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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嗓音宠溺，“好。”
……
私人飞机舱。
南黎靠在施瑜怀里。
风雪有点冷，她吹着飞机上空调的暖气，裹了裹身上的毯子。
施瑜帮她掖了掖，下巴抵靠在她的头上。
南卿一个人坐在对面，睨了眼又收回了目光，拿起报纸挡在自己的面前，将他们的身影遮盖住。
自己女儿昏迷了两年，施瑜的不离不弃他也看在眼里。
更可况，如今的施家也不是那么乌烟瘴气了。
不过。
姜越端上盘子，放到桌板上三杯暖暖的热饮。
一杯咖啡、一杯热水、一杯茶。
施瑜接过茶，推到南卿面前。
南卿哼了一声，继续埋在报纸里。
前几天，竟然哄诱黎黎来问他要户口本！
飞机在B市下落。
南黎和施瑜率先走了出去，回头招招手。
南卿才有些不自然地走了出来。
他站在远处，看到了数尺雪地里的那个佝偻着腰背的老人，脚步一顿。
南田坝换上了一身稍显着精神的行头。
可人老了，耐不住时间，一年过得像十年。
即便是再怎么染头发，再怎么穿衣服，在一群年轻人面前，还是有些老态龙钟。
南卿眼睛红了，他上前扶住老爷子，喊了声，“爸。”
南田坝气脸鼓鼓的，刚要骂他，怕再把他骂走。
只好拄了拄拐杖，一个既骄傲又憋屈的小老头，“你还知道回来。”
南卿跪在地上，给他猛磕了好几个头。
原本是集团企业在外，他忙碌起来，又深爱着白玖，所以避免着、逃避着想本家的人。
可是在黎黎昏迷的时候，他猛然惊醒，身为人父，懂得了父母的不容易。他不能轻易离世，他还有肩上扛着的责任。
南田坝腰有些弯不动，看南卿的头不断向冰冷的雪地里磕着，他赶忙吩咐着华丘，“拉他起来，在外面多丢人。”
两人当年都有错，一个拉不下面子，一个放不下尊严。
南黎在一旁轻笑。
司家的人也来了。
南家司家虽然刚消除着怨念，但在一个大大的饭桌上，怎么看怎么不对。
他们脸上尬着笑。
南黎左手拉着司明域的胳膊，右手牵住南田坝的手，最后将她们两个人的手放在了一起，“来，大舅外公，爷爷，我们牵个手，和好如初。”
司明域的笑容很僵硬，他酝酿了半晌，还是对着南田坝这老头施展不出那傻傻的憨笑。
好半天，这一笑，跟裹着刀子的笑面虎一样，“南家主，一家人。”
南田坝也很是僵硬，还好没冲动，下意识真是可怕，他差点一拐杖怼上去了。
只好扯着脸皮，“司家主，一家人。”
施瑜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她的侧颜。
想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梦。
前世，他杀了万俟颖秀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就再无了南黎的消息。
南氏巨变，南卿自杀，南氏大厦着火，阿黎惨死。
其实。
南黎在大厦外看到的女人不是万俟颖秀，而是假扮成万俟颖秀的白玖。
白玖假扮了万俟颖秀，亲手毁了大楼，带走了她的女儿，只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变得像她一样无情冷漠。
是以为自己被南卿伤透过心吗？一个误会而已。
施瑜只记得，自己一个人在阿黎的墓前。
坟墓里埋葬的，是一枚戒指。
他亲手设计的钻戒。
……
南黎喝的有点多，真是为了缓和气氛贡献了不少。
不过她的眼神还是清明的。
找到楼上给她准备的房间，打开门。
发现男人正在那里给她铺着被子。
南黎呼吸暂停了一瞬，目光继续看到男人的身上。
肩宽腰细，浴袍松松垮垮，让人忍不住想……压倒蹂躏。
南黎倏地回了神，摇了摇头，“这……这里是我的房间？”
施瑜转身勾着笑，“是，来给你铺被子。”
他又继续说：“铺完了。”
“我——”
施瑜上前，胳膊绕过南黎的肩上，一推，关上了房门。
他的指尖勾住她的脖子，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吻着吻着，迷糊中。
南黎被放到了大床上。
却发现男人并没有就此住手。
十指紧扣着她的纤纤细指，陷入了被子中。
南黎被酒意感染，吻得也越来越放肆。
雪白的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
只知道，这个人，是她最爱的人，两人经历了前世今生，或许更久。
他干干净净、是她爱了两世的男人。
男人搂住她的腰，腰带在不知觉中被打开，衣袍缓缓下落。
南黎用手抵住他的脸，“我们还没领证。”
施瑜轻笑一声，“夫人，领了。”继续不轻不重吻着她。
“什么时候？”
施瑜余光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那本户口本，“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去补拍个照片。”
“又背着我。”
“最后一次，夫人。”
南黎有着恼意，原本脑袋在他的颈窝处靠着，用手一撑他的下巴，忽地咬上他的锁骨，气得小牙磨了一下。
男人闷哼一下，随即又无可奈何笑了。
……
南黎闭上眼睛，感到男人的吻落到她的眼角、慢慢滑过脖颈，由上慢慢往下。
如羽毛般轻落，又如铁石千斤重般深沉。
南黎只觉得自己坠落入一片深海，被浓浓的暧色包裹，感受着男人既青涩过后又开始慢慢娴熟的撩拨。
混沌朦胧间。
指尖被套上的一个小铁环。
南黎分神，抬起自己的左手，那枚钻戒仿若藏匿了矢志不渝的爱情，纯净不染。
两世有一戒，一戒定两生。
南黎：“这叫什么？”
施瑜：“刹那。”
我这一生刹那抓住的星火黎明，都是因为有你在。
……
前世。
施瑜站在墓碑前，对着女孩的照片，展开幽幽的梨花笑颜。
用着那把银色的手枪抵靠在自己心脏。
只听得砰的一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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