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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传言说是姜啸洋看不下去胡猛，挺身而出为民除害了。”
白正文嘴里的传言向来只能信一半，不过林棹发现最近和姜啸洋走在高二这层楼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在边上小声嘀嘀咕咕。他是听不太清，但姜啸洋听力敏锐，林棹一问他就随便复述了几句。
“……就基本上是说我很勇还有我很猛的。”
林棹有些好笑地道：“那我应该才是最勇的。”
姜啸洋听出来林棹是在说他和“很勇很猛的自己”谈恋爱的事，佯装发怒跟林棹闹成一团。
这件事过去之后，九月份已经过了大半，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到艺术节了。早前，在决定表演什么节目的时候，全班的意见非常不统一。李琳对这方面并不太了解，也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没有多插手，让班上学生自己投票决定。
这样一来，整个班就掐了起来。
先是集体节目，班上有人说演话剧的，但就算林棹现在在他们班，还是很难像去年六班表演的那么惊艳；也有人提议表演个团体舞蹈，可全校一共有八个艺术班，肯定有出舞蹈节目的，尤其是白正文打听到，今年的高一新生里面好像有一个中考舞蹈全市第一。
争到最后，还是决定表演舞台剧，只不过剧本是原创的，由羊悦负责。
吵得最厉害的是另外一个节目，他们不打算报两个集体节目，所以第二个应该是个人。只不过全班对于这个个人到底是由林棹上还是由姜啸洋上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两个人长得都好看，只是林棹是清爽的帅气，而姜啸洋的脸让人看到就想说漂亮，林棹从去年艺术节开始就被全校熟知，姜啸洋却是最近大家嘴里的传说。到底选哪一个，全班争了一节课，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干脆让他们俩一起上。其他人一合计，好像挺有道理的，就这么拍案决定了。
至于两位当事人的意见，并没有人来问过。
羊悦的剧本写得很快，前后只花了两天时间。剧情大概是从前有一个女孩，她得罪了魔法师，被施加了长出羊角的魔法。她被别人当做异类，无法生活，决定要自杀的时候被路过的老婆婆救了下来。最终，在老婆婆的帮助下，她并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却可以积极地生活下去。
羊悦写完剧本就发在群里了，第二天早上姜啸洋进班的时候，发现全班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姜啸洋：？
他坐到位置上以后，羊悦从后面戳戳他，问道：“姜啸洋啊，你对女装这件事怎么看啊？”
姜啸洋：……？
有一瞬间姜啸洋想起来跟林棹第一天见面的那个傍晚，甚至怀疑羊悦难道是知道他们魔人有那种奇奇怪怪的传统了？
羊悦见姜啸洋不说话，又问：“你看到群里发的剧本了吗？”
姜啸洋昨天晚上写完作业之后跟林棹闹了一晚上，哪有那个时间，这会他才掏出手机匆匆看了一下大概，心里冒出来一个不怎么好的想法。
“所以主角，我演？”
羊悦高兴地拍拍他肩膀道：“你有角啊！都不用买道具的！”
姜啸洋倒不是很排斥女装，就是总觉得林棹会不想让他上去演，直说道：“我觉得林棹应该不会让全校人看我女装吧。”
林棹正好刚进教室，他把早餐放在姜啸洋面前，回头问羊悦跟姜啸洋聊什么呢。
羊悦寻思自己也瞒不过去：“就剧本啊。”
林棹排队买早餐的时候已经看过剧本了，这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哦，你要洋洋演女主。”
羊悦总觉得有戏，用力地点点头。
果然如他所料，林棹真的没拒绝：“他愿意演就演啊。”
姜啸洋看林棹真的没有心情不好的样子，就答应了羊悦：“那我演吧。”
林棹看看姜啸洋，又看了眼羊悦，沉默半响后问：“你们刚才是觉得我会吃醋，不想让全校人看洋洋女装？”
两人都没正面回答，但林棹从良久的无语中品出了答案，笑了一声道：“没必要，演女性角色和女装是两个概念。按这个说法洋洋看我去年艺术节节目的录像是不是也要吃醋，我当时的角色老婆孩子一大群呢。”
反正姜啸洋的第一次女装已经被他看过了吧。
羊悦和姜啸洋确认了一下服装尺寸，回去从网上买合适的衣服，眼睛一转，又把主意打到了林棹身上。
“林棹，你要不要也在舞台剧里演个什么角色？”
林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背台本麻烦。”
羊悦再接再厉：“演一个呗，和姜啸洋同台演出呢，等毕业以后回来看录像多有意思啊。”
林棹根本不买账：“不必，我到时候看我和洋洋双人节目也很有意思。而且你这剧本里，主要角色除了老奶奶就是折腾女主的魔法师，我去年可演过一次反派了，你让我演老奶奶？”
