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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步亦趋地跟在白狐的身后，注意着它的灭一个步伐，生怕它一个不小心就失足落水了。
要是它扑腾在自己地盘里的水池中的话，不知道它恢复意识后得觉得多丢人。
不过我看着优雅地走在前面的白狐，忍不住在脑海中自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知不觉唇角轻勾。
白狐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偷笑，猝不及防地一个回头看我，与我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它促狭的狐狸眼里似乎带着一丝疑惑，似是不解我为何会突然这么高兴。
我赶紧心虚地收敛神色，一本正经地看着它，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我不知道我面对一只狐狸，竟然也显得这样局促，大概是知道它就是北凌夜，所以才没有那样自然吧。
就在我装傻充愣后，我竟然感觉白狐有些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嘴角。
虽说我知道我此刻面对的白狐是谁，但它突然那样似有若无地一笑，并且脸上还全是血红色的，我就觉得一阵诡异，心里发怵。
我停留在原地没有再前进，而白狐也已经回头，直接踩上白玉阶梯往下面走。
它一口气直接走到了倒数第二步阶梯上，那里的水正好漫过它的狐狸腿。
它停在那里，不再往前，位置很安全，不会出什么事。
我看它没有一点要我帮忙的意思，也刚好顺遂了我的心意。
毕竟怎么说它也是北凌夜，要说一点不介意还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我也从没有给小动物洗澡的经验，它又有伤在身，万一不小心碰到伤口，岂不是比它自己洗还疼。
如此一想，我便善解人意地往后退一步，呢喃着，“那你自己洗吧，我在旁边的玉石上等你。”
说着，也不再看白狐一眼，直接转身就走。
后面依稀传来晃动的水声，响了一阵后，我已经快要走到玉石前了，就听见一阵微弱急促的狐狸叫。
我赶紧转身，往前看去，那阶梯上哪还有什么白狐的身影，只有那水面上还高昂着一个狐狸头。
“北凌夜。”
我赶紧向它奔去，三步并作两步地下阶梯，生怕它就这样沉了下去。
走进池子里，水漫过我的腰，我伸长了手臂将还在挣扎的白狐捞进怀里。
“你没事吧？有没有呛水？”
我知道我着急地问，它也不可能会回答我，但还会忍不住蹙起眉数落它。
“你就站在刚才的地方洗不就好了吗？你以为你现在多高。”
原本是有些气闷的，结果听见自己说出口的话后，又忍不住扬起嘴角。
“你现在都没有我半身高，逞什么能啊。”
我抱着白狐在最后两步阶梯上坐下来，反正衣袍也被打湿了，干脆就把它安置在自己的双膝上，用手拂水给它清洗。
我原本以为这血渍会很难洗掉，毕竟都过了这么久了，谁知道轻轻一揉，毛色就恢复了雪白光亮。
如此一来，我给白狐洗得倒也算轻松，它则一直静静趴在我的腿上，任由我将它翻来覆去地清洗，没有任何反应。
我看它眯着眼任由我摆布的模样，竟然还带着几分享受。
看来刚才真是我想多了，什么让它自己动手，完全就是异想天开。
不知不觉，它身上的毛色全部恢复了莹白，一点血色也不见了。
我这才定睛去看灵池里的水，竟然还是一片澄澈，没有丝毫血红。
异世界果然与我们的不同。
我抱起白狐起身，许是坐久了，一下子起来就有点头晕眼花，脚步不稳。
我赶紧闭上眼缓了好一阵，再次睁开眼时，终于又是一片光明。
怀里的白狐在我闭眼时似乎是挣扎着要出来，被我紧紧抱住没能如愿。
我低下头看它，发现它正昂着头，仰望着我，漆黑的眼瞳里熠熠生辉。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感觉那就是北凌夜在看着我，它眼神里的缱绻和心疼，竟然一丝不落地落入我眼。
“北凌夜？”
我试探性地轻声询问，白狐眨了眨眼，像是算作回应。
我立刻惊喜地莞尔一笑，心里一阵激动，“你能听懂我说话了？”
白狐又炸了眨眼。
这次我便深信不疑了，看来白狐已经恢复北凌夜的意识了。
我高兴了一阵后，有后知后觉地感到庆幸，好在他是现在恢复的意识，要是自刚才洗澡时，那该多尴尬啊。
我轻轻抿了抿唇，不露声色地抱着他往前走。
“在石室里，你怎么那么傻替我挡啊，你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了……”
北凌夜用爪子轻轻挠了挠我的手臂，隔着不算厚的衣衫，力道刚刚好，就像在给我挠痒痒一样。
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他愿意，而且会觉得我一介凡人，自然是无法承受那样大的打击。
我心里生出一股暖意，却还是继续说：“北凌夜，我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都还不完了。”
话音落下，北凌夜抓挠我手臂的动作跟着顿住，旋即伸出爪子碰了碰我手指上的银白戒指。
我不知道他是想说他作为丈夫这是应该的，还是想表达其他什么意思。
我只是看着那枚戒指，想到自己从未真正承认过这桩婚姻，便打心底里觉得愧疚和抱歉。
北凌夜许是见我沉默了下来，很多都没有什么动作。
我的目光瞥见他脖颈上的鸳鸯月玉佩，以及他前爪上的那根红绳，眼睛略感晦涩。
最后回洞府的路上我很少再和北凌夜说话，他也像是很疲累一般，蜷缩在我怀里成小小的一团，无声无息。
到洞府时，远远就看见思莲站在外面四处张望，满脸焦急。
“思莲。”
我想，肯定是我出去太久了，思莲担心却又不敢随便出洞府，一时有些六神无主了。
思莲应声看向我，担忧之色终于有所消减。
她赶紧迎上来，想伸手接过我怀里的北凌夜，一直没有动作的他竟然往我怀里缩了缩，意思已经很明确。
思莲大概也是怕我累着了，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我，从未让我沾手过什么劳心费神的事儿。
现下遭到了北凌夜的拒绝，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不仅仅只是一只白狐，他还是北凌夜。
思莲有些尴尬的往回缩了缩手，目光往北凌夜的身上打量。
“小姐，北凌夜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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