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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这样笑肯定是有原因的，屏住呼吸等他自己现形。
“贱人，你以为你自己真的很聪明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都被你玩弄在掌心之中？哈哈哈，那你自己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报什么仇，又是在找谁报仇？到头来，还不是白忙一场，哈哈哈。”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查过查仲博死那天的安保记录，那天你也去过查家。”
他停下来看我。
“钱星杰走后，还给了我份东西。当时的案宗。我研究了很久。查仲博的死因是胸口中枪。问题不是一枪致命，而是两枪。一枪在胳膊上，另一枪才是胸口。而且那枪上竟然没有指纹，连我父母的指纹都没有。
“以我父母和查仲博的感情，就算反了目，开了第一枪，他们绝对不会开第二枪。他们可能只是射伤了查仲博的胳膊，而那个胸口上的致命一枪可能是另外一个人干的。
“这个人混水摸鱼，开了枪以后就把枪给擦干净了。所以枪上才没有指纹。于是我又一直在想，安保那么严密的查家，只可能是里面的人干的。
“怎么那么巧，你那天就在查家？查仲博死后，你又那么卖力地把我屈打成招。都这个时候了，你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查仲博是你杀的吧？然后嫁祸给我父母。还有我爸......也是你让人做的吧？”
包良义面露惊恐，咬着牙不说话。
“你抢先一步找到许嘉美又抓了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以防许嘉美知道实情，怕她把这一切都说出来。”我心里狠狠揪着，“为了保住我的命，她什么也没说就自杀了。如果不是天意，我应该也是逃不了的。”
“斩草不除根啊。”他脸上全是后悔，“我找了你们母女俩很多很多年，就是想以绝后患。是你运气好，不然你也早应该去一家团聚。”
我慢慢起身：“如果我是你，就不要离开这个监牢。这里面比外面安全。保重。”
“你要走？”
“话都说完了，我不走干什么？”
“我没有承认任何事，你为什么要走？”
“我只是把我以为的说出来也就够了，你承不承认没有关系。反正，你现在进退两难，已经是我想要的结局了。”
“不，我辛苦了这么多年，不可以是这样的结局！”他急了，“我们谈个条件，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这么多年，不也就是想知道真相吗？我可以统统都告诉你，真的。”
闻言，我冷笑：“你现在要和我谈条件？”
“查仲博的死，你父母的冤，我都可以说出实情。而且，有了我的证供，你父亲的案子就可以平反。你难道不想洗脱他的罪名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可惜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会去招惹你背后的那些人。”
“我不需要你招惹那些人，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出口就反应过来，“那些人也有把柄在你手上，现在就可以成为你的武器......”
他不否认：“怎么样？只是这样一个忙而已，我可以保住命，而你也可以终于得到真相。”
我想了想：“我会考虑。”
“都这时候了，你还考虑什么！”他急了。
我眉心微蹙：“你这么急，为什么......”
“我要保命！”
“不。”我有一种直觉，“你背后的那些人是不会在里面动你的。就算要动，也不会是现在。你现在这么怕，是想要那些人反过来保护你，因为你有更可怕的仇人。”
蓦地，我觉得自己很蠢。
我能分析到的事情，他不可能没有分析到。
想着，我转身就要走。
“米儿！”包良义尖叫，“你要去哪里，我们还没有谈完。”
我回头看他：“你之所以急着想要保命，是因为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些，查仲文也是应该知道的吧？”
“米儿，我和你说，我和你都不过是他查仲文手里的一颗棋子。他利用你来打击我，利用你来报复我。他自己手上一点血都不沾就可以要了我的命。我们才是应该联手合作的人。”
“联手合作？你害死我亲生父母，你还想要我跟你合作！”我愤怒地逼过去。
“我会告诉你真相，只要你救我，只要我到安全地方，你听完之后就会相信我不是存心的，我也只是一个受害者！”
我笑了：“保重吧，包良义。真相对我来，一点也不重要了。还是留给你做陪葬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身后是包良义的嘶吼声，而我方才说的是真话。真相，一点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要听那个人说。
......
等我回到查家的时候，查仲文已经回来。
房间里有收拾好的行李箱，而他看了我一眼，淡淡说：“机票我想订后天的，你觉得呢？行李我让人收拾了一些，缺的过去再买。”
“我刚才去见包良义了。”我说。
闻言，他动作嘎然而止，转过身来，在床尾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过去：“我炸了他一下，他说了很多事情。”
他抬起眸子看我：“你炸完他，现在是来炸我吗？”
“那你要自己说吗？”我吞咽下不安的口水。
“包良义的事到此为止，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他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摇着头后退半步，“你大哥的案子，卷宗你应该也看过的吧？只是我看就觉得漏洞百出，你难道会看不出问题吗？你大哥对你那么重要，你肯定看过。但你从来没有提过，从来都没有。”
“好，我告诉你。”他说着起身，拉过我的手，带着往外面走。
穿过长长的回廊，又穿过几个花园，进了一个院门紧闭的院子。
院子已经是荒废很久的样子，屋子里面也是落满了灰尘。
“这是......”
“我大哥活着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他说着指向另一边的书房，“就是在那里，他被杀死。”
我缓缓地过去，迈步进书房，想像着当时的场景，他倒在血泊中痛苦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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