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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等待的滋味确实难熬。
突然，在这个时候，手术灯灭了。
几个人箭步到医生面前，后来，顾至阳也进去了。
而这个时候，率先出来的也是顾至阳，顶着一脸的疲惫，朝着百里千川的肩膀拍了拍，看了下在场焦急等待的人，舒缓了口气，点了下头。
“刀穿过心脏，幸好有钱包阻力作用了一下，刺向侧旁，不然神仙也没办法了，手术很成功，不过他身上有大大小小面积的伤口需要静养。”
百里千川反握住顾至阳的手腕，“幸好，幸好。”
黎月醒来，晃晃脑袋，很是懊恼，自己怎么会在关键的时候，季司深需要自己的时候晕倒呢。
她几乎没有缓冲期，就下了床，问清楚了季司深的病房号，直接飞奔进去。
百里千川，陈熙和秦宇都还在守着。
黎月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躺在病床上剩下呼吸的男人。
一直在自己心里顶天立地的男人，一直给自己满满安全感的男人，怎么突然就奄奄一息了。
她接受不了。
不去看任何人，黎月低着脑袋，眼泪一滴一滴滑落，她走到季司深病床前，握着那双还沾染着血迹的大手。
“老公，老公，你醒醒。”
“季司深，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快点醒来，求你了。”
季司深安静的沉睡着，浑然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若不是氧气罩呼出的气息和胸膛脉搏的跳动，看不到一点生机。
黎月心痛得无法呼吸。
趴在季司深床边，一直默默抽噎着，往日一幕幕美好如电影片段闪现过眼前，越想越难受。
怎么好好一个人……说受伤就受伤呢？
房里的人渐渐疏散，百里千川拍拍黎月的肩膀，也退了出去，他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安慰黎月，或者给他们夫妻独处的空间才是最大的安慰。
刚退出房间，就见匆匆赶来的林以萱。
身上还穿着职业女装，想必是从哪个正式场合过来的，一路询问了季司深的位置，刚到门口，便见出来的百里千川。
“千川，我儿子怎么样了？”
“阿姨，你怎么来了？”
百里千川也是一怔，季司深出事，他只通知了黎月……
尔后又想，毕竟像林以萱这样的女强人，不是无所不能，但是很多都能。
百里千川看了眼病房，“刀差点过心脏，幸好抢救及时，还在昏迷当中，嫂子陪着他。”
不说黎月还好，这一题。
百里千川明显见到林以萱严重晕染上了一丝怒意。
“阿姨……”百里千川看着林以萱。
林以萱拉开百里千川，推门而入，泪盈盈看着病床上的儿子，怔愣的看了许久，尔后便是疾步上前，直接将坐在病床前的黎月给拉开来。
“妈~~~”黎月没意识，被拉开，踉跄了几步，幸好百里千川及时稳住了她。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你醒过来看看妈呀！你快醒过来。”
林以萱使劲摇晃着季司深的肩膀，声音沙哑低迷，哭声不断，痛苦难耐。
黎月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林以萱，可以理解，毕竟躺着的是自己的儿子。
而，这样儿子儿子亲昵的称呼，是她认识季司深以来第一次听到，或许因为儿子对母亲心里有怨气隔开了母子的情谊，也只有这个时候，作为母亲的才可以敞开心扉，叫出来。
黎月越发能理解了。
面对百里千川想安慰自己的眼神，黎月比了个停止，她心里能理解的。
“妈，不要担心，司深一定会醒过来的。”
黎月走上前，双手轻搭林以萱的肩膀劝说着。
不料，林以萱却是大手一挥，再次推开黎月，这次，黎月狠狠的栽倒在地板上。
“嘶~~~”
黎月拧着眉头。
“嫂子。”百里千川忙上前搀扶，却被黎月拒绝了。
“我很想接受你，可是你呢？你看，你给我们家带来了多大的灾难？早就说你不适合我儿子了，你就偏要缠着他，你要是为他好，你就远离他。”
林以萱对黎月，现在是心里眼里的唾弃。
黎月捂着腹部，忍受着绞痛，紧拧着眉头看着林以萱，“妈，司深是我丈夫！”
“不要叫我妈。黎小姐，我恳请你离开我儿子。”
百里千川再也看不下去了，“阿姨，现在司深还昏迷不醒，你这样逼走他老婆不太好吧？司深是成年人，怎么说怎么决定都得等他醒来再定夺，您这样……”百里千川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他也会听到的。”
‘您就不怕他更加恨你吗？’这话百里千川没有说出口，只在眼神里和林以萱交汇。
她又怎么会不懂呢？
可是……
“哼……那请她出去吧。”林以萱冷着脸，没有看黎月，而是对百里千川说。
百里千川扶起地上的黎月，突觉不对劲。
眼见黎月满头沁着冷汗，脸色几不可见的变白。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百里千川二话不说，抱起黎月夺门而出。
顾至阳远远瞧见，慌忙跑过来，“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被推倒了，就这样子了。”百里千川也是不解，按道理，正常人摔到是不可能这么软弱的。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顾至阳听着也跟着慌起来，忙示意百里千川，“快，把她带到妇产科。”
百里千川闻言，大抵心里了然，没有过多问为什么，健步朝着妇产科走去。
……
“怎么这么不小心？孕两月了，哪位是孩子父亲？还要不要孩子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替黎月检查的是为上了年纪的女医生，自己有孩子，在医院一向清廉对待病人如己出，说话相当直接。
顾院长她是当然认识，何况还是自己的上司，不过，她也没在怕，在她眼里病人，孕妇最大。
被她这么一说，两位男士异口同声同动作，掩嘴轻咳。
“咳什么咳，认真点，是不想负责是不是？”
没想到俩人的一声干咳引来了廖医生的不满。
“所以，还是是安好的吧？”顾至阳轻声，试探性问道。
“当然好了，是不是你的？”廖医生指着顾至阳，“你是不是想不负责任，别以为你是院长我就不敢说你了，我告诉你，要是下次刚让媳妇跌倒，我非在医院贴个告示，告你不负责任，没良心，狠心郎。”
额~~~
这都哪儿跟哪儿了？
这廖医生就是哪儿都好，搞不清楚状况收不住嘴这点有待提高了。
“廖医生，你赶紧说说她的情况。”顾至阳也不想继续迂回，“他是我一个兄弟的妻子，我那兄弟现在在病床上躺着呢。”
“啊~~~这么惨~”说出的话，反觉对黎月有点不好。
“我是怎么了？医生，我是摔到了，为什么会突然腹部痛？”黎月被小护士搀扶着走了过来。
百里千川见她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立马上前扶住她另一边。
这个时候，黎月也不逞强，毕竟自己还是赶紧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便会晕倒下去。
“这位太太，要先恭喜你，你怀孕了，但是你又是再这么不小心，可能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头三个月很重要，你现在是关键时刻。”
廖医生忙叮嘱。
怀孕？
这个猝不及防的惊喜。
偏偏在这个时候……
黎月怔愣了几秒，迅及上前，紧紧拉住医生的手，激动不已，声音却有气无力，“医生，是真的吗？我真的怀孕了吗？真的吗？我宫寒，不容易怀孕的，这是真的吗？真的怀孕？”
“这位太太，你先不要动气，小心伤着身子。”
黎月欣喜不已，连连点头，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子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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