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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跟个人精似的，根本就不像个十六七的样子，倒像是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
别说我，你也是个人精，江涛心想，还真让这老家伙猜着了。
“126，184184。”
“这号吉利！”
江涛把号码记到纸上，抬头问道，
“花钱没？”
“花了两千。”
江涛指了指老姜叔，笑骂道，
“我看你真是钱多了烧的，不过应该还能涨，等过几年，这号价格涨起来，你赶紧把他买了，bp机这玩意用不了几年，到时候都会被手机取代。”
“手机？”
“哦，就是大哥大，你应该见过吧？”
“那东西又大又不好用，还能取代了bp机？”
“你看你，老姜叔，我刚跟你怎么说了？电子产品越用越便宜。倒是你以后不倒腾国库券的话，可以卖卖这些东西，这个也挺赚钱的。”
老姜叔点了点头，记下了江涛说的话，这小子实在是太精明了，到现在他说过的话都没出过错。
“哦，对了，闲扯这么多，差点忘了正事，赶紧把你手里的国库券拿来，我明天晚上就走。”
江涛起身从自己单人床底下，拿出一个塑料袋子，放到桌子上，说道，
“这么急？这是五万二。”
老姜叔呵呵一笑，
“早去早回嘛，把这些分一下类，现在行情变了，85年的120，86年的100，其他的85。”
“涨这么多？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市里除了咱们也开始有人收了，我让我那几个兄弟也开始提价了，目前是54了。”
老姜叔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咱们跟着涨就是，这差价还有的赚。要不是这次行情变化大，我也不会赚那么多。”
说着，老姜叔把江涛放到桌子上的塑料袋，拆开来，同江涛一起开始把这些收上来的国库券，按年份分类。
这次行情的变化，明显受益于国库券可以正式公开交易的政策，魔都那头倒卖这个的人也越来越多。
对于江涛来说，这是好事，等于给他岌岌可危的现金流上了一道保险。
周五一大清早，江涛依然冒着严寒，又是在七点半钟就来到了建筑设计院门口。
他这也是上保险，赶在设计院例会前，在郑主任面前露个面，意思就是我是认真的，你千万别忘了在会上提他的事。
今天来上班的人，明显多了不少，不过依然是稀稀拉拉的，一直到了九点半，估计人才来齐全。
江涛也如愿的同郑主任打了一个照面，对方让他来外面等消息。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江涛心想，这衙门不大，屁事倒挺多，他估摸了一下，这个建筑设计院着急还没他养活的人多。
但人家是体制内、事业编，开会就是干活，干活就是开会，就这一天到晚见不到人的单位，也不知道开会能干点啥。
到了中午12点多，这会总算是开完了，人又开始稀稀拉拉的散场。
等到人都走差不多了，才看到郑主任走了出来，江涛一下子冲了过去，
“郑主任，情况怎么样？”
正在低头想事情的郑主任，被突然冲过来的江涛吓了一跳，连忙驻足，看到江涛熟悉面孔，才缓过神来，
“原来是你这个小同志啊，怎么你还没有走吗？”
“我这不是等您消息呢，没敢走。”
郑主任摇头叹息一声，
“对不起，小同志，你的事我提了，不过没通过，害你白跑一趟。”
听到这消息，江涛有些着急，看那天郑主任的意思，三千块钱也不算低了，本来他还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呢。
他一把抢下郑主任手中的公文包，
“郑主任，这都到饭点了，我请您吃个便饭，您详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说完，江涛直接头也不回的往市建公司外面走去。
今天是设计院最后一次例会，等过了这当口，估计春节前是彻底别想碰到人了。
所以江涛也得使点手段，公文包在手，他就不信郑主任不跟着他走。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郑主任就推着自行车跟了上来，
“哎，小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把公文包还我。”
“没事，不沉，我先帮您拿着。”
等找了一个小饭馆，江涛挑最贵的上了四菜一汤，这才把公文包还给了郑主任。
吃不吃得完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
幸好现在的人吃饭，对饭店的牌子不是特别看重，只要是饭馆就成。
这要在后世，你敢请领导到这种苍蝇馆子吃饭，啥事你也别想办了。
等饭菜上好之后，郑主任抱怨道，
“哎呀，你这个小同志，你叫……”
“江涛，我叫江涛。”
“对，江涛小同志，不是我不帮你，你要知道我只是建筑设计室的副主任，上面还有主任、副院长、院长，另外还有结构室、方案室，我一个人同意了不管用！”
卧槽！江涛听到这，差点傻眼，总共20来个人的建筑设计院，听这意思，副主任以上的领导就占了一多半，那特娘的，谁干活啊？
“您的意思是，还是嫌活小？”
郑主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要是照你说的出三千的话，按理说这活虽然小，但是我们也能接，平时这样的大小的活也不是没接过。”
“哦？那既然这样，为什么还通不过呢？”
江涛挑着大鱼大肉给郑主任碗里，夹了一堆菜，然后说道，
“您先吃几口，不着急，慢慢给我讲讲。”
郑主任吃了几口饭，放下筷子，对江涛说道，
“这么跟你说吧，最近全国各地都开始要进行体制改革，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江涛点点头。
郑主任继续说道，
“自然我们设计院也不例外，赶在这春节的当口，大家心思都不在这里，有关系的跑关系，没关系的也要给家里置办年货，谁也不乐意给自己揽事。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问题，这活就算接了，也是上缴给院里面，到时候干活的人多拿不了多少，不干活的人也能多少拿点，你说这样的情况下，你的这事谁还乐意接？”
郑主任这样一说，江涛马上就明白了，说白了还是体制问题，职工没有积极性，干多干少一个样，那肯定是不干活白拿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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