份,兵分三至四路,圈画地图各散开去。先至大城、即原先的府城。原知府、今市长早已收到朝廷邸报,率领本阜名流富绅等候多日,欲设酒宴替将士们接风洗尘。

    将军嘿嘿一笑,取出军令。上头写得清楚,不得宴饮、不得收礼,违令者斩立决。乃看着市长道:“尊驾不曾收到副本么?负责送文书的小吏是谁?”

    市长忙不迭解释,下官收到了、不与人家相干。

    将军点头:“咱们自带帐篷军粮,无需惊动地方。今儿稍作安置,明儿就开始吧。府城各县的地图和田地单子,末将带着副本。先拿最大的大户动手。”

    市长跌足而叹:“将军。这……这是强抢啊!”

    “正是。”将军道,“不然带枪作甚。闹事的就地处决。”

    “朝廷要拆了江山么?”

    “没错。欲新建江山。地基已打了二十多年,终到动手拆旧江山之时。”

    师爷奇道:“何时打的地基?”

    “职工学校,全民扫盲。”将军状如笑面虎。“白话文课本有另起炉灶之意。绕开四书五经、避开儒学大宗,上层洗牌。”

    旁边一员副将道:“我等皆毕业于江南士官学校。”

    士绅中有京官亲眷,忙问:“京城的军官学校呢?”

    “多钻研战术。”副将道,“大抵在参谋部。简而言之就是不执掌兵权。”

    市长知道没法辩理,拍案道:“若如此,下官辞印归田!”

    “哦,甚好。”将军道,“请当堂写辞表。”

    亲兵忙说:“卑职替大人研墨铺纸。”一壁说一壁当真动起手来,快如刮风。

    须臾市长跟前文房四宝齐备,骑虎难下。一咬牙,提起笔一挥而就。

    正值暑热,墨迹须臾即干。将军拿起来瞧了几眼,点头道:“如此多谢。请交金印。”

    后头大步流星走出一人,身穿中山装,迎着市长作个深揖,又回身向众人作个团揖。“在下姓周,乃本市新任市长。”从怀内取出任命文书铺于案头。

    副将笑道:“举国知府不到二百,当中原本就有半数我们的人。”

    写罢辞表那位瞠目结舌,怒道:“既如此,何不早早罢免本官!”

    亲兵嘴快。“料定您必以辞官威胁。顺水推舟岂不祥和?”

    前市长拂袖而去。

    另一士绅愤然道:“堂堂朝廷命官,行卑鄙……”尚未说完,耳听“砰”的一声,子弹擦耳飞过。惊得此公双股战战。

    将军淡然道:“今日到场之人悉数记下。改明儿但有闹事的,多半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副将道:“费那神作甚。闹事则杀,天庭连玉皇大帝都死了。”

    “将军所言亦有理。”一名戴眼镜的斯文军官走出,脸向师爷文吏等、手指头朝士绅名流画个圈儿。“可认得他们?名讳、身份、住址。”

    众人大惊:上来便翻脸。“尔等欲行来俊臣之事么?”

    斯文军官皮笑肉不笑道:“一个来俊臣好杀,一千个就难办了。”

    那师爷当堂跳反。“晚生个个认得!”

    众士绅大骂“小人”。

    师爷当真不要脸皮,拱手道:“老爷们恕罪。识时务者为俊杰。”

    四名兵士推了两架照相机出来。老爷们一面骂骂咧咧一面挨个儿拍照,师爷报出其名姓身份。登记完毕,将军一声令下,将之悉数投入大牢。士绅问所犯何罪。将军道:“恐怕诸位碍事,先去牢里歇息两个月。”挥挥手,兵士涌出,不由分说悉数押了下去。

    各地相类,均使换市长、关士绅套路,军队与新官同行。举国上下炸开油锅。早先没卖地的大户悔得肝肠寸断。

    松江府贾琏卸任,筹备下南洋。见此状连称“幸亏”。多年经营,若朋友来寻他的门路,他竟不知如何应答。随即华亭县取消县制,并入上海,天津严惠调任市长。薛蟠拍贾琏的肩膀安慰道:“兄长仍是上海第一任市长,写在史册上。”

