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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驯服大佬藏好我的小马甲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冰山化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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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栾煜的确不怎么喝酒,找不到酒吧前门,反倒是绕到小徵和赵咩咩住的院子。

    后院光照暗淡,唯一的一盏白色路灯仿佛追光似的射在小徵身上,弄得她好像借尸还魂。

    云先生不怕鬼,抱歉地笑起来:“那个我怎么走到这儿来了?我其实是。”

    不知为什么,“想喝个酒”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小徵点点头:“走吧,我带你去前面。”

    云栾煜欠身请她带路,目光往小院里飘。

    小徵不回头也知道她找什么:“孩子睡了,这么成天成天的训练,她累了。”

    云栾煜收回目光,跟小徵一起走进一个他不认识的新世界。

    记忆中他很少来这种地方,自律的关系,他工作日不可饮酒。

    而且云栾煜有点酒精不耐受,喝一点就全身发红。

    这让他觉得尴尬。

    他虽然来了“这种地方”,还是思考良久,抱歉地要了一杯黑咖啡。

    小徵把咖啡端到他跟前时还是冷漠脸。但是在这么个地方他认识小徵,这让他感到安全。

    所以他捡了吧台角落的位置坐,一抬头就看见她站在水池边洗杯子。

    小徵目不斜视地把杯子都洗完,绕出吧台在云栾煜身边坐下,乖乖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然后她开口说:“云先生,您上这来,是想我们清沂了嘛。”

    她说得波澜不惊,仿佛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事。

    云栾煜一愣,半天没想出答案。

    小徵看他呆呆睁大眼睛的样子,忽然笑了。她很少笑,仿佛冰山化冻似的。

    云栾煜眨眨眼睛,只好也笑笑。

    小徵说:“云总,我们清沂是个好人。你要是喜欢她,可要对他好些。”

    云栾煜和这里的大人孩子处久了,渐渐明白他们全都很直接,生死离别,爱恨情仇,在他们嘴里说出来,都跟明天早上吃什么一样简单粗暴。

    仿佛那是明摆着的一种道理。

    这样想着,云栾煜就乖乖点头,说“好”。

    他诚恳的样子令小徵满意:“云总,您可能不了解,我们清沂虽然看上去很开朗,但她真心喜欢的人不多,难得她喜欢您。我们都在想,您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云栾煜抿嘴笑:“不,很可惜,我不是。”

    想了想,他又艰难地补充:“我,我可能还不仅仅是‘普通人’那样子,可能就是、比普通人还要糟糕一点儿。”

    他说了妄自菲薄的话,还是看上去真诚,似乎还想解释为什么自己比普通人更糟糕。

    那个伤脑筋的样子逗笑了小徵:“嗯,云总果然是个奇怪的人类。”

    她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杯不知道什么酒,一口干了。

    然后她看着云栾煜说:“云总,我们这里,见过的奇葩多了,您这样不算什么。最多就是有点性格孤僻,但是和赵咩咩比起来,好多了。”

    她还是那种简单粗暴的阐述,面沉似水,波澜不惊。

    云栾煜默默地在心里翻一个白眼。

    小徵才不在乎:“我这么说,是因为我们清沂,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看我们那个男老师,他都喜欢清沂好多年了,也表态过,就是没用,清沂狠起来,就是个狼人杀。”

    云栾煜想了想,想起男老师明亮的一对大眼睛。

    然后他又想起来,他第一次去这里,江清沂带着他爬山,在山涧中蹦来跳去地摘野花,摘成漂亮的一把,人都被孩子们砸进地心了,花还高高地举在空中挥舞。

    那把花,是给那男老师的。

    因为他生气了。

    江清沂,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狼人杀。

    他垂下眼帘在心里微笑,默默地喝干了他的咖啡。

    小徵老师看他良久,把自己喝的那个不知什么酒给他也倒了一杯,告诉他:“云总,我不知道清沂跟您介绍过多少关于他自己的事。我有一件事,其实想跟您说一说。”

    云栾煜抬头:“小徵老师请讲。”

    小徵仍然是那种鬼气森森的死样子:“我以前,在来这里照顾孩子之前,是个护士。”

    云栾煜礼貌点头,心想难怪你对赵咩咩那么冷酷无情。

    小徵并不知道他心里想啥,缓缓地说:“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刚从护校毕业,21岁。我照顾的第一个病人,就是清沂。”

    她说得轻描淡写,云栾煜的心却忽然被砸中了:“江清沂?”

    小徵点头:“清沂她那时还是个孩子。”

    她说到这,忽然露出天真的笑意,仿佛是回忆起那个没有长头发、讲话也不粗声大气的江清沂:“她小时候很丑,又黑又瘦,跟个猴儿似的,性格极端不好,对我不是呲牙就是瞪眼,总之,别看她现在天天冷静得跟个机器人一样,在我这儿,她扒了皮,还是那只猴儿。”

    原来这个小徵老师是个冻龄女鬼。

    云栾煜没有听到重点,只好自己提问:“那个,江清沂,她生了什么病?”

    小徵转过目光,紧紧地盯着云栾煜说:“很严重,所以云总,无论我们清沂经历过什么事,或者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您都会守护她,是这样的吗?”

    那天晚上,离开酒吧,云栾煜觉得头有点晕。

    酒,他一共就喝了那一杯,没尝出滋味。

    他喝酒脸红,但酒量并不太差,此刻这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一定不是因为酒精。

    他从没想过要“守护”江清沂。

    他遇见他,就仿佛三九天赶路的人,看见远处村舍透着炉火。

    那团暖意那么葱茏,让他眼巴巴地不能舍弃,必须拼命追赶、敞开怀抱,把自己从里到外都弄得舒服。

    江清沂是那么一个热情的人,就算是她偶尔提及过往,说到那些孤单寂寞冷,也是大而化之,一笔带过。

    因为她一笔带过的表情又深沉又潇洒,所以云栾煜从不深问。

    他总觉得,江清沂是顶天立地、呼风唤雨的,独自一个就可以对付千难万险,好像一个大侠。

    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他不够爱护江清沂。

    小徵老师今夜讲的故事,忽然让云栾煜惭愧,明白自己是自私又不体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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