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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地方去就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和她才认识几天？”末时雨提醒他道：“师兄，最毒妇人心，蛇蝎美人听过吗？”
“她，可是她很可怜啊。”
见宋辰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末时雨不高兴地用舌\/头顶\/了\/顶脸颊，“随便你。”
看着末时雨下山的背影，宋辰大声问道：“你下山去做什么？”
末时雨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道：“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宋辰这边都要火烧眉毛了，这小魔王还这么矫情，让他分心。
“那啥……”他也没办法收留灵儿，他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琉璃之巅就不收女弟子的，我也没地方让你住。”
灵儿委屈巴巴地望着他，眼泪就快要装不下了。
他把灵儿拉到一旁去，避开守门的那几个小弟子。
“要不然这样吧，你先去北海城，城中心有个叫茴香小酒馆的地方，你先在里面住下。我和那家店家认识，你就说你是吴念亲戚，让他先安顿你，等我哪一天再偷偷摸摸下山来找你，看还能不能有别的什么办法。”
灵儿听懂了，只是，“为什么要说是吴念的亲戚？不能说是你的亲戚吗？”
宋辰：……叫你这么说就这么说，哪儿那么多废话？果然女人就是麻烦。
“没有为什么，你就照我说的做，不过他那小酒馆的招牌有些不好认，你得好生找找。”
灵儿点点头，道：“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额……几天吧？我看能不能溜下来。”
灵儿向他道了谢，依依不舍地下山去。
送走灵儿后，宋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怎么又有烫手的山芋落到自己手上？
不过人家也确实可怜，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站在山门口，却迟迟没返回去。
一守门的小弟子嘀咕道：“人家姑娘都走不见了。”
宋辰：我哪是在看姑娘吗？我那是在想末时雨去哪儿了。
哎，入门弟子就是好啊，说下山就下山了。
——
乱葬岗，光风霁月。
太阳最毒辣的时辰，乱葬岗里的尸体在暴晒下，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的。
包括陶洋的那具尸体。也不知道琉璃之巅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末时雨在一众腐\/尸中认出袁瑞，时候刚刚好，腐\/败了些，但还不至于太烂。
想要一个听话的丧\/尸，第一步就得选好腐\/尸。
这第二步嘛，就得是个有思想、肯听话，绝不会反抗的活人。
他把袁瑞从腐\/尸圈中提溜出来，扔到林子里去，然后把早已吓得不成样子马思豪放出来。
“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就永远不会死的。”末时雨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为、为什么是我？”马思豪吓得鼻涕眼泪只掉。
末时雨“啧”了一声，“看来你还没明白？”
他猛地按下马思豪的头，死死地按进腐\/尸中。
“这三个月你在背地里欺负宋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他房里的整蛊机关是你安排人设计的吧？茶水里的泻药是你下的吧？那天晚上院里起火也是你画的符引起的吧？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多些？你以为你的这些小把戏会没人知道？”
腐臭味弥漫到马思豪身上，熏得他直犯呕。
他憋了好大一口气，面红耳赤地问：“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末时雨觉得可笑，“人在做天在看。”
而我，就是天。
马思豪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融入到袁瑞那已经开始腐\/败的尸体当中去，皮肤的灼烧感令他痛不欲生，血肉融合。
肉质的融合让本是两个不想干的人成为一体。
自此，一个具有独立思想的丧\/尸，出现了。
马思豪不太适应新的身体，开始不停地犯恶心呕吐，肚子里的肠子都快要吐出来了般。
不知何时，末时雨的眼睛不再是黑色，变回了赤红血瞳。