    举国田地归农,七月初便生了头一波工返农。第二任上海市长严惠立即推出了“返税”。贾琏原本还磨磨蹭蹭的在上海没走。闻讯立马儿将琐事丢给老婆闺女,自己跳上火车逃也似的蹿回京城。

    这厮前脚刚上火车,乌压压一片熟人立即找上门来。王熙凤装傻充愣,“我一个妇道人家诸事不知。”贾赦更是一问三不知,“老夫连上海的道路都不曾熟络。”工厂主们痛哭流涕,“贾大人在松江二十年,只减税不添税。他才刚调走,那女人便添重税。”因问严惠什么来历。王熙凤告诉是铁路部严稼恩部长之妹。

    数天后,上海多家报纸或劈头控诉或指桑骂槐。严惠精兵在侧强吏在手,一笑置之。再过几日,《松江周报》登出文章严肃解释:商税返工乃是为着稳定整个江南工业区。早先咱们不缺工人,总有农夫源源不断从别省涌出。如今朝廷强制田地归农。若不提高工人待遇,下个月咱们就得用工荒。随即两家工人报转载此文。职校校报直言不讳:人家给田、咱们给钱。江南工业区团结起来。

    工厂主拍案骂娘。谁在老家不是大地主?那头田地遭抢,这头官府加税,可如何活得下去!登时有人盘算移往东瀛。王熙凤和贾赦这会子倒满血复活,四处拜访贾琏旧友。说等贾琏到了南洋,诸事如故。老爷们依然有土奴使唤,当地也不用跟农籍抢人口——咱们弄成如今模样,不正是太多农人移去了北美、人口捉襟见肘么?工厂主们琢磨着,这也是个法子。虽说南洋多处仍为湿瘴之地,横竖与岭南相仿。岭南不也挺好的?

    首任扬州市长马??嗯?闲耐贰K?羌以缫崖袅诵矶嗵锏兀?榕┮补椴蛔哦嗌伲欢嗍??滴?こВ?椴冀?现钍 I趟胺倒ふ饷匆徽厶冢?熘?缆砑乙?鸲嗌偾?∪欢??⒐?囊严拢??泄僭敝弥?焕淼模?奔椿蝗恕Q镏荼镜毓こе魍磐抛?艘晃葑樱?肼泶笕送?桃槎圆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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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众人纷纷应和。“得了十块还想要二十块,得了二十块想要四十快。不做事天上也掉钱下来,谁还干活?”

    正说着,衙门外有人报曰:来了个老熟人。前扬州知府、今户部侍郎吴逊之妻、大商贾司徒女士。众人齐抚掌:“进京之人有了!”马??砩衅肷??烨搿

    不多时,见一中年女子快步走入屋中,满堂喊“司马东家好”。司马东家认得许多老友,连连抱拳。她乃向马尚沉声道:“马大爷。前几日我去贵府拜访,大老爷说如今修国府上下皆是你做主了。我有一事,想与大爷商议。”又扫了眼众人,“诸位东家,来日我请大伙儿赴宴。”东家们你瞟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显见是大事。纷纷起身告辞。

    马尚微笑道:“倒用不着。舍弟主持便是。”遂请司马东家到静室吃茶。

    女佣上茶退下,屋中只坐着两人。司马东家方低低的说了一番话,惊得马大爷双眼滚圆。

    今户部尚书魏柔儿偶然得知一事。先帝和清风道长在位时,宫禁内卫指挥使褚大人原为端王府护卫首领,对主公最忠心不过。前阵子法院审炮轰平安府一案,老头忽然做了污点证人!且四月初清风道长便已回了京城。魏大人觉得事有蹊跷。朝廷显见不会放过先皇太子的。难不成褚大人身负密旨、别有差事?

