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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童芷让林棹和姜啸洋买了盆栽，林棹对盆栽一点研究都没有，挑的时候还在边上问姜啸洋多肉到底哪里好看。最后三盆都是姜啸洋选的，一盆只长叶子，两盆是花期快到了的花，因为林棹一直嫌弃多肉难看，到最后也没买。
姜啸洋的座位正好靠墙，又是后排，童芷就让他把盆栽放在窗台上，平时由他来浇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姜啸洋总觉得自从进了四月份，林棹总是在课间时有意无意地把那两盆花往前推。他发现这件事之后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那两盆花确实已经快被挪到前桌那边去了。
一开始姜啸洋没问，以为林棹可能只是不喜欢花，前桌坐的是两个女生，也跟他说没关系，那两盆花就一直留在那里。只是几场雨一下，两盆花冒出了不少花骨朵，其中一盆海棠一夜之间就开了几朵花。
姜啸洋以前就挺喜欢照顾植物，看到花开也很开心，但林棹好像非常拒绝。忍了几天，姜啸洋还是把疑惑问出了口。
林棹也没有回避问题，只是沉默了一下才说：
“我有点过敏。”
这个答案姜啸洋确实没想到，他问林棹既然过敏买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林棹却只说过敏程度不严重。而且花确实好看，开了之后童芷看到也很喜欢，班会上特意夸了姜啸洋一次。
正好四月中旬学生会通知开始给班级环境评分，卫生、板报和班级氛围分别占四四二，他们班得了个年级组第一。两盆花成了班里的宝贝，姜啸洋也不好再提换两盆草回来，就把花挪到最前面，留了一盆光长叶子的在那里。
林棹提前吃了药，还天天戴口罩，只有上课时才摘，除了偶尔会打喷嚏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姜啸洋才放心。
临近期中考试，童芷抽了一天的大课间时间，没让姜啸洋下去跑操，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办公室这会也没别人，童芷没让姜啸洋站着，叫他自己搬把椅子过来坐着说话。
“你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还习惯吗？”
童芷不上课时讲话总是温温柔柔的，不像班主任，更像邻居家的阿姨。姜啸洋本来就很喜欢这位老师，在这种氛围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习惯，同学们都很好。”姜啸洋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林棹也很照顾我。”
听姜啸洋说话流畅，童芷有些惊讶：“你的中文进步了不少嘛。”
知道自己的努力有了结果还是很开心的，姜啸洋抿抿嘴道：“林棹每天都有帮我补习。”
童芷是在姜啸洋刚来那会叮嘱过林棹照顾点新同学，只是她也知道林棹那个性子，当时只是想着林棹能不惹事不欺负人就行，没想到他真能对姜啸洋这么上心。
她虽然心里吃惊，面上却不显，只说：“你习惯就好，如果遇到什么事就跟我说，不用憋着。”话说到这，童芷才进入正题，“其实今天叫你来是有事想问问你，咱们学校五月份有运动会。”
姜啸洋很快就明白了童芷的意思：“我可以参加吗？是不是有点作弊啊？”
童芷敢跟姜啸洋提肯定是提前跟学校沟通过的：“学校的意思是增加你的难度，比如说一千米长跑你要跑一千五。我提前跟你说就是想问问你参不参加，要是参加的话我再跟学校协商个具体的方案来，你觉得呢？”
对于姜啸洋来说，其实跑个三千米他都不会觉得累，不过这就不用摆上明面讲：“那我要参加。”
童芷很满意，嘱咐道：“回去先别跟他们说，马上期中考试了，要让那帮小兔崽子知道下个月有运动会可不得掀翻了天。”
见姜啸洋懂事地点头，童芷彻底放心下来，又聊了两句他的学习进度就把人放了回去。
回到班上的时候跑操的学生基本都已经回来了，坐在姜啸洋前面的两个女生看到姜啸洋回来，也没有犹豫很久就问他童芷找他是什么事。
自从姜啸洋习惯了中文的语言环境之后，他跟人交流起来顺畅了许多，虽然很少主动找人聊天，但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不会拒绝。前座的两个女生本来就是健谈的性格，她们看姜啸洋并不抗拒和人来往，还跟沈祺他们几个玩得不错，慢慢地也就开始和姜啸洋接触。
一个多月以来，她们跟姜啸洋已经算的上聊得来了。
听她们这么问，姜啸洋就打了个马虎，只说是问他习不习惯新学校，把话题带过去了。
晚上林棹照常帮姜啸洋补习，姜啸洋学得快，上学期的内容已经补了七七八八。林棹估计姜啸洋期中考试成绩应该不会太差，别人适应新的语言环境可能要几个月甚至一两年，但姜啸洋现在写作文都会引用典故了。
“白天童老师找你干什么？”
姜啸洋没打算瞒林棹，林棹也不是会因为运动会就激动的人，就和林棹如实说了。
如他所料，林棹听完也没什么反应，姜啸洋不但没觉得他激动，还从林棹的表情里看出了几分无语。
“你不喜欢运动会？”
姜啸洋自动把无语当成了讨厌。
“没，”林棹并不讨厌运动会，“班上男生没几个，到时候有一个是一个，肯定都得上。”
姜啸洋悟了，林棹是懒得参加，但是他们班男生总共才十几个，撇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剩下来的屈指可数。要不是凑不够数，童芷也不能破格让他也去比赛。
“反正跑不掉，到时候再说，先考试吧。”林棹说着坐到姜啸洋身边，拿起他今晚写的卷子看了一眼，“你这次考试应该能提不少分吧，有心理排名吗？”
“一百五十名左右吧。”
