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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默深几乎是以自残的方式还留在她床边，听她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完了。
当字字诛心的话语清楚直白地灌进男人的耳朵里，他眼里的光暗了下来，他一直隐隐藏在心底的那种骄傲和自信也被慢慢地消磨殆尽。
韩默深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刀削般的眉眼依旧是久久的低垂着，久到好一会，他感觉自己的舌头被粘住一样，开不了口，他才低喃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想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不可以吗？我跟了你十多年二十年，你从来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也从不考虑我的感受。大小姐，你知道吗？我恨你心里没有我，我更恨你眼里就当我不存在一般。只要你求我，你说一声你错了，你再也不会了，我根本就不会再这样下去。但是，你就是不说，你就想践踏我的自尊，你知道我在乎，所以你践踏地更过瘾，是吗？”
男人的嘴角扬起嘲弄的笑，他红着眼眶，指尖触及她的侧脸。
咫尺之间，他就把他的手给收了回来，“你欠我的？你还知道你欠了我？我挖过心脏给你，你是不是也要还我一颗？你还不起的，无论我们怎么吵，心痛的，都是我一个人。你刚刚说的这些，我都当你说的是气话，你也经常喜欢说气话。我左耳进右耳出。”
男人收敛住俊脸上的表情，极力扯出一丝笑意来掩盖显而易见的痛苦。
他慢慢拿起一旁的浴袍给她穿上，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说道：“我们还是男女朋友，我不会和你分手。你今天不想看到我，不想和我睡，你可以找凌悦她们，我不拦着你。”
韩默深说完，身体向前，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很快，像是怕她会反应过来一般，蜻蜓点水般，浅尝即止。
喻娆觉得他此时这般模样实在是滑稽，明明带着忧伤的表情，却拼命地挤出那尴尬的笑，是在安抚她？还是安慰他自己？
男人站起高大挺拔的身躯，他没有再停留，而是选择打开偌大的落地窗，平静地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眼睛远远地注视着天空的某处。
已经是六七点的样子，夏日的天暗地很晚，外面呈现着一大片橙红色的光景，云朵被夕阳染地有点粉，有点黄，轻飘飘的，一丝一缕的。
偶尔有海鸥伴着叫声划过，扑闪着翅膀远远地飞往天海交界处。
但是喻娆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像极了那种晚年丧偶的老人的模样，一个人穿着厚衣服，手里拿着拐杖，不言不语地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一个人看着夕阳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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