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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那一晚，迷迷糊糊看见有张男人脸在眼前晃动。
他说：“没事了，你到医院了。”
他的声音温柔，听了让人安心。
……
我坐在病床上，右眼肿得厉害，什么都看不见，正担心着这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就推门进来。
他是那种第一眼就觉得舒服的长相，白净又和蔼，白大褂在他身上终于没有那种‘食堂大伯’的感觉，反而像极了T台走秀的模特。
“感觉怎么样？”他温柔地笑问，迷人的单眼皮友好地看了我一眼，在床尾拿着我的病历看。
“还好。”我回答，“医生，请问我的右眼肿这么厉害，没事吗？”
他凑过来，这样近看真是一个精致帅气的医生，完全符合大多女性对制服的幻想。
我不敢动，心跳莫名加快了一点。
“肿是正常的。你放心，你的眼睛检查过，没伤着角膜。”
“喔，谢谢医生。”
他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歪着头冲我笑：“前晚送来的时候，你的样子比这吓人多了。”
我愣了愣。
“我不是你的主治医生，是急诊的。你送来的时候，是我接的诊。”
听他这样说，我原来如此地点头，心想那张看不清的脸，难不成就是他？
紧跟着进来一个年轻女医生，短头发很是干练，看似很是熟悉地喊他“麦医生”紧跟着调侃，“急诊今天很闲么。”
“郑医生。”他不慌不忙露出一个笑，“我趁着人少，上来看看病人。”
“哟，什么时候你也有这种胸怀了？平时，你们急诊送来我们这儿的病人也不少啊，怎么不见你来？”
“可能是因为，不该送到你们心外科的却送来了吧？”
“又没占你们急诊的床位，你管得还真宽。”
“不宽不宽。仲文要你帮忙照看，我抽空来看看也没招你惹你吧？”
我看着他们阴阳怪气地笑着互怼，本就尴尬，听到‘仲文’这两字，更是神经一紧。
“先自我介绍一下。”女医生看向我，一板一眼地开口，“你可以叫我郑医生，是你的主治医生。于私，我是查仲文的表姨，他交待了要我照顾你。有什么你可以直接对我说。”
我拧眉，看她的年纪比查仲文年轻许多……
“仲文的奶奶有个年龄很小的妹妹。”麦医生主动解我疑惑，“结婚晚，生她生得也晚。”
我点点头，正想问他和查仲文又是什么关系。他突然拿出手机来看，说了句“好好休息”，就急急忙忙走了。
“护士等会儿会来给你打点滴，看你状态还行，我就同意警方来跟进他们的工作了。”郑医生说着也走，“咱们麦医生专挑漂亮小姑娘打发时间，不理为好。还有……”她拉开门又回头，“我不管你和查仲文是什么关系，我还是多此一举提醒下，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我看着关上的门，扯扯嘴角。
门再被拉开的时候，进来的是华风。
他站在床尾，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带给你。”
我环起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查先生安排的那个美国专家，刚给你的好朋友付青青做完手术。最新消息，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还会安排她到美国去继续治疗。”
我没有表现出过多波动，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我们是不是要先勾兑一下那晚的口供？以防警察来的时候，我说得不一致。”
华风表情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手扶了扶眼镜边，不紧不慢地说：“是，这是一个局。测试是局，局也是测试。”
“我对你们要铲除什么人不感兴趣。”我主动表示。
华风点了点头：“对，虽然是被蒙在骨里，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但你的测试通过了。实话说吧，姓秦的他是没办法对你造成什么实际性伤害的，总比真被那个啥的好嘛，是不是？”
我目光一沉，那还真是感恩戴德了？
他被我盯得不自在，干咳两声，小声嘀咕一句：“有本事去瞪查先生啊。”
想起上次他把查的行踪告诉我，我调整了一下心态：“上次的事还没谢你，算扯平了。”
他干笑两声：“又天真了不是？”
我愣了愣，恍然明白。
“麻子。”华风冲外面喊了声，把人叫进来。
这下我再正面仔细打量这个‘机器人’，脸上光光滑滑的，长得竟还有些端正，不知道为什么要叫‘麻子’。
“严格上来说，我们三个以后都是要帮查先生办事的人。”华风说明用意，“不管之前有过什么不痛快，从今往后还是要多互相关照。”
我看着麻子，他也看了眼我，他眼神明显防备得更多。
不等我说话，他把我那天拿的手包扔给了我，说：“包里的刀我扔了。”
我愣了愣，把包拿在手里，没作任何解释。
他们走之前，华风对我说，让我快些好起来，因为要替查先生办事，是有很多要学的。所以他已经安排了很多课程，有语言，有社交礼仪，有公关技巧，等等等等，够我学的。
看我一脸疑惑，他笑笑：“查先生不做赔本的买卖，你得发挥你的价值。你不会以为，留你是为了洗脚暖床吧？言情看多了？”
我脸上好一阵烧，一急就没忍住：“我才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怕养虎为患么？”
听到这个，华风更是笑了，眼神饱含深意地盯着我：“听没听过，查家有养狼的习俗？”
我愣住。
“真狼都养了，还怕你这只连牙齿都没有的？你啊，顶多也就是只黄鼠狼。”
我咬咬牙，竟然无言反驳。
“慢慢你就知道了。改天见，小黄鼠狼。”他冲我挥挥手，得意洋洋地开门出去。
我心里怄得要命，郁闷了好一阵。
庆幸和青青是同一个医院，晚上我还可以直接跑过去看她。等她真去了美国，我就很难再到见她。
从重症监护出来，我也走得有些累了，见走廊上停着张手术床，就想依靠会儿。
没靠半分钟，床上突然坐起来一个人，吓得我尖叫一声跳开。
“麦医生？”我大吃一惊。
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把眼睛，露出一个可爱的笑：“不好意思，太困了就在这儿睡着了，吓到你了？”然后伸出手，“麦子超。”
我情不自禁回以一笑，和他握手：“米儿。”
然后，他邀我到花园里坐，请我喝热乎乎的果汁。
“还能和你坐十分钟，马上要接着值班。”他一边看表一边说。
“那我不耽误你。”我说着起身。
“别别别，就聊十分钟，十分钟。”他特别肯切地拉我重新坐好，眼睛笑着眯成两条线，单手托住腮。
我忽然想起白天郑医生说的，专挑小姑娘打发时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他一头雾水。
我摇摇头。
“那……你到底和仲文是什么关系？”他突然问，“我才不信是助理。”
“那不然呢？”
闻言，他靠近了些，一双电眼盯紧了我：“我认识的查仲文不会亲自抱一个女人来医院。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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