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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空山茶的营销方案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电话里传来顾佳的声音。
“我觉得凯德公关的方案不错，就用他们家的吧！”杨琛道。
“咦，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公司的情况了？”顾佳诧异地道。
“我这不是替你分忧嘛。”杨琛笑道。
“替我分忧？呵，也没见你来过公司一趟……”顾佳阴阳怪气地道。
“那是因为我充分相信你的能力,咱们这叫分工合作，我出钱，你出力，双剑各并，无往不利。”杨琛笑道。
“行吧，既然杨总开口了,那营销方案就交给凯德公关吧！”顾佳也没有多问原因。
“好,就这样,钱不够的话再跟我说……嗯，挂了。”
挂了电话，杨琛一抬头就看到了方欣。
“已经搞定了，如果你们公司再问你，你就直接告诉他，单子已经拿下了！”他对方欣道。
“谢谢你，杨总，那个……你是不是因为我们上过床，才把单子给我的？”方欣先是道了声谢，然后又忐忑地问了一句。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杨琛坦白地道。
“杨总，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把单子撤了吧。我跟你上床是自愿的，绝对不是为了拿订单……”方欣急忙解释道，一脸急切之色，生怕他误会自己。
“我知道,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杨琛将她抱时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我只是想帮你一下，你不要多想！”
“嗯……”
被杨琛抱住后，方欣的情绪瞬间平静下来，同时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一股安全感，仿佛被一副厚重的铠甲包围住一样，十分享受。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小声道：“要不，你还是先看一下我们公司的方案吧。你不用在意我的，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影响到你的判断。”
“不用看了，凯德公关好歹也是一个成立了将近十年的老牌公司，业内的口碑还不错，我相信你们公司的专业能力。而且，就算其他公司的方案做到了九十分，你们公司只能做到八十分，我也不在乎。多十分少十分，我看来一点都不重要，只要能帮到你就好。”杨琛道。
听着杨琛娓娓动情的话，方欣感觉整个人都润了，不禁掂起脚尖向他吻去。
杨琛当即反客为主，一把扯掉她身上裹着的毯子，抱着她向床上倒去。
狂风暴雨之声再次在卧室里响起。
……
另一边。
蒋南孙在魔都大学溜达，路过人工湖的时候，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章安仁，缓缓地向他走了过去。
章安仁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怎么在这儿坐着？”蒋南孙拍了章安仁一下，然后在长椅上坐下。
“今天怎么没去松江啊？”章安仁看了蒋南孙一眼。
“工地也不用天天都去，今天王永正在那边看着，我休息。”蒋南孙发现章安仁有些魂不守舍，不由道：“怎么了，有心事？”
“嗯，上午董教授专门找我谈话，他说不管我留不留校，毕业展都让我坚持做完，以后可以写到我的履历里。”章安仁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有什么问题啊？”蒋南孙疑惑道。
“你没听出弦外之音吗？我觉得……他是在给我打预防针！”章安仁道。
“你是说，留校的名单已经出来了？”经过章安仁的提醒，蒋南孙也反应了过来。
章安仁点点头，顿了一下，神色有些沮丧地道：“我就想不出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王永正？”
“你当然比他好。”蒋南孙立刻道。
“可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哪点做的不好……你和王永正做那个酒店项目的时候，他就所有事情都做的完美无缺吗？”章安仁向蒋南孙看去。“你不是说他有一次，在工地上和工人还吵起来了吗？”
“但那件事情，他有他的道理。”蒋南孙道。
“哦，那其他地方呢，他就从来没有犯过错吗？比如偷懒、克扣……”章安仁想从她这边打听出一点王永正的黑料。
“没注意到。”蒋南孙摇了摇头。
“那他有中饱私囊的情况吗？”章安仁又道。
“没有吧。”蒋南孙继续摇头。
“他有没有和哪个供应商走的比较近一点？”章安仁还是不死心。
“只有一次，他把订好的涂料全都退掉了，换成了另外一个，不在采购商户清单里的牌子。”蒋南孙仔细想了一下，还真的想起来一件事情。“但他也有道理呀，原来的牌子有色差，光线好的时候特别明显。”
“那他也不应该采购不在清单里的牌子。”章安仁心中一动，突然计上心来。
“他说只有那个牌子，跟设计稿里的颜色亮度是一样的。”蒋南孙解释道。
“行，我知道了……”
章安仁的眼珠咕碌碌地转了两圈，心中已经想到了计划。
……
过了两天，留校名单公布。
章安仁的名字取代王永正，出现在留校名单上。
同事们纷纷向章安仁道贺。
中午，章安仁在学校食堂吃饭，王永正突然找了过来，二话不说地给他来了一个抱摔。
在同学们的劝阻下，他才恨恨地离开。
王永正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章安仁向系里举报他偷换涂料，中饱私囊。
建筑学院建筑系今年的留校名额只有一个，而侯选人却有两个，即章安仁和王永正。PK掉王永正，章安仁自然能够上位。
蒋南孙得知这件事后，心里非常不满，特意找到章安仁，向他进行质问。
“王永正的事情，是你举报的吧？”
“我只是向系里反应了一下涂料的事情，就算这批涂料从质量上、从价格上都上有优势，可王永正这么做也是违反系里规定。我做的所有项目都兢兢业业，从来不会违反学校的任何规章制度。你想挣钱，你想给朋友行方便，那没问题。可先要把自己做大做强啊，毕业之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章安仁给自己进行辩解。
“可是王永正未必是要中饱私囊！”蒋南孙十分生气。
“系里也没有这么定义他……系里说的是，王永正采用了名单之外的品牌，需要事先请系里批准。”章安仁解释道。
“你工作做的那么好，即便没有涂料的事情，系里也会留你下来的，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蒋南孙道。
