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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行云道。
？？？
月无眠先是有些疑惑，但似乎又立即明白了他所指，也跟着道：“是我该说谢谢才对。”
“那就都别说了。”
“好。”
月无眠说着，笑了。
“我看你这里白梅开得正好，不如，带我去看看？”
“好。”
鉴于月无眠的身子不能受寒，她披了一件厚厚的貂裘，坐在一棵白梅树下，听寒行云抚琴。
这是她第一次听寒行云抚琴。
琴声轻柔平缓，正如他给人的印象一般，阳春白雪，流水高山。
月无眠想起了何慕住所摆着的那把琴。还有他唯一会弹的那首曲子。
——忆故人。
故人，故人，原来是那个故人啊。
月无眠明白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心有些冷。
即便是故人，也依旧能够利用、欺骗，和伤害吗？何慕，你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突然之间，月无眠分不清了。
“月姑娘。”
“……”
“月姑娘？”
“……呃？”
月无眠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向寒行云。
寒行云却低下了头。他一边将落在琴上的几片雪花拂落，一边状似无意地轻声道：“何慕来过了。”
！！！
月无眠心中一惊，不自觉便抓紧了衣袖。
而这细小的动作，却被寒行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
“雪如梦也是他找来的。”
这句话说完，寒行云便不再开口了。他认为，说得已经够多了。再多说一分，就是逾越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很久之后，月无眠终于开口了。
寒行云没有接话。他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果然，月无眠接着说道：“寒公子，我要向你告辞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听你弹琴的。到时，我一定给你看我新创的剑招。”
寒行云没有问她去哪儿。
他只是点头道：“好。”
——好。
寒行云抬头望了望凌雪盛放的白梅，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寂寞。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或许这句话，要等到下次才能说了。
不过在那之前，月姑娘，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无夜城。
林正站在中心城城楼之上，紧紧抓着凝音石，眉头皱得跟两条竖杆似的。
他刚刚才跟陆丰通完话。
得到的消息，无一例外，都不大好。不，岂止是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
教主生命垂危不说，何慕现在竟然跑去找莫千霜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正几乎是吼出来了：“他有没有说去做什么？”
“没有。”
陆丰的语气也充满了担忧。
“何少侠只是跟我确认了一下，莫千霜的伤势，还有他带回的那个女子是谁。”
“那她是……？”
“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女魔头。只是她都已经死了，莫千霜为什么……”
之后的话，林正已经无心再听了。
他想，他知道何慕要去干什么了。
可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呢？
何慕怎么可能，放任伤重的教主不管，先跑去拿回她的本体呢？
这究竟是为什么？
“林兄，别太担心了。”
周文良将手覆在了林正的手背上，想以这种方式给他一点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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