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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筠也没有上前去阻拦，找了个位置坐下，端着红酒饶有兴致的看着舞池中央的两人。
季青月以为用这样的方法就可以刺激到她，还真是够幼稚的。
她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但也就是一点点罢了。
“我以为你很厉害呢，怎么到了季青月面前就这么弱了？”郑依然来到她面前，与她面对面坐着。
看着对面的人，温筠皱了眉，“有时间操心我和慕临的关系，不如好好操心一下自己吧，我都挺慕临说了，过几天就把你送出国，估计一辈子你都没有机会回来了。”
“是啊，你赢了。”郑依然点头，只不过眼里藏着深深的恨意。
“我可没心思和你争什么输赢，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温筠撇撇嘴，一脸都不以为然。
她的话让郑依然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是啊，确实是我在自作多情，季大哥对我从来就没有半分其他感情，你能赢也不意外。”
温筠点点头，疑惑的看了眼郑依然，不太明白她究竟想说些什么。
一番沉默之后，郑依然将目光看向舞池中央，“不过，虽然你赢了我，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和季大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我可是听说了，季大哥的母亲根本不喜欢你，也不会接受你。”
郑依然会知道这些，温筠并不意外，多半都是季青月和她说的。
知道她是在故意说这些让自己生气，温筠自然是不会让她如意，“不过是暂时的罢了，我连你都能搞定，难道还搞不定慕临的母亲？”
“更何况，有些事情早已无法改变，慕临的母亲只不过是暂时无法接受罢了，等时间长了，她会接受的。”
尽管她心里没底，但在郑依然面前，她不愿意露出半点怯意，至少不能让这个女人得意。
话落，郑依然却是轻笑起来，她看着温筠，“你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季大哥的母亲，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
“什么意思？”温筠问。
“不明白吗？”郑依然继续笑，目光落在季青月的身上，“季大哥这个妹妹才是最难搞的，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心狠手辣。”
“想当年，我可是在她手下吃过好几次亏呢。”
闻言，温筠也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季青月和郑依然的关系真的有多好呢，没想到也是和她一样被季青月算计过的人。
一番沉默之后，她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帮她？”
“谁说我在帮她了？”郑依然反问，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温筠诧异，不过很快也明白过来。
像郑依然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真的甘心受季青月利用呢，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她不在多问，对郑依然的事情也没什么兴趣。
然而，她不想说，不代表郑依然不想说。
她看向温筠，“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去天楼？”
“算了吧，我可不敢保证你是不是又在算计我，郑小姐，我惜命。”毕竟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她对郑依然可没有半点信任而言。
她的话让郑依然都笑了一声，她站起身，对温筠说：“你在怕什么？反正我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这个时候真要害了你，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可不好说。”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丧心病狂了？
“真的不去？我可是有个秘密想告诉你。”郑依然故作神秘，来到温筠身前，弯腰在她耳边说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季大哥一直说我对他有恩吗？”
“抱歉，慕临已经和我说过了。”不就是郑依然无意之中救了他一命嘛。
然而，郑依然却摇头，“其实……救他的人并不是我。”
“你说什么！”温筠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郑依然。
对她的反应，郑依然很满意，“你现在应该很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吧，也许……其实你已经有点猜测了，只是不敢确定对吗？”
她说完，也不等温筠再说什么，“想知道真相就来天楼找我，这可是你唯一一次机会，等我走了，你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随后，她人已经走向了走廊处，进了电梯。
温筠坐在原地，手有些发颤。
郑依然说的不错，她心里确实有了猜测。
这种猜测，在当时季慕临把郑依然如何成为他恩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猜测。
只是，一直都没有得到证实罢了。
直到现在……
她站起了身，朝走廊走去。
即使明知道会有危险，她也必须去，因为，那个真相对她而言，太重要了。
她走的匆忙，丝毫没有注意到舞池中央季青月一直注意着他们的眼神，看到温筠跟着郑依然离开，她勾起了唇。
天楼。
温筠到的时候，郑依然手里拿着一支烟，她站在天楼边缘，看着远方。
这个城市曾经与她是那么熟悉，她不止一次幻想过等她嫁给季慕临之后，整个城市都被她踩在脚下。
可现在，她没有机会了。
“我来了，你现在该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我了吧。”温筠看着她，很警惕。
郑依然将手中的烟掐灭，回头看向她：“你站的这么远，我说话你能听得清吗？”
温筠在犹豫，似乎并不想靠郑依然那么近。
“你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郑依然轻笑，继续说道：“放心吧，这个天楼上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要是担心我安排人来对付你，你也可以把天楼的门锁上。”
“再说了，我现在对你下手，岂不是不想活了？季大哥对我的忍耐早就到了极限，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命闹着玩。”
她说了一番话，温筠也思考了一下，觉得郑依然这些话还是有道理的。
片刻之后，她走了过去，但还是和郑依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两人都站在天楼边缘，季家老宅的楼层并不算高，也就十几层，但因为所处的地理位置比较高，所以此时也能将不远处的苏城夜景收入眼里。
“其实现在想想，我这些年活的还真是挺可悲的。”半响之后，郑依然叹气，“没遇见季大哥之前，一直生活在被自己养父养母欺负的生活里，遇到季大哥之后，虽然生活好了很多，但却又开始妄想自己不该想的东西。”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真的一直把他当成大哥来对待，也许今天就不会是这样了。”
要说没有后悔，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要说郑依然真的有多后悔，那显然也不太可能，毕竟，在季慕临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年，她的心，早就交付出去。
温筠没心思听郑依然感慨过去，转头看向她：“这个时间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是啊，是很庆幸。”她笑着点头，却又说：“可……季大哥他之所以让我活着，不过也就是因为我当年救过他，若不是这样，他早就对我下手了。”
“原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呀。”温筠意外，她还以为直到现在，郑依然都还会以为季慕临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留着她的命呢。
温筠的嘲讽，她听得很清楚，不过也不在意，经历过那么多事，哪里还会在意几句话呢？
又拿出一支烟的点燃，她才慢悠悠的说：“我刚刚在下面和你说的其实是真的，当年救季大哥的人，确实不是我。”
“那是谁？”温筠问。
郑依然忽然转头看着她，眼眸深邃，“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干嘛还多此一举问我？”
“真的是我？”温筠有些怀疑，那年的事情她早已记不清了，所以在季慕临说出来的时候，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觉得有些印象。
直到今天，郑依然忽然找她说起这件事，她才确定了下来。
“是吧，你当年不是留了一张纸条，说你是温家的女儿嘛，不是你，还能是温晓晓？”她轻笑，其实早就知道是温筠了。
“你怎么知道我留了纸条？”温筠追问，季慕临不是说，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吗？
郑依然吐了口烟雾，继续说道：“其实当天晚上，你救她的时候，我也正好经过那里，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要取代你的心思，直到……”
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我看到有很多人在那附近找人，而且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那种，那一刻，我就想起了你们。”
“然后，我就回到了你救人的那个地点，幸运的是，你不在那里，而季大哥在那里。”
“我看到了那张纸条，顺手撕掉了，然后自己写了一张新的放上去，不然季大哥又为什么能如此确定那个人是我呢？”
“其实当时我并不确定季大哥是否尊贵，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做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那个时候我在郑家的情况太糟糕，只能是赌一把了。”
“幸运的是，我赌对了。”
她说着自己都笑了，那个时候她其实年纪还不大，现在想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做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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