羊悦忙说不敢，稍微有些泄气：“唉，你俩同台一定能割一大波群众票……”不过只花了几秒钟，她就又有了力气，“不过还有你俩的双人节目呢，你们决定表演什么了吗？”
林棹看向姜啸洋，昨天晚上他们闹起来之前就在很认真地讨论到底表演个什么，结果两人越想越觉得麻烦，到后来干脆跑到一边懒得再想。
姜啸洋抿抿嘴，语气认真地回答：“因为节目很重要，我们还得考虑一下。”
羊悦接受了这个答案：“行吧。”
这时候，白正文和沈祺进了教室，两人勾肩搭背地边走边聊。林棹往那里瞥了一眼，突然想到：“与其让我和洋洋上不如让白正文和沈祺上。”
羊悦一时没反应过来：“哈？他们能演什么？”
姜啸洋接收到了林棹的电波，小声告诉她：“相声吧。”
白正文正好和沈祺一起走过来了，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从门口一路笑过来。白正文对上羊悦疑惑的眼神，当即就拉着沈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表演起来。
“是这样的，可能各位都不知道，咱们平时经常翻墙的那个位置，现在有门卫巡逻了。”
“那位门卫叔叔呢，他养了条狗，就柯基，还挺可爱的。”
“我的室友，勇士文于，昨天晚上跑出去跟艺校的姐姐玩，他晚归了，就像翻墙。”
“然后他就被那只柯基追着在墙外面绕着学校跑了两圈！”
“就在刚才，我们在食堂偶遇了文于。”
“他居然最后还没跑过狗被咬了还被咬的屁股！”
本来也就是一般好笑的事情，被白正文和沈祺一复述变成了非常好笑，就连林棹都忍不住笑了声。羊悦想起刚才林棹说让这两人表演相声的事情，觉得确实是可以这么做，不过……
“咱们班还是卖脸吧，不然白瞎了你和姜啸洋长这么好看了。”
羊悦的态度看起来挺正常，但姜啸洋发现，自从刚才沈祺过来了之后，她就变得有点不一样，就好像是变回了平常的样子。他拍拍林棹，眼神示意了一下羊悦，林棹没说什么，只是在下面按了按姜啸洋的手，两人确实是想到一起去了。
林棹和姜啸洋的节目并不急，按他们的说法，反正一个寝室，什么时候决定了就直接在寝室里练呗，有的是时间，而真正要加紧排练的是那出舞台剧。
附中虽然是个重点中学，但确实非常注重艺体，每年的艺术节其实还有点专业性质，学校会请几个社会各界的名流来观看演出。为了表达对艺术界的重视，高二艺术节之前不用上晚自习，第一次月考也直接取消。
胡猛那件事彻底解决之后，姜啸洋除了平常的学习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和表演舞台剧的同学一起练习。羊悦也不知道是跟自习室的值班老师做了什么交易，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去都有一间空着的单间等着他们。
姜啸洋背书背得快，他以前没有演舞台剧的经验，怕到时候接不上词干脆把整个剧本一起背下来了。第一遍排练的时候大多数人台词背得都不太顺，还有几个干脆就是照着读的，唯独姜啸洋，自己背的顺就算了，偶尔还给卡壳的提醒一嘴。
一开始排练就是纯走台词，花了三天时间，一帮纯文科生别的不行，在背书上不能说不行。尤其是第一次走台词的时候被姜啸洋狠狠打击了一把，后面都跟较这劲儿一样比谁的台词背得更流利更有感情。
为了给他们帮忙，林棹通过文于从艺术班借了个学播音的男生过来，花了两个小时大概教了一下发音方法。
台词彻底熟悉之后，他们就该正式排练了。今年艺术节和往年一样，还是在操场上搭台子，附中倒是也有个礼堂，但总共总也就几百个位置，本校的学生都坐不下。
到时候要表演的台子现在还没修完，要等艺术节正式开始前一周左右才能去现场排练，到时候羊悦还得跟别的班争时间段，争取的时间越多排练的次数就越多。中间这几天时间，他们在学校里找了处特别偏僻的地方排。
这儿是女生寝室楼后面的一处小树林，边上还有两栋废弃的三层小楼，听白正文说这里前几年还是当男生寝室用的，后来虽然修了新的寝室楼，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却一直没拆。他说传闻这里闹鬼，学校不敢拆，开始几个女生还有点怕，放学以后来排练只敢待到七点，天再黑点就想跑。
后来是姜啸洋说了句我觉得鬼应该也打不过我，才把女生们的心安抚下来。是啊，姜啸洋头上还长着角呢，也没什么好怕的，这鬼生前不也是人吗！
只不过后来他们没遇上鬼，倒是碰上不少在小树林里谈恋爱的，才知道这儿因为闹鬼的传闻没人敢来，却成了不太成熟的情侣们幽会的好地方。
林棹基本每次都会过来看姜啸洋排练，也是他第一个发现小树林里有不少情侣的，他问姜啸洋这黑漆漆虫子还多的地方真的适合约会？
姜啸洋耸耸肩道：“反正我觉得寝室里比较舒服哦。”
正式场地修好之后他们就没再来这里，羊悦在抢东西方面真的很行，居然抢到了每天六点到七点半的一个半小时。
要知道别的班每天能抢到半小时就不错了，那么多个班级呢，有些班甚至一周只要两三天的时间排练。
同一时间，林棹和姜啸洋也终于决定要表演什么节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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