“如果王永正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学校留他下来，我认输！”章安仁十分不服气，在他看来，“我只是在给自己争取一点机会，更何况……我认为只有留下任教，你爸爸，还有你家里的人才会认为我有可能配得上你。”
“哼，不要拿我当借口，说白了，你还是为了你自己。王永正可能是有问题，我管不着，我跟他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但是你做的事情，让我感到恶心！上一次，我已经原谅过你。这一次，呵呵，就这样吧……”
“南孙，南孙……”
说完，蒋南孙径直转身离开，任由章安仁呼唤也没有回头。
晚上。
杨琛来朱锁锁这里过夜。
蒋南孙回来后，和他们说起了这件事。
“你真的想好了，跟章安仁分手？”朱锁锁看着她，郑重地道。
“嗯。”
蒋南孙点了点头，“我现在一看到章安仁，就会想到他在背后揭发检举王永正，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留校机会，你让我对这件事视而不见，我做不到！”
“南孙，你看问题的想法太简单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在职场中，用一些手段得到机会，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就像之前你让小姨给叶谨言打电话照顾我一样，这样一来我就比我部门的同事多了很多机会，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不公平。”朱锁锁道。
“所以你也觉得，是我太较真了吗？”蒋南孙道。
“不是较真，是你太美好了。你从小到大，遇到的人，处理的事情，都遵循你上学时候看到的原则，是非分明，爱恨分明。但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被保护的那么好，比如说我，比如说章安仁……”朱锁锁踢了杨琛一下，“你也说两句啊。”
“我说什么？你不是说的挺好的吗？”杨琛笑呵呵道。“没想到你才上了几天班，气质变化就这么大，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是让你开解一下南孙，没有让你说我。”朱锁锁没好气地道。
“有什么好开解的，既然南孙看不惯章安仁的做法，那就跟他分手好了，反正你们的观念不一样，早晚也要分手。既然合不来，干嘛要拖下去？”杨琛道。
听了他的话，朱锁锁直接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觉得我的做法没错。”蒋南孙道。
“不是对错的问题，而是选择的问题。站在章安仁的角度，他做的没错；站在王永正的角度，章安仁肯定错了；站在你的角度，你接受不了他的做法，那就跟他分手。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再多也没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往前看，而不是纠结过去。现在让章安仁放弃这个机会，把留校名额让给王永正，他肯定不答应。你要是把他的事情搅黄，那你就是第二个章安仁，跟他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还是看开点吧，水至清则无鱼，只要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杨琛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三只酒杯，打开红酒，给他们全部倒上。“来，我陪你喝两杯，然后再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太阳照常升起！”
“好，干杯！”
蒋南孙举起酒杯跟他们碰了一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很快，她就把自己灌醉，在杨琛和朱锁锁的搀扶下回屋休息。
把蒋南孙安置好后，杨琛也抱着朱锁锁回到屋里，开始跟她进行甜蜜双排。
……
第二天。
蒋南孙的母亲来找到朱锁锁家，跟蒋南孙说起了一件事情。
“南孙，这几天你就在这边好好待着，千万不要回家。”蒋母握着蒋南孙的手，脸色有些凝重。“昨天我在屋里听见你爸偷偷跟别人打电话。好像是有人让你爸还钱，你爸跟人家说，现在股市的行情不好，钱都给套劳了，暂时拿不出来……他还跟人家说，只要一有利好消息，马上就把股票脱手，把钱还给人家。”
“他又买股票了？！”蒋南孙十分气愤。
她最讨厌父亲的一点，就是他经常买股票，想要偷机取巧，不劳而获。
“哎，你爸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戒得了，而且他也不是这块料儿。买股票，哪次不是说一定能赚大钱，但哪次真的赚到了钱，结果还不是赔的一干二净！家里的房子、古董、所有值钱的东西，差不多都赔进去了。”蒋母叹了口气，“我怕他这次又赔了钱，会有人上门讨债，这两天你先别回家，就算他跟你打电话叫你回去，也别回来。等过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妈，那你怎么办？万一真有人上门讨债……要不你也搬出来吧！”蒋南孙认真地道。
“不用了，你妈我这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上门讨债也不是没遇到过，我能应付得来。”蒋母笑着安慰蒋南孙，然后又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了蒋南孙手里，“南孙，这张卡你拿着。卡里有一点钱，是我瞒着你爸偷偷藏下来的，谁都少知道。本来是打算等你嫁人的时候，给你当嫁妆的，现在提前给你了。”
“妈，不用了，我身上还有钱，这些钱你自己拿着吧。”蒋南孙连忙推辞。
“我还有钱，你拿着吧。”蒋母硬把卡塞到了蒋南孙手里。
看着母亲的样子，蒋南孙又是感动，又是心酸，眼眶都不由湿润起来。
到了学校。
章安仁又来找蒋南孙，跟她赔礼道歉，讲道理，说好话，想要跟她复合。
但蒋南孙已经打定主意跟他分手，根本没有接受他的道歉。
蒋南孙虽然心软，但她的性子却非常执拗，一旦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回头。
因为杨琛这只小蝴蝶轻轻扇了扇翅膀，蒋南孙和章安仁提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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