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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小王那么爱开小车,这开小车可比开厢货舒服多了。每日拉着乔艳芳上下班,外出还有伙食补助,天天好吃好喝逍遥自在。
平常乔艳芳在公司和大家说话,主要是推销她代理的化妆品,自从我给她开车之后,她和我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我直到现在才发现,一个女人如果抛开物质的东西,她的心情快乐起来,会显得更美。时间长了我发现,无论是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我专注开车的时候,她总是偷偷地看我,或者说痴痴地看我。我如果正巧扭过头来看她,她便会羞羞地低下头,抿着嘴笑。有一次,我对她说:“我有那么好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生来就是一个笑话啊?”乔艳芳笑得更厉害了,用手捂着嘴巴,强忍着。笑过之后她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看着你吗?”我说:“这我哪知道啊。”她说:“我觉得你很男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安全感。看着你就像看一部小说,总让我有一种很期待的感觉。”我说:“期待什么?”乔艳芳说:“期待下一章节会是啥内容呗!”我笑了,她也笑了。
一天,我下了班正往回走,路上碰到了耿春雷,他又喝得很醉,但头脑还算没有喝晕,见着我就喊我。我本来想装着没看见就这么过去的,但他喊我我就不得不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我和他说了几句客套话,我问他自己能回去吗?他说能,可是没走上两步就摔倒了。我扶起他来,他很难为情地说:“又喝多了,心里明白就是脚不听使唤。”我说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他弄到了车里,到了小区,我扶着他上了楼。我敲门,他一边掏钥匙一边说:“别敲了,屋里没人。”我说:“嫂子不在家啊?”耿春雷叹了口气说:“走了,回娘家去了。”
我拿过他的钥匙打开房门,把他扶进屋放到了沙发上,我本想告辞的,可他拉着我的手不放,非要和我聊聊。我只好坐了下来。
耿春雷拉着我的手说:“兄弟,好人哪,帮哥好几回了,三回,不对,五回,也不对,到底几回啦?”我说:“这算啥帮助,举手之劳而已。”他再次拍打着我的肩膀说:“兄弟,好人,好人。”然后还竖起大拇指说:“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可以说几乎绝迹,你可能就是最后一个。”
耿春雷口口声声地说我是好人,我的脸颊当时火辣辣的,就感觉每一句话都像一个大巴掌,严严实实地拍在我的脸上。我为我做过的事感到很惭愧。一个待我如兄弟的人,我却总惦记着去偷人家的老婆,虽然事情的发展还没到不可控制的程度,但我的内心已经感觉万般惭愧。幸好每一次冲动,我和她都最终做到了悬崖勒马。
没等我问,耿春雷便自己说了出来。他说:“从今天起,哥就一个人了。”我说:“咋一个人了呢?”他便说了他和林芳华吵架的事。
原来,那日晚上林芳华和我分手后,她并没有回家。她上了两层楼之后她又下来了,一个人在街上又走了很久,直到后半夜了,才找了一家旅馆住了进去。
第二天,耿春雷酒醒了,发现不见了林芳华,便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隐隐约约地记得她好像说了一句“我走,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然后就摔门走了。他也依稀记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做过的事,心里感到很懊悔,忙找手机,给她打了过去,手机通了,但就是没人接。他心里很害怕,真怕她会出什么事。忙往她娘家和她的几个好友那里打电话,她们都说没来,这下可把他吓坏了,又打去学校,学校说今天没来上班。最后,林芳华一个好姐妹的老公给他打来电话说:“你别担心了,在我家呢。我媳妇儿刚联系上她,从旅馆里把她接我们家来了。你放心吧,我让她好好劝劝她,没准下午就回去了。”
林芳华并未回去,她在同事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出去找了房子,连订金都交了,她想和这个男人彻彻底底地分开。
今天上午,她和她娘家弟弟妹妹们一起回来,把她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走了。耿春雷见她这次来真格的了,心里也是十分的后悔,便向她说好话,也向她弟弟妹妹们说好话。希望她们能替自己说说情。以前他们发生不愉快,她娘家人都劝她忍让,劝她对付着过,这次,娘家人也觉得他太过分了,已经无可救药,再无迁就的必要。
耿春雷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带着自己的东西从家里走了出去,走得很决绝,没有一丝一毫回头和留恋的意思。
耿春雷在家里躺了一天,下午的时候感觉饿了,自己又不懂得做,便出来找地方吃饭,因为心里不痛快,就又喝多了。
我跟他说:“哥,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嫂子那么好的人,你为什么就不懂得珍惜呢?”耿春雷说:“这些哥都懂,哥也是一喝多心里就想起当初被学校处分的事来,我憋气,我委屈,因此,我便把气撒在她的身上。”我说:“哥,不是兄弟说你,酒本身无错,错的是它进了不该进的人的肚子。你委屈你憋屈,你也不能拿嫂子撒气啊!你也不想想,她是你的媳妇儿,她不是你的出气筒。再说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对她她委不委屈?她心里难不难受?”
