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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时之瑶，想起昨晚的荒唐，心底生了一丝不安。
其实他很多时候观察时之瑶，根本不信顾长青的话。
他下意识在房间里寻找，发现卫生间的灯是开着的。
他上前推开门。
扑面而来一股铁锈味，看见时之瑶躺在浴缸里，胳膊上一道又一道深邃的血痕。
她眉目舒平固执，正要往下，听见动静，下意识抬头藏手。
“你在做什么？”盛夜烨的语气严厉。
时之瑶抬头眼底一阵迷茫，像是骤然醒悟一般，盛夜烨上前扯过她的手腕，夺走了她手里的碎片。
她低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试试疼不疼……”
浴缸里的水逐渐变成鲜红色，水只浸染到她的膝盖。
虽然这种事，时之瑶以前也威胁过他，但远不及看见的这一刻，来的震撼。
再迟来，她就要划过手腕。
他不明白自己心底翻涌的情绪是什么。
他将人打横抱起，抱到了卧室的床上，“给我个理由。”
“要是我不认识你，之言会不会还好好活着，妈会不会也好好的？如果我不求爷爷让我嫁给你……”
此刻的时之瑶没了往日的凌厉，迷茫的眼底充斥着天真，像是要寻一个答案。
盛夜烨只觉得心底像是被蛰了一下，想要处理她的伤口，却被时之瑶伸手握住。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盛夜烨盯着时之瑶。
她松了手。
低下头垂着脑袋，像只顺毛的兔子。
是从未有过的乖顺。
她忽而仰起头笑了，笑比哭还要难看。
“盛夜烨那我们是不是扯平了？我是说，如果你能告诉我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被困住了，她只想要之言身亡的原因。
“你的罪还没赎完……”
时之瑶抓住了盛夜烨的衣袖。
“我不会逃，之言在这儿，护照也在你那儿，你能不能解掉门禁……”她就可以自己出去查。
毕竟她的手机一切证件都被收走了，只能靠他点头。
盛夜烨狠狠掐住了她的手腕，刚刚轻柔的动作仿佛都是一场错觉。
“不想去地下室，就乖乖听话。”
伤口再次被他捏住，疼痛更甚，渗出血来。
她的脑袋一阵嗡嗡作响，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似乎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
她下意识拉开柜子，找到了里面的一瓶药，故作平稳的倒出了一粒。
盛夜烨记得他昨晚没有很过分，“又要吃？”
时之瑶压住心底恐慌，点了点头，便要吞药，却被盛夜烨牢牢扣住手腕，拿走了止疼药。
“这药对孩子不好，别吃了忍一忍……”
时之瑶眼底泫出了泪光，一改往日的矜冷，有些可怜，“会很疼，吃一粒不碍事……”
盛夜烨面色阴沉，“我说了不许！”
他将药瓶再次攥在手心。
甚至连她手里的那颗也狠狠碾碎了。
“盛夜烨！”她唤了他一声，脑袋里的疼意开始翻涌。
“滚！”时之瑶盯着碎进地毯里的粉末，几乎看不见如尘的碎屑，指着门口怒道。
她上回实在是克制不住，才会在盛夜烨面前犯病，太丢脸。
尊严早就稀碎了。
“滚出去！”她再次厉声道。
盛夜烨阴沉着脸，摔门而出。
时之瑶倒了下去，蜷成一团，紧紧捂着脑袋，似乎是保护自己，又似乎是害怕。
片刻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震的她更疼。
“大嫂，让我进来，处理一下伤口。”
“滚！”时之瑶憋着口气怒吼，声音里满是隐忍。
她踉踉跄跄下床，将门反锁上，想要回去的时候，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边有剧烈的耳鸣，她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细瘦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皮肉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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