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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她欲言又止。
顾以笙压下心底的疑惑，朝沈卿卿说：“这是我大哥。”
“你们居然是兄妹？顾先生……”沈卿卿一脸的难以置信。
莫说沈卿卿不敢相信，就是顾以笙也是震惊的，她的好朋友居然和顾知年认识？不，不止是认识，看起来好像关系还不一般啊。
最重要的，沈卿卿是怎么和顾知年认识的？
顾知年接过沈卿卿手中的奶茶，颔首：“是。”
就在此时，陈临朝他们的方向跑过来，陈临说：“姑奶奶，你跑这么快干什么？累死老娘——”
了……
最后一个字，在视线撞见顾知年时候瞬间制止。
“顾知年你怎么在这里！”陈临语气不善。
“我在哪里，需要像你一个伪娘交代吗？”顾知年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怼他。
陈临气得满脸潮红，他咬着唇，手指着顾知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我就是伪娘又怎么样？你羡慕还是妒嫉啊？”
顾以笙惊掉下巴。
这陈临居然不会生气的吗？
顾知年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拿着沈卿卿的奶茶，不屑看陈临一眼。
“走，我送你回去。”陈临拽住顾以笙的衣袖，拉着她往回扯。
顾以笙脚下一个趔趄，倏然，她的另一只手便被人沉沉的扣住。
“你要带她走，问过我同意了吗？”顾知年冷声说。
陈临哼了一声松开顾以笙，一边挽袖子一边说：“哟呵，顾知年你是不是想打架？”
顾知年和陈临对立而站，别看陈临是一个伪娘，但是这会架势倒是真的一点也不输给顾知年。
“就你？”顾知年冷漠的眼神将陈临从头到脚的看了一眼。
陈临气得捏紧拳头，顾知年的这个眼神，充满绝对的轻蔑。
“滚吧，别在这里丢人，傅景衍不在，你被打残了也没人收拾。”顾知年不屑。
陈临气得额头青筋暴跳。
眼看着气氛越发的紧迫，顾以笙赶忙打圆场：“大哥既然有约会，我就先和陈临回去了……不麻烦你了……”
陈临和顾知年，她理智的偏向陈临，毕竟陈临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不用绷着。
但是顾知年脾气阴晴不定，这可就不一定了！
话一说完，顾以笙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捏着她手腕的力度猛然加重。
一记重重的地吃痛。
“听见没有？顾知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姐们都说了要和我走！放开你的狼爪子！”陈临洋洋得意，说着一把将顾知年的手拍掉。
此时此刻，顾以笙很想给陈临竖起大拇指，这家伙看着和女人一样，居然还敢这么怼顾知年，这绝对是她的偶像啊。
不过，那句姐妹儿，简直是……
一言难尽。
顾知年的眼神冷冽，浅棕色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她，手中的奶茶被似乎被捏到变形。
沈卿卿在一边看得心惊胆颤。
“顾以笙，你真的不回顾家吗？”
顾知年慢悠悠的说。
“我——”顾以笙欲言又止。
顾知年看了一眼陈临，漫不经心地说：“妈重病，你就不回去看看吗？”
顾以笙犹豫，手心攥紧。
顾夫人病重了吗？
顾知年的态度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难道是要她回去顾家吗？说实在的，她作为女儿，妈妈病重不回去看一看这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显然，陈临也是意识到这个问题，拉着她的衣袖松开。
最终，顾以笙跟着顾知年回了顾家，在路上她才和沈卿卿聊了一下，这才得知沈卿卿现在顾知年的律师所里工作。
沈卿卿说起顾知年的时候，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欢喜和笑意。
那可不是喜欢吗？
顾以笙只觉一个头两个头，这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卿卿这边……
哎。
“你叹什么气？”顾知年倏然发问。
顾以笙没回答，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旁敲侧击的询问沈卿卿的事情：”这沈小姐……你怎么会认识她？”
顾知年略显意外：“她之前来堵截我，让我帮她打一个官司。”
顾以笙顿时紧张。
沈卿卿拦截顾知年，打官司？会是因为她的事情吗？
顾知年一边开车，一边看向窗外：“她的朋友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只是可惜，她的朋友失踪，这宗官司没有胜诉。”
顾以笙攥紧手指，一颗心扑腾扑腾的跳动着。
余笙。
顾知年说的人是她，她知道。
这世上唯一有人会为她奔波的就是沈卿卿。
“是吗？那是一桩什么样的官司呢？”顾以笙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故作平静。
顾知年简单的说了几句，片刻，他似乎是来了兴致：“你觉得，她的好友还活在世上吗？警方去丢尸的地方找过尸体，什么都没有找到。如果还活着，为何又不回来呢？”
顾知年提及沈卿卿时，深邃的眼底闪过一缕令人难以琢磨的情绪。
顾以笙沉默。
她庆幸她坐的位置是在后面，有那座椅遮挡着，顾知年看不见她眼底汹涌起伏的痛意和泪光。
一股钝痛，在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缓缓地蔓延全身。
她的口腔里仿佛有黄连化开，蚀骨的苦涩堆积在喉尖，鼻头酸涩得难受，她红着眼。
活着的。
是还活着的。
世上的事情何其可笑？兜兜转转，原来一直在找的人就在眼前。
只是可惜换了一张脸。
顾以笙没说话，顾知年也沉默地开车，但许多许多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飞逝而过，沈卿卿。
一个不算出色，也不优秀的女孩。
却是他是第一次见到的坚强的姑娘，那时候沈卿卿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他的消息，成天在公司楼底下围追堵截他。
这桩官司打起来很艰难，他自然不打算插手，他顾大状也并不是什么人的案子都接。
但是，面对沈卿卿他破例了。
沈卿卿手腕骨折，追着他的车跑，甚至不惜下跪求他。
一会儿，轿车逐渐停稳。
顾家的别墅在凉城的青光区，这里和傅宅一样隶属于郊外，层层的树荫掩映，清冷的夜色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泄出一个个的点点的光晕映照着大地，翠绿的树叶上落着一层薄雪，在夜色下散发着清澈的寒芒。
顾以笙忍着双腿的酸痛下车，双脚还未站稳，顾知年便走过来扶她。
“我自己来！”顾以笙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跳开。
顾知年的手落空，他眸光比夜色还要凉薄。
顾以笙的呼吸一滞。
她有些失神，刚才她竟然在他眼底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忧伤和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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