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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没有转过身。
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模糊她视线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泪。
“我不是一个拜金的人，我从小喜欢钱，是因为只有它能够给我一切，因为它能给我饭吃，让我开心，因为钱就是我妈的象征，因为它陪我，比你陪我的时间多多了。长大之后，遇到司霖莘，是他给了我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陪伴，所以我对他念念不忘。你说他是一个有钱人，对，他是有钱，可是他的钱是偷是抢还是啃老来的？他的身上绝对不是只是有钱这么一个优点，他身上有很多的优点，你却偏偏看不见。你侮辱我爱钱没有关系，但是你不可以说他只是一个有钱人，那是对人的侮辱。至少，他能够认识自己的问题，这一点已经远在你之上。当然，我不求你跟我一样欣赏他。但说真的，尊重这种东西是相互的。”
“算了。”路呦呦说到这里停住，“你怎么会不懂这些道理呢？”
你只是不愿意这么去做而已。
……
摔门离家，路呦呦一口气走到路中间，站在路灯下，脚跟灌铅似的，慢慢慢慢停住。
她现在肯定很糟糕。
很想去找司霖莘，可是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才猜出原因。
准备拿出手机约一辆车来接自己，却不小心把手机给砸地上了。就这么一摔，屏幕碎了。
还可以更倒霉吗？
路呦呦所有堆积的情绪，一下子被这个小插曲，打破防线，全面瓦解。
蹲在路边上，路呦呦委屈得哭出声来。
“呦呦？”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路呦呦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因为太委屈所以希望司霖莘这个时候能够陪在身边，于是幻想出来一个他？
直到被抱起来，路呦呦才意识到，是真的，司霖莘正在用心疼的眼神看着她，皱着眉头，看上去很严肃，可是说出来的话又那么温柔，“是不是太痛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路呦呦眼泪更凶了。
……
哭得一双眼睛红肿，额头上还挂了彩，这样的形象，大概是让医生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给路呦呦做检查的急诊医生，视线几次落到司霖莘的身上。
绷着一张脸的司霖莘以为很严重，便问道，“严重吗医生？是不是伤到脑子了？还是说会留疤？”
医生：“现在知道紧张了？你早干嘛去了？你下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呢？打女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考虑这些呢？”
司霖莘：“……”
路呦呦：“……”
带着浓浓的鼻音，路呦呦解释说：“医生你误会了。要不是这个帅哥，我可能就不止是额头上的伤了，我走夜路被打劫了，说好劫财的，还要劫色，人和人之间还有没点信任了？我就跟对方动手了，然后就被开瓢了。幸好这个帅哥从天而降，救了我，赶跑了坏人，还送我来医院。”
站在一边的司霖莘：“？”
司霖莘没有戳穿路呦呦，因为刚才还都是嫌弃的医生，这会看司霖莘顺眼了。
“小伙子不错啊。”医生夸奖说。
“是啊！我也觉得！”
“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这医生还跟路呦呦聊上了。
路呦呦大概是戏瘾上来了，害羞地说，“是啊，所以我打算以身相许……帅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司霖莘看着戏精女朋友，心说看样子她是没事了，恢复能力一流，所以在这里演上了。
路呦呦努力得挤眉弄眼，快，快配合一下。
“先前有，但现在没有。”
虽然很嫌弃，司霖莘还是开口了。
冷漠有余，热情不足。
“那你看我怎么样？”
“好。”
路呦呦挽住司霖莘的胳膊，笑得甜滋滋的，真像捡了便宜一样，然而明明一直不给人名分的人也是她。
不过，能够哄得女朋友开心最重要。
司霖莘摸摸她的脸蛋，“那跟我回家吧。”
路呦呦点头。
留下急诊医生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真是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
“今晚上，是送你回家还是？”回到车里，司霖莘问这话，其实是有试探的意思。
路呦呦回到家发生什么，受着伤哭着跑出来，看到他的时候，还哭得那么委屈，司霖莘不问，只是不想让路呦呦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又变差。
“你不是说带我回家吗？帅哥，你变卦了啊？”
司霖莘：“……”
戏瘾，还没有过是吧？
回到司霖莘的家里，已然是凌晨一点多。
路呦呦进门之后就想简单得洗漱之下，可是发愁没带洗漱用品。
虽然以前有在他家过夜，但那都是有准备的，路呦呦都带着惯用的物品来。
司霖莘拿出所有的东西，小到牙刷大到贴身的睡衣，一应俱全。
“都是给前女友准备的。”司霖莘抱着双臂，“但前女友总是不肯留下来过夜，现在就都给你了。新女朋友。”
“哦……”路呦呦听出嘲讽的意思，知道司霖莘在抱怨什么，摸着丝绸睡衣，她有感而发，“那你前女友可真是不懂得珍惜。”
“我不会像你前女友那样。”路呦呦扬起脸，双眸里有浅浅的水光在闪烁，“以后会有新的生活。”
她在向他保证什么。
一定是跟今天受伤的事情有关系。
路呦呦不说，司霖莘到现在也猜出大概。
司霖莘定定地看了一会路呦呦，然后上前去，捧住她的脸，“其实我不怪她。我知道她有苦衷，她心很软，想要身边的人都过得幸福。我只是希望她以后能够更勇敢一点，不要想着什么都自己扛起来，让自己受罪。我会心疼。”
路呦呦点点头，眼泪流出来之前说了一声，“对不起。”
司霖莘吻去她的泪，喃喃低语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曾经在眼前的时候不珍惜，现在时过境迁，路女士不看好他也是正常的，这都是因果。
“今天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去洗漱，然后睡一觉。”司霖莘抱起路呦呦去洗漱。
今天的路呦呦享受了奢侈待遇，牙膏挤好，水杯满上，毛巾都是热得拧好。
路呦呦有些受宠若惊。
“这是今天新女朋友的待遇吗？”
“不。只要你住进来，这些就会是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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