马思豪无意间瞥到他那双眼睛，吓得魂飞魄散！
这世上，只有魔才有赤红血瞳，而末时雨……
末时雨“咯吱”地笑出声来，右手食指轻靠到嘴唇上，对他道：“会好好听话吗？”
马思豪吓得连恶心感都被抛诸脑后，茫然地点头。
“听话。”末时雨将手放回去，趾高气昂道：“从今天起，你只有一个主人。”
马思豪自猜到末时雨是什么意思，于是很自觉地跪到地上开始认主人。
末时雨睥了眼，道：“你的主人不是我，是宋辰。”笑道，“至于该怎么合情合理地让宋辰以为你是真心效忠于他，而又不会暴露我的身份，就得看你的本事了。若是在我不在之时，有人伤他一根毫毛……”
他的手指指节随着手指攒动而响，十分清脆。
“我便拿你是问。”
——
宋辰刚吃完饭，大摇大摆地从饭堂里出来。
想起以前还能常常在饭堂遇着麟凤那小子，这些天倒是一次也没遇着，他这去陪东天师也陪得太久了吧？
一连好多天他都是一个人吃饭。末时雨也不知道忙哪儿去了……
他已经很多天没开荤。肉是什么味道的？都快要忘记了！
宋辰连叹三口气，这琉璃之巅的规定真是太不符合情理。要是以后自己能耐大了，万一坐上了天师的位置……
嘿嘿，肯定是要把这些条条框框都给改了，第一条就是把吃素这一条给撤了。
得想个办法开开荤。
既然琉璃之巅是在山顶上，那偷偷跑去半山腰捉只鸡回来，不算过分吧？毕竟捉的也不是琉璃之巅的。
瘦死的骆驼比鸟大，饿馋的宋辰胆子大！当天晚上就偷偷溜出琉璃之巅去捉鸡。
人家妹子来求自己收留人家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大的胆。
捉鸡这活，他从来没干过，拿手术刀的活倒是没少干……
这么一想，还有些想念拿手术刀的日子。
说起来，爸妈的墓也有半年没去扫了吧……现在也去不了了，不知道老爹老妈在天有灵，能不能保佑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能够平平安安的。
宋辰潜伏在一个树后面，在离树不到十米的位置设了一个超级简易的捕鸟笼。
反正都是捕嘛，捕鸟捕鸡都差不多。
此时此刻，站在暗处的马思豪欲哭无泪。
你这是什么奇葩装置？！这半山腰哪儿来的鸡给你捕？
他都要哭出来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他小心翼翼地去农户家偷了只鸡回来，丢进宋辰那根本称不上是捕鸟笼的装置。
一感受到装置异常，宋辰跑得比马还快，几步就跑了过来。
“我靠，我是个天才啊！这样都让我给捉到了。”宋辰一把捉住笼中之鸡，十分自恋地夸自己。
暗处的马思豪：……我想请求换主人。
宋辰把鸡给整个烤了，吃得他是过足了肉瘾，嘴角满是油渍。
他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还剩下的一个鸡腿和鸡翅，可他真的吃不下了。
思来想去，是一顿反复斟酌，还是给小魔王吃点吧，看在小魔王这几个月这么想到自己的份上。
尽管这小魔王有时候脑袋会抽一下筋，就像上午那样，不过还是选择原谅他啦。
宋辰将鸡腿和鸡翅捂进怀里，悄咪咪地溜回琉璃之巅，小声地敲了敲末时雨的房间门。
末时雨还没开门就闻到烤鸡的味道，心想谁会吃饱了没事儿做在大半夜弄烤鸡？
“师、师兄？”
好吧，收回刚才的想法……
“你怎么？”他盯着宋辰腹部看，香味就是从宋辰身上冒出来的。
宋辰赶紧进房间里去，然后将鸡腿、鸡翅放到桌上，道：“快，趁还热乎着。”
山里什么时候有野鸡了？除非是山上的农户家养的家禽……
不过，既然宋辰“热情款待”自己，他也不能不领情，大不了明天挨家挨户去农户家赔礼道歉。
为了他这个大师兄，他可是操碎了心。
但是！山下那个女人他是肯定不会为宋辰操心的！
第二天，吴念突然来了练气场，将东边宿集的弟子全部召集起来，包括入门弟子，搞得人心惶惶的，全都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
“今早有人跟我说，昨天晚上在东边宿集闻到特别香的烤鸡味，今天早上的宿集垃圾里还有吃剩下的骨头。”吴念眼神无比犀利，和宋辰之前见着的那个吴念完全不一样。
“所以是谁偷偷开了腥？如果现在自觉站出来，我不会罚太重，可若是被我亲自查到，那就不怪我这个大师兄不念及师兄弟的情面了。”
宋辰连着咽了两次口水，不就偷偷开了次荤吗，怎么闹得这么严重？
告状的那人也是，一天事儿咋那么多。
“我数到十，倘若没人站出来，我就自己查了。”吴念声色俱厉道。
宋辰手心开始冒汗，到底该不该承认？万一大师兄他查不到是自己烤的呢，这种事情谁又能算得准？但万一被捉住……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宋辰心一横，咬咬牙，攥着手准备往前一步，却被一旁的末时雨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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