姜啸洋上次考了将近八百，有一部分原因还是月考卷子难不到哪去，不然沈祺那个五百多分也不可能到四百九十多名，林棹一个第五名也考了一千来分。但期中卷子肯定要难不少，姜啸洋估计自己可能跟上次分数差不到太多。
不过林棹还挺乐观：“我觉得说不定能到一百名以内。”
时间一晃而过，期中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因为上次排名在中间，姜啸洋这次换了考场，看了一圈都是生脸。试卷果然比月考卷子难了不少，但姜啸洋心态好，几场考试下来只觉得轻松。
又是周六上午，早读课下课出成绩放榜，白正文一下课就冲出去看成绩。不过上回死在桌子上的沈祺这一次特别精神，蹲在林棹桌子边上跟他俩八卦。
“唉，你们知道吗，下个月有运动会唉！”
早在几天之前就知道这个消息的林棹和姜啸洋都是一脸平淡，沈祺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吃惊的变成了他自己：“怎么你们都不激动的吗！”
姜啸洋还是跟沈祺说了实话：“我之前就知道了，童老师大课间找我出去的那一次。”
沈祺：！！！
沈祺一脸愕然：“你才是童妈亲儿子吧——”
姜啸洋摇头：“她问我要不要参加而已。”
沈祺听了这话嘴巴张得更大了：“你参加别人就没活路了！”
林棹又开始怀疑沈祺的脑子，他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肘让他站起来讲话，道：“他肯定和别人评定标准不一样，不然事先通知他干什么，你不要真的把脑子当花瓶啊。”
沈祺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对林棹毒他也没很大反应，他发现自从林棹认识了姜啸洋之后那张毒舌的嘴巴比以前收敛了不少。要不是太怂，沈祺甚至想问问他棹爹地是不是对姜啸洋有点特别的想法。
“对了，你怎么知道要开运动会的？”
姜啸洋还记得童芷提醒过他不能告诉别人这茬，顺口问了一句。
“哦，白正文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窗户下面偷听来的。”
林棹一脸果然如此的嫌弃表情，姜啸洋想了一下白正文窝在办公室窗户下面偷听的场景，也觉得有些一言难尽。沈祺还想说两句，白正文从教室外面风一样窜进来了。
“你们的报喜鸟又带着好消息来了！可挤死我了那么多人。”
白正文估计刚从人堆里跑出来，关心期中考试成绩的人比月考那会的多得多，他挤了老半天才看到榜，往外挤的时候还被人推了一把，差点摔一跤。
“棹哥这次又有进步，第四，跟第三就差了五分，年级第一指日可待！姜啸洋九十七名，前一百了！”
林棹没觉得自己成绩有什么，姜啸洋却不太敢信自己进了前一百，按照附中的分数水平，前一百怎么也得九百分左右，他虽然知道自己这次发挥得不错，但应该也不至于这么高……？
白正文或许是看到了姜啸洋不太相信的表情，又强调了一遍：“我没看错，就是九十七，我特意看你总分了，八百八十二呢。”
林棹也说了一句：“你背过的东西基本不会忘，文科分数不会低。”
林棹从一开始就觉得姜啸洋的脑子和他们的不一样，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只要背下来的东西就能记很久，做错的题不会错第二遍。现在是之前的内容还没补完，他估计等到期末的时候姜啸洋就能进前十，考个年级第一也不是没可能。
听林棹也这么说，姜啸洋才打消了疑虑。
“那我呢，我多少？”沈祺早就想问自己的成绩了，他觉得自己这次应该还可以，毕竟苦了一整个月，为了不被亲爹再一次赶出家门，他尽力了。
“你嘛……”白正文又是摇头又是唉声叹气，看得沈祺心脏都要蹦出来的时候，他才把话说完：“恭喜沈祺同学喜提三百四十七名！”
“我进步了！我成功了！”
沈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往前提了一百多名之后差点尖叫，他此时恨不得冲去艺术班给文于一个爱的抱抱，毕竟这个月他不是在烦林棹就是在烦文于，文于没把他逐出寝室也是奇迹。
“你爸说进前三百才能回家。”
林棹忍不住出声，沈祺刚涨起来的兴致瞬间就被压回去了，他苦着脸，琢磨着要不跟他爸商量商量。
因为这个月他棹爹地肯定不会给他蹭客厅的机会了！
沈祺想再挣扎一下，上课铃响了，童芷抱着卷子走进来，他只好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次的成绩六班整体比上次要进步许多，童芷还挺满意，上来也没训人，直接把运动会的事情说了。只是除了运动会之外，她还说了另外两件事。
“这个月月假连着劳动节一起放，本来学校只照常打算放四天，今天要补课的。但是后来上面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只有高三补课，你们照常放，周四上课。”
学校其实并不打算给学生休息这么久，附中怎么说也是市重点，按理说假期少才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校长把高一高二的都给放了，童芷也不想烦神去猜。
下面听到这次五一居然有五天的假期，马上就开始小声讨论，童芷拍拍桌子，等到班上重新安静下来才又继续讲下一件事。
“下周六下午本来也要补课，不过也不用补了。”童芷说着顿了顿，看下面又有要开始炸锅的苗头，把后面半句话补上：“开家长会，来不了的让家长打电话告诉我另约时间单独面谈，都逃不掉。”
看到一个个差点要上天的学生瞬间蔫下来，童芷很满意这个消息压在最后才说的效果，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把课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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