    老太太与侍郎吴逊搭档多年,彼此信任。遂与老吴商议。吴逊亦生疑。他俩与林海本为户部三巨头。明徽郡主入狱之前,莫朱等人特撺掇老林去北美考察。可知议政会这一拨并非全无忌惮。

    薛蟠自称才疏学浅、恐怕耽搁朝廷方向,偏他原本就不大管事。横看竖看都像被张子非、贾瑶等人推下去的。因别无公务,老薛亲往金陵接回女儿,成日领着孩子爬山钓鱼抓蛐蛐。仿佛有“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之意。

    贾琏看似丢了上海市长之印,竟派往南洋当总督!虽说殖民地还没打下来,那些地方乃西洋数国的殖民地。无需多费神收服土著,连总督府都是现成的。西洋仍在多国混战,我朝火.枪火.炮远胜于彼。一声令下,战无不胜。南洋地气暖,粮食可收多季。如今国内许多米粮正从南洋进口。日后将修大种植园和大田庄,种可可豆、种橡胶、种稻谷。总督为从一品大员,市长只四品罢了。连升了岂止三级。

    林皖却从堂堂兵部侍郎丢出去当了省长,明晃晃的谪贬。早先曾闻贾元春将上任教育部部长,如今却是李纨。此二位虽为姑嫂,终究贾元春是林家的人、李纨是贾家的人。贾蓉也依然是外交部长,贾蔷把持火器营。就连薛蟠新创了家报社《劳动者报》,主编都是贾宝玉。

    冷眼旁观数月,魏吴两位大人觉得贾家和林薛两家已嫌隙暗生,贾把林薛给推下去三四分了。

    马尚听罢倒吸一口凉气。贾林薛三族数十年联络有亲、扶持遮饰、互相照应,从没想过能有分生的一日。半晌,击掌喜道:“极好、极好!世间共患难者多了去,能有几人同富贵的?”

    司马东家点点头,吃了口茶。愈发压低嗓子道:“魏尚书已查到,褚大人悄然出狱、匿于京城广济寺出家。清风道长周遭多的是眼线盯着;他倒清静。晨昏三炷香,闲来无事上街坊武馆教导几个小少年。”

    马尚思忖道:“如此,我也疑他乃清风道长埋下的一根钉子。”

    “只是如今莫朱的心思未明。”司马夫人皱眉道,“那是个地里鬼。魏大人不敢轻易与褚大人相见,遑论清风道长。”

    马大爷想了想道:“我家可巧有位族弟出家为僧多年。早先一直在天宁寺修行,也算略有几分名声。广济寺乃大庙,偶尔过去请教个佛法无妨。”

    司马东家含笑点头。“还是昌盛之族便宜,各色人物都是现成的。”

    “罢了。”马尚哼道,“魏柔儿身为魏德远侄女,岂能不知道?”

    二人互视而笑。司马东家立即告辞。马尚问何不多留两日;她道:“过两日魏家老太太大寿。我若不去,难保有人疑我可是离了京城、去向何处。”二人再互视而笑。

    马尚亲自送客人出门,折返回外书房。众人忙问何事。马尚作了个深揖,托大伙儿休将今儿见到了吴逊太太之事说出去。众人齐声答应。

    一时别的客人也纷纷告辞。马尚与他兄弟秘议良久。转过天去,马尚轻装简行上火车回京。

    他抵京当日正值魏家做寿,听闻有报社记者前往拍照采访。马大爷低眉一笑,换了身中山装往薛府拜访。门卫说,林委员长在议政会、老薛带大小姐颐和园游湖。马尚暗笑:这门卫终究比不得早先的门子,主人家去向岂能随意告诉外客?拱手做谢,跳上车又奔颐和园。

    园子虽大,游湖处大抵在荷花荡。这会子荷花荡内游船极多,马尚也租了一艘。他两位随从都擅划桨,满湖转悠起来。转了半日,忽见隔壁船上的小姑娘指着另一艘船笑。马尚不觉抬目望去,也哑然失笑。

    船头坐着父女二人,各持一桨。那女孩儿只六七岁,穿了身明黄色的绢衫。旁人笑的正是她爹。一寸来长的短发扎满了小辫子,辫绳五色斑斓,还别着一只蝴蝶簪子。那父亲不是别个,正是才刚卸任的前革命党主席薛蟠。

    随从快划十来桨,船绕到薛家父女小船正对面。薛蟠口里喊“一二一二”,跟孩子配合离这冒失船远些。

    马尚无奈喊:“老薛,你贵人多忘事,不认得我么?”

    薛蟠抬目望去,“哎呦”一声。“你个二百五,不是定居扬州了?”

    “正是。”马尚道,“回京办事。”

    薛蟠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摇头似拨浪鼓。“莫找我,我忙着带娃。盼盼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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