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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余光扫了眼他的表情，存了不少的疑惑，却又透着渴望。
至于是不是试探我，还有待我反试。
“那这个事儿......”
“你想做么？”我问。
他的眼神已经回答了。“当然想做，这样的大生意，谁会不想做呢？”
我笑笑：“就像我所说，林氏有一帮老臣子老股东监管着，林东奇在林氏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一般像是召标这样的大事，以林氏以前的行事风格，都是非常严格的。
“现在，林东奇主动想要把这个大甜头给你，我看无外乎是为他自己。和老臣子之间的权力较量，需要些炮弹也属正常。如果趁着这个机会，你可以和他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也可以算是一个机会。
“林东奇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真本事，有的那些小心思，就算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也伤不了你什么。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愿意去尝试。”
说完，我再看包良义的微表情，似是下了一剂定心丸。
“如果你又想去，又害怕的话，我可以帮你去探探虚实。”我又说，“毕竟，林东奇好色，你也应该知道。他不知你我的关系，对我不会有设防。”
包良义笑了起来，态度极好地说：“那这事儿，我就拜托给米儿小姐了，大恩不言谢。”
我动动手指，示意小事一桩，然后接着说：“新公司筹备得如何？”
“差不多了。”
“新公司的总经理人选，就陈俊吧。”
包良义愣了愣。
“怎么？不行？”
“不是不是。米儿小姐的决定肯定有你的考虑。只是我有些意外。上次，米儿小姐还想炒那小子的鱿鱼呢，怎么突然又给他这样的差事。”
我笑笑：“算了。现在是用人的时候。任何陈年旧事，都没有对付查仲文重要。”说完，我刻意把目光投向他。
听了这话，包良义笑着点点头。
不一会儿，他突然收起笑容：“现在梁佳佳在医院里，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自从查仲文回来夺了权，重掌龙海之后，我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要找到他的弱点。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能如愿。有时候我都在想，这个查仲文真的是活生生的人吗？是人怎么可能没有弱点呢？那天婚礼，加上现在梁佳佳病重，我才觉得，他也是人，也是有弱点的。”
听他这样说，我已然知道他脑子里是什么龌龊的想法了。
我环起胳膊来：“你想打梁佳佳的主意？”
“要打击一个人，最好的就是从他身边人下手。只要查仲文受到打击，不需要多大的打击，哪怕只是一点点，就像是最坚固的堤坝，只要有一条裂缝，就会是我们的可乘之机啊。”
闻言，我扯扯嘴角：“你还真是会算计。”
“米儿小姐，你想啊，只要查仲文为了梁佳佳的事分了心，我们就可以借机在股东会给他一击。先削弱他在股东会的权利，到那时，龙海还不一点点地被攥进我们的手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气定神闲地看向他，“但现在梁佳佳不能动。”
“为什么？”
“梁佳佳我留着有用。”
“但是......”
我目光一沉：“没有但是，我才是最靠近查仲文的那个人，不是你包爷。所以我比你更清楚，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棋，什么时候该用什么人。你自己也说了，我们对付的是查仲文，不是其它小角色。别以为这样不痛不痒的事情就可以对他产生什么危害，我要的是，最后那步棋可以产生实质性的伤害。你懂我的意思么？”
“懂。”包良义回答地爽快，“放心，一切都听你指挥。”
“好。那现在送我去城东的那个第三拘留所。”
“米儿小姐，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目视前方：“兑现承诺。”
......
到了拘留所门口，我就让包良义走了。见到了该见的人，问了声钱到他们账户里没有。他们说家人已经把收到钱的消息告诉了他们。然后，我叮嘱他们去别的城市生活，走得越远越好，最关键的是不要再铤而走险。
道了别，我走出去五十米不到，他们又追了上来。
“还有什么事？”我问。
他们互看一眼，那大哥说：“我俩进去的时候，真的有想过可能是被你套路了。我们绑了你，你怎么可能还给我们钱。但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守信用。”
“什么也不用想。”我表情淡然，“钱也不是从我口袋里掏出来的。实话告诉你们，钱是从雇你们的人那里来的。”
“但也是你帮我们掏回来的吧？”
“就算我没从那边掏给你们，我也会用自己的钱给你们的。”
兄弟俩表情感激：“我们兄弟俩个确实不是好人，但也不想欠你这么大个情。所以我俩商量了一下，只要你开口，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对，做什么都行，人命也行。”
我拿出墨镜戴上：“有需要，我自然会找你们的。”然后转身迈步。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个世界的路是这样的险恶。走着走着，才发现，险恶的不是路，而是人心。
以前我以为仁慈是一种品质，现在才发现，仁慈其实是一种能力，一种权力。
现在想来，查仲文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仁慈是没有的，这是世人给不起的东西。
想要仁慈，只能自己给自己，自己成全自己。
你不是那个站在最顶端的人，就不能享有仁慈这样奢侈的权力。
......
回到公寓，青青拎着很多购物袋在门口等我。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赶紧过去帮她。
她笑呵呵的：“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啊。”说着，示意了一下购物袋里的众多食材，“我们好好祭一下五脏庙，怎么样？”
我笑着点头。
论厨艺，青青一直都比我好。她也是单亲家庭成长，做的一手好菜。以前在宿舍的时候，她为了给我煮火锅，弄得宿舍跳闸，险些被宿管阿姨揪出去暴打。
坐在餐桌前，我看着熟悉的火锅，不禁心情激动。
“真神奇，和你以前煮的火锅，看上去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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