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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司蓉低头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笑道，“这好像超出了顾总拜托我的范围了！我记得，你只是叫我去确认，泄露消息给孙华平这件事，是不是顾阿姨做的！”
“司小姐，真是个精明的人！”顾言爽朗地笑了。
司蓉的精于世故，他并不反感，相反，还很欣赏。
她的圆滑和计较，并不世俗，反而让人觉得聪明精干。
“害，在顾总面前，我怎么敢自称精明呀！”司蓉谦虚地回道。
“照例，条件随你开！”男人薄唇轻扯，爽快地说。
“哈哈，顾总果然敞亮！那我还是先攒着，等以后需要别人为我上刀山下油锅的时候，我再找顾总去！”
“没问题！”
“嘻嘻！其实啊，顾阿姨还留有后手呢！”司蓉向前凑了凑，故作神秘地说。
“后手？是什么？！”
“她说……”司蓉刚要开口，身后的大门却开了。
原来是会所的服务人员，开始陆续上菜了。
见有人来，她立刻禁了声。
待上菜的放下餐盘，出去之后，她才继续开口说道：“顾阿姨打算，如果孙华平彻底指望不上了，她就来一招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你的意思是，我母亲想安排别人动手，最后将罪责全部推都孙华平头上去！？”
“顾总，你真是太聪明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司蓉一边拿着筷子，挨个儿菜吃，一边随口恭维道。
顾言却无心理会她不相关的话，只问道：“她具体打算怎么安排？”
“这个……她本来是想找一些地痞流氓，趁你不在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将丁当带走。”
“本来？这么说，现在她的计划变了？”
“也不是变了，只是暂时搁浅了。”
“原因呢？”
“因为她突然找不到孙华平了！”
“.…..”司蓉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丝毫没注意到，对面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凛。
“怎么会找不到他了，他不在遂城吗！？”
顾言试探着问了一句。
“据说是没在遂城！没找到人！”
“哦！”
“你说，孙华平会去哪里了？”司蓉漫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他去哪里，我不关心，我只要他不要出现在丁当附近就行！”
“好吧，好吧，这话当我没问！”
司蓉继续低头吃她的美食，顾言却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你说的这些，有没有什么证据？”
司蓉拿筷子的手一顿，“顾总这是不相信我说的？”
“不！我只是觉得如果有证据更好！以后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去质问我母亲时，好有个把握。”
“顾言！”司蓉将筷子一搁，认真地问，“你真的打算为了丁当跟你的亲生母亲反目？！”
“不！不是反目！我是怕我母亲否认！我拿出证据，她就没办法不承认了！”
“即便是这样，如果你去质问她，我估计顾阿姨也会很生气！”
“我这也是最后的下策！如果不出事，自然是最好的！”
“嗯！”点了点头，司蓉起身走向了她的手提包。
从包里翻了翻，翻出了一个像U盘一样的小东西。
她搁在桌子上，对顾言说：“我录了音！”
顾言点了点头，脸上却没什么欣喜的表情，只是伸手准备去取。
司蓉却按住了那个小玩意，堆起笑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你知道吗？这次和顾阿姨谈了谈，我才发现，原来她特别喜欢我，特别想让我做她儿媳妇呢！”
顾言弯起唇角，淡淡地笑着，“我知道！她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意思！”
“有多早？在你还没和丁当重遇之前？”
“嗯！”
“那……在没有遇到丁当之前，你就知道顾阿姨的心思了？！”
“知道！”
“那你怎么想的？我是说，没遇到丁当之前，你对顾阿姨的这个心思，是怎么想的？！”
“我没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是什么意思？！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如果再也找不到丁当了，那娶谁对我来说没有差别！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宁愿终生不娶，孤独终老！但如果顾家需要我传宗接代，那便按照他们的意思，娶一个他们认可的女人就好！”
“所以，你从头到尾，终究是没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对不起！”顾言坚定地说道。
司蓉无奈地笑道：“我很想说一句‘没关系’，但事实上，我觉得我没办法做到内心毫无波动！相反，我觉得很不舒服！”
“你会好的，或早或晚，只是时间的问题！”
“哎！真希望，这世上真的有忘忧草，能让我吃下去之后，彻底忘记你！”
“不是都说，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也许，你该敞开心扉，迎接一份崭新的恋情了！”
“崭新的恋情？”司蓉摇头苦笑，“我现在想喝酒，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我不喝，并且，我建议你也不要喝！酒驾是犯罪！”
“呵，顾言，你真是什么时候都能保持理智！有时候，我真的恨你的这份冷静和理智！”
“也不是所有时候，与丁当有关的事情，我偶尔也会冲动！”顾言淡淡地说道。
“你！你是故意的吗？！故意在我伤口撒盐？！明知我心里有你，还要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司蓉怒极反笑。
她松开手，任由顾言取走了小录音笔。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好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了嘴巴里。
“还是美食好，味道可口，不会辜负我！”
顾言没作声，只静静看着她吃，自己却始终没有胃口去吃一口。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也是自己孩子的母亲，他夹在中间，实在为难。
虽然刚才在司蓉面前表态，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会为丁当据理力争。
但，如果事情真的失控到了那个地位，他真的能做到与自己的母亲兵戎相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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