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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庞降了秋霜一般的幽冷。
徐思琪紧接着说道,“乔川,宋姐姐不喜欢你。她要是喜欢你,又怎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表姐在医院工作,她说的,有个男人经常去看望她,还给她带玫瑰花。宋姐姐每次都很开心。”
“嗯。”乔川低低的应着,他垂着眸子,好叫徐思琪看不清他的情绪,他说,“我知道了,徐思琪,我先回去了。”
他故作平静,好像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自己知道,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锋利的刀片割着他柔软的心房,割出一道道口子,流出鲜红的浓稠的血液……
徐思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头,“乔川,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宋姐姐跟那个男人的关系不一般。”
乔川上了出租车,摇下车窗,对着站在车前哭着的徐思琪道,“徐思琪,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喜欢宋姐姐不会变的。”
……
我等了很久,乔川都没有回来。
越是焦急,我的心里就越是会产生许多乱七八糟的联想,我穿着宽大的T恤衫,脚上套着一双拖鞋,站在公寓大楼下徘徊。
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乔川。
远远的,我看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朝我走过来……是乔川。我站定了,等他过来,他的手上提着一袋好吃的东西。
见着我,他张开笑脸,“宋姐姐,你怎么跑到楼下来了。”
“等你。”
“外面又热,蚊子又多,快上楼。”他心中有疑虑,他想问他在国外的那段时间,我跟顾子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最终选择放回心里。
他想过段时间吧,等高考结束,等我们一起去了北方,那时候他再好好的问我,现在,他只想粉饰眼前的快乐。
他刚说完,我感到胳膊上一阵痒,伸手拍死了一只肥蚊子。其实,我还是挺招蚊子的,每每到了夏天身上总是要被盯上好多个包。
乔川见状,故意埋汰我,“宋姐姐,我看你是光长年龄,不长智商。现在蚊子这么多,你看看,你让你呆在家里等我你不听。”
“我不是……怕你……”怕你不回来了,等你会让我心安。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半句咽回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口。
乔川直接用空着的那只手牵住我的手,“好了,我们回家,给你涂点花露水。不然我的笨蛋宋姐姐婚生都是蚊子包了。”
我们回家。
回家。
家。
我乖乖的由着他牵着我,仿佛他是大人,我是小孩,我有种感觉,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
乔川花了两天的功夫排查出了可能害乔晚晚的嫌疑人,总共有五位,三位女士,两位男士,人我都不认识。
既然跟我没什么关系,又特意假扮成我来害乔晚晚,这就大大降低了这五个人的可能性。
乔川不建议我拿着照片去询问乔晚晚,一来是因为乔家人现在把乔晚晚保护了密不透风,二来乔家人对我有着强烈的憎恨,三来顾子延其实还在找我。
即使我没有罪,我过去医院,也无异于自投罗网,光是一个乔悠悠都会把我整死。
我思索良久,觉得应该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过去,同时再配合警察那边的调查进度,找出最可能的嫌疑人让乔晚晚辨认。
乔川告诉我,这事要等,不急。
我只好再次等待,但一直呆在乔川家里等不是个事,我还有诊所的工作,苏丽珍前两天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去上班。
我不能再拖下去,生活还得继续。
听说我要上班,乔川担忧的看着我,“宋姐姐,要是我姐夫带你走该怎么办。”
我道,“他要是再敢非法拘禁我,是要吃牢饭的。”
我相信顾子延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第一次因为我报警进了一次警察局,总不会再想“二进宫”。
乔川微微蹙眉,“那我陪你上班可好?”
很快就要高考了,这对乔川来说可是人生大事,我道,“阿乔,你还是回学校吧。好好准备高考。”
“你希望我回学校?”
“嗯。”我点头。
乔川的指腹捏了捏我的手背,他嗫嚅的问,“你会单独见他吗?”
“嗯?”我不解其意。
乔川轻摇头,“宋姐姐,高考结束之后就是我生日了,你要记得给我生日礼物。”
“你要什么礼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神秘一笑,漂亮的瞳仁里似有星辰大海。
隔天,我就正式上班,许久没来上班,苏丽珍关切的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告诉我,顾子延来过了,顾子延还特意跟她打了招呼,如果我来到诊所,一定要通知他。
我寒暄几句,没说实情,让苏丽珍帮我隐瞒。
等到苏丽珍一走,我就开始给顾子延打电话,我想还不如直接告诉顾子延,我来上班了,他敢把我带走,我直接报警。
谁知道电话那头显示的是关机。
我这才想起来,那天我偷偷拿走了顾子延的手机,顾子延的手机到现在还埋在阳台的花盆底下呢。
索性也就放着没管了,我已做好了准备。
这一天过得很平静,直到下班的时候,我碰见了徐思琪。她气喘吁吁的从公交站台那边赶过来,直接拦住了我和我的小电瓶车。
她凶巴巴的瞪着我,“宋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夏天的傍晚,天际般是橘红色的犹如油画般好看的色彩,少女的脸上怒意勃发。周围是来来往往下班的行人。
热风吹动着我和她的长发。
交汇的视线下,我感觉到她强烈的敌意,我知道该是跟乔川有关,一定跟乔川有关。
我们坐在咖啡厅里,徐思琪率先开口,“宋姐姐,你不觉得你跟乔川在一起很不合适吗?”
“……思琪,谁说我和乔川在一起了?”
“宋姐姐,你还想骗我们吗?我和同学们都知道了,你跟乔川在一块儿,你利用姐姐的名义跟乔川在一块儿。”
我以为的秘密原来早已不是秘密。
我呆滞的看向徐思琪。
“宋姐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耽误乔川。我们才十八岁,宋姐姐多大了,宋姐姐都三十多了吧。等到乔川三十的时候,宋姐姐都四十多岁了,这样别人怎么看乔川?”徐思琪义正言辞的说道。
她说的很有道理。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我又何尝不知道。
我说,“我们没在一块儿。思琪,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还有,宋姐姐,我在医院里看见你和别的男人暧昧了。你为什么要脚踏两只船,你就应该早点离开乔川。”
看来那时徐思琪几次三番的去医院看我,是误会我和顾子延的关系了。
但这事,我没法说清楚,因为那会儿,我确实是在勾引顾子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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