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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给你第一天你就弄坏了？”
“你还想不想好好干下去，如果你不想要做医生，那你可以走。反正按照陆家的本事给你拿一张毕业证书，给你送国外镀层金没有任何问题吧？”
“你来我这做什么？”
白汐雨没有瞒着严越这件事，反倒是在下午严越一上班自己就站在门口坦白了。
严越没有压下的声音让周围其他的医生都忍不住探出头看，而那些同一期或者是早一点的实习生面上则是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就是去一个卫生间会被风吹走一张。”白汐雨态度极好地低头道歉。
“咳咳咳！”严越显然是被气得咳嗽不止，浑身都在颤抖着，“你，你给我滚！”
白汐雨抿了抿唇，将自己补好的那份一道放在了严越的桌子上头，“抱歉，真的很抱歉。”
“滚！”严越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怒吼道。
白汐雨朝着外面快步离开，之前负责给她盖章的那个老中医给她拦住了。
“怎么，惹老严发了这么大的火？”
“是我不好，没有把那份穴位图保护好。”
老中医被惊得瞪大双眼，“你是说老严当成心肝宝贝的那一套穴位图？”
白汐雨闷闷地点了点头。
“啧啧啧，那他今儿没直接把你赶走也算是还好了。”老中医摇头晃脑，摆弄着桌子上头的东西，“那些啊，都是他曾经的一个徒弟送给他的，哦，也不对，应该说上头都留下了那个徒弟的痕迹，所以啊……”
“您是说唐医生？”白汐雨开口问道。
老中医叹了口气，“是，就是小汐。要知道当年小汐可是老严的得意门生，当初可是每次见着都要和我炫耀半天，小汐只要有论文发表了，他高兴得就像是自己论文得了奖似的，那人啊，越活越像是一个小孩了。”
“只不过这些年……”老中医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算了，这些和你说也没什么用。你记着不要惹他，顺着他点就好。这一年来他脾气差了不少……这谁都能理解，也就是麻烦了你。”
白汐雨沉默片刻。
这一年？
也就是自己去世后的一年到两年的时间？
按着自己调查到的消息，自己真的被宣告死亡也就在一年之前。
所以这件事……
严越没有子女，很多时候就是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子女。
面对老年丧女之痛，白汐雨能够感受得到对方的内心的难过。
严越还是一个坚持无神主义的人，自己要是这个时候蹦?上去说自己就是唐柒汐怕是要被对方以为自己这是来碰瓷了。
想了一圈，白汐雨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没事，我知道严医生心情多少会有点不好。我不会介意的，这件事也是我的错，我自己会承担后果。”
“你啊。”老中医摇摇头，“要不是你这样貌不一样，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小汐回来了。”
白汐雨笑了笑，模棱两可道，“也许呢？这件事谁都说不定，不是么？”
“哈哈，倒也是如此。”老中医哈哈大笑，摇了摇头。
等到严越开始真正需要看诊动手术，倒是将白汐雨带在身边，只不过一直板着一张脸，显然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但是对待病人格外认真的严越也没有因为现在情绪的问题就和人发飙，反倒是格外的耐心，便是那病人说不明白很多次，也都一一地重复去询问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等到黄昏时分，总算是将最后一个预约好要看门诊的人送走了。
严越抿了口放在旁边尚温的茶水，“怎么样，学到了多少？”
白汐雨面前的笔记本早就记得密密麻麻的。
严越直接伸手拿过，白汐雨下意识要抢，却没抢到。
她有几分拘束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如多年前的自己，第一次给严越看自己的笔记一样忐忑不安。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做读书笔记的习惯虽然大同小异，但却也有几分不同，甚至于还有一点是以前严越不喜欢，但是自己还是坚持保持了下来的习惯。
“嗯，还不错。”严越淡淡地从鼻腔哼出一口气，将那笔记本丢在了桌子上头，转过身走回自己的位置，“行了，剩下的穴位图你自己记得看。”
“虽然第一章你确实画得不错，而且上头还多了很多自己的备注，但是也不可以放松。”
白汐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瞬间吐出一口热气缓和了过来。
但如若她仔细再看的话，就能够看到刚才在看她笔记本的严越的手颤抖着。
虽然他极力掩饰了，但还是遮掩不住那颤抖着的双手，还有微微湿润的眼眶。
只不过白汐雨现在一心都在自己的笔记上头也就忽视了不少。
“行了，出去吧。看完穴位图，不懂再来问我。”
严越迟疑片刻后说道，“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需要补的，就自己补上去吧。但是要自己有把握的，不要给我误人子弟哈！”
白汐雨一愣，没想到严越竟然会给自己在穴位图上做补录的可能。
毕竟她完全就是不得严越欢心，甚至于对方根本就不想要收自己做徒弟！
而在穴位图和那些笔记上面做补录的基本上都是严越格外喜欢或者是有格外杰出成就的师兄师姐。
怎么还会轮到自己？
“怎么？你不愿意？”严越有几分不悦。
白汐雨连忙摇着脑袋，“不是，不是，我，我乐意之至！”
“哼！就知道你不敢不喜欢！”严越冷哼一声。
“谢谢严医生！”
“去吧去吧。”
白汐雨抱着笔记本还有之前打算拿回家的穴位图抱在手里头，正开开心心地走到医院门口打算等陆祁，却不曾想没有等来陆祁，反倒是等来了一个疯婆子。
那疯婆子就是早上刚刚和自己起了冲突的胆大的女人。
对方手里头拎着一罐不知道什么东西，气势汹汹地朝着白汐雨走来。
周围的人纷纷都躲闪开来，白汐雨也下意识往旁边躲去。
“白汐雨！我看你没有这张脸，陆祁还喜欢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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