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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点起三柱香，拜了三拜，插到香灰炉里。
香火烟气袅袅而上，飘到城隍爷身上，为其笼罩上一层面纱。
没过一会，城隍的眼睛便射出一道光芒，照在供桌上。
“案报已收，即送有司。”
那道熟悉的空灵声音响起，供桌上的卷宗消失不见，被送进地府。
办完正事，王弈又从旁边金马驿里拿出几样东西，有安眠香、跌打药、药浴包，都属于日常消耗品。
其实本来这些功能是只有五爷才能用的，必须用城隍代理人令牌，才有对应的权限。
但五爷暂时不在，就把这些权限对他们开放了。
走出城隍，回到客厅，王弈问正在看书的孙蕊，“咱们这次行动，特异局会给多少奖励？”
孙蕊把书放在一边，掐起手指，根据以往经验估算了一下，“能有三百多吧，有解救大量未成年人的功劳，应该少不了。”
“那雾灵呢，卖给研究所有多少钱？”
“这个值钱多了，我估计最少一千，多了可能有一千七八，怎么了，你很缺钱吗？”孙蕊发现王弈好像个财迷一样，每次有收入都能乐半天。
“我想尽快买一本功法，在寒衣节之前提升一下实力，算上这次的收入，还差几百呢。”王弈天天看着那部功法，觉都睡不好了。
“这好说啊，我先借你不就行了？”说着，孙蕊就拿出一沓票子，“你还差多少？”
“什么？”王弈瞪得眼珠子都出来了，“大姐，你怎么这么有钱，你自己不用吗？”
“我该买的都买了，现阶段我用不着那么多东西。”
“那你干脆借我一千好了，等这次的奖励和月底发工资，我再还你。”
孙蕊爽快地数出一千，交给王弈，“那你就快点下单吧，早一点提升战斗力，到时候就能多争取一些奖励。”
“多谢了，你真是我亲姐。”王弈接过钱，美滋滋地数了一遍，打开手机开始下单。
之后再用金马驿把钱送过去，就大功告成了，等过几天功法就可以送来。
“行了，别乐了，来说说昨天案子的进展吧。”孙蕊阻止王弈继续傻笑，“听说和千鸟会有关？”
“嗯。”王弈收敛笑容，“那个雾灵就是千鸟会的，李东来通过找人祭拜它，把它养大，然后千鸟会定期来收割一部分。”
“又是养鬼神啊。”孙蕊眉头一皱。
“他们是不是想造神？通过收集信仰，人工创造神灵？”王弈说出他的猜测。
“应该不是。”孙蕊摇了摇头，“它能通过香火成长，估计自身已经是神灵，只不过是那种乡间小神，实力不强。
“更可能的是，他们需要大量的雾灵分身，这种分身和本体是有差距的，他们收走的那部分几乎不会成长。
“昨天我们见到的雾灵状态，应该是它成长速度最快的时候，所以一直被反复收割。”
“原来神灵也有这么惨的吗？”神灵也会被割韭菜，王弈居然为雾灵感到一丝悲哀。
“像它这种小神，其实和修炼成精的妖怪也没什么区别。”孙蕊毫无同情心，“其实有一种神更惨，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王弈摇了摇头。
“最惨的，是那种职权和别人重叠，但又争不过对手的神。
“比如，你觉得泰山府君，酆都大帝，十殿阎罗，五方鬼帝，地藏王，到底是谁在真正掌管地府？”
孙蕊这个问题可把王弈问住了，这里面有佛的，有道的，有早期的，有后世的，在各自的时代和传播人群里，他们都是地府的主宰。
可如今地府变成真实存在的一界，这些人里到底谁会成为主宰，王弈真是说不出来。
“不知道了吧？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答案。”孙蕊耸肩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这种情况，因为历史原因，导致两个神之间存在职权冲突。”
“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一方让另一方屈服。”
“你是说，神战？”王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错，别看现在神明不在世人面前降世，但他们也没闲着，现在的天上，估计正打得不可开交呢。
“但其实争输了也没事，还可以给对方打下手，比如著名的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就全都是附近部族的主神。
“最可怕的其实是被对手直接吞噬，到时候神灵陨落，连意念也不能在世间留存了。”
“我突然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听了孙蕊的话，王弈严肃起来，“以前完全不会碰面的神灵，如今都在同一个地球上降世，岂不是会把地球当作战场？
“各文明和宗教的主神只要动动手指，就会把地球抹除吧，那到时候还会有人幸免于难吗？”
孙蕊倒是毫无顾虑，“看不到头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神明的存在皆是因为人类的思想，而不是真的神明创造了人类，我希望你时刻记住这一点。”
“不过另一件事确实值得警惕。”孙蕊指了指天上。
“这个地球只有一个太阳，也只有一个月亮，如果说山神水神之类的神灵不会有什么纠葛的话，那各个文明的太阳神和月神怕是天生的死敌。
“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场战争，而输家绝不止输掉一个太阳。”
不止输掉一个太阳。
孙蕊的话引得王弈深思。
如果哪个文明的太阳神被别的神系取代的话，那相关的农业、生命、繁育都将逐步沦陷，整个神系都会崩塌吧。
被其它文明神系控制的种族，也注定不会被平等地对待，征服者与被征服者之间，是绝对的控制。
到时候，这世上就只能存在一个神系。
无论是通过征服，还是兼并，世界的神明必将归于一统。
这，是一场注定会来临的神战。
一场关乎各族生死存亡的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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