耿春雷被我说得声泪俱下,他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畜牲,我他~妈的连畜牲都不如。”
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我劝他说:“哥,你也别太难过了,也许过一段时间她就回来了呢。”耿春雷说:“她今天早上走得很决绝。我有种预感,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说:“哥,你真的舍不得她吗?”他说:“真的,我知道她是个好女人,我真的不想失去她。”我说:“你若真的不想失去她那你就不该自暴自弃,你应该用你的行动去赢回她。”他说:“怎么赢回她?”我说:“戒酒,戒赌,好好地工作。管后勤没有啥卑微的。世上只有卑微的人心,没有卑微的职业。只要你好好地工作,任何职位都能散发出光彩来的。”耿春雷听了我的话之后举起手来发誓说:“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戒酒戒赌,重新做一个好老师,我一定要把她赢回来。”
从他家出来我路上就想,我太他~妈的不是人了,那天还支持林芳华离婚,今天又劝他把她赢回来,我到底算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是不是世上的人都有这样的两面性?
我并没有因为林芳华搬出去自己住而感到高兴,说明我心中并不是那么的贪婪,或者说还坏得不够透彻,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
我既希望她能摆脱她不幸福的婚姻,我又不忍心看见她独守空房忍受寂寞。我真心希望耿春雷可以改掉恶习,与林芳华重归于好。哪怕是她从此在我的世界里消失,永不再见。
回到家的时候,媳妇儿早就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我回来开饭呢。女儿嚷嚷说早就饿了。我说:“孩子饿了你们娘俩就先吃呗,等我干啥。”媳妇儿说:“今天又加班了?”我说:“没有,路上遇到了个朋友,耽搁了一会儿。”媳妇儿说:“男的女的?”我笑了笑说:“男的,喝多了,走不了路了,我把他送回家去的。不信你闻闻,我身上还有酒味儿呢。”媳妇儿果真过来闻了闻,说:“是酒味吗?我咋闻着是香水味儿呢?”我说:“那只能说明你鼻子有问题。”
女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说实话反而不相信你,因此,让很多男人学会了说谎。
吃完饭,我喝了点水,正准备去我的写作间写东西。媳妇儿叫住我说:“你等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我以为她还要追问我下了班以后去了哪儿的事,我就不耐烦地说:“你看你这人,咋就不信我呢,我今天遇到的真是个男的,不信我给他打个电话你核实一下。”
媳妇儿说:“我又没说问你这个事儿你急什么?你就算遇到个女的也没关系,你只要不领家来你爱咋地就咋地,我不管你。”我笑道:“你说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说得我心里扑腾扑腾的。”媳妇儿说:“咋地,你外面还真有人啊?”我说:“哪有。”她说:“没有那你心扑腾啥?”我说:“我心要是不扑腾那就完蛋了。”
媳妇儿坐下来一本正经地说:“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想给你的旧情人介绍个对象。”我说:“你别老旧情人旧情人的,好像我俩以前真有啥事儿似的。”媳妇儿说:“听你这么说,好像你俩以前真没啥事儿似的?”我笑了笑说:“你咋这么爱管闲事呢?她单不单身关你啥事?”媳妇儿说:“咋不关我事呢,给她介绍个主省得你心里惦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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