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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轩脑中一瞬间便转了几个念头。
fannie刘的三次叫价似乎也短了不少，就在她落槌的瞬间，季家轩却夺过助理手里的牌子再次举了起来，“三千万！”
“咚！”
只听c区的后排一声大响，赵爱国在椅子上没坐稳，一下子歪倒在地上，魏钦连忙弯腰扶了他起来。
这一下，会场的众人都已经清楚，这座东周的水晶羽人像，有两个势在必得的买主，一个是刚刚才卖出两亿多瓷器的新贵，另一个则是香江彼岸的富豪，这场拍卖会有意思了！
“三千五百万。”
已有人在起哄加价了。
“三千七百万！”
“三千八百万！”
……
举牌叫价声此起彼伏，场面几乎已经无法控制。
拍卖场上不光季家轩与赵爱国父子脸上变了颜色，b区的前排位子上，一个带着个美艳秘书的瘦高男人，脸色也越来越男看，他是樊耀东的朋友，姓孙，叫做孙江，明面上也是个建筑公司的老总，如今藉着房地产开发的东风攒下了过亿身价。
这拍卖的水晶羽人，就是他送来的！
高古水晶虽然号称国宝，但是真正算是有价无市，远不如青铜器或者玉器受拍卖市场的欢迎。
而且孙江极迷信，自从他从自己接手这水晶羽人之后，总会被恶梦缠身，生意也总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出纰漏，工地上列是出了几次意外死了六七个工人。
孙江几次私下里把这东西卖出去，却总是隔上两天就又回到自己身边，买家不是出了车祸便是有了牢狱之灾。
孙江越想心里越不安，所以便想趁着朋友的私拍会，随便拍卖了出手。
原本以为拍个两三百万就已经是足够，没想到那个港岛来的油头粉面的季五爷，竟然一路把价抬到了三千万！
孙江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难道这羽人会拍出个任谁都付不起的天价？！
今天是私拍会，众人只象征性地交了些保证金，以这些圈内大佬的资历，对于藏品都会量力而行，不可能不顾脸面胡乱叫价。
但是，看现如今的场面，似乎已经不再受人为的控制，若是被人这样一味的加价，最后恐怕这羽人还是会被悔拍，砸在自己手里？！
“九千八百万！”
“一个亿！”
“一亿一千万！！”
就在孙江思忖的时候，拍卖的价格已经举到了上亿，依然是那个秦老板，别人只要喊价，他就毫不犹豫的跟上。
季家轩已经在打电话了。
他也未曾想到这尊水晶羽人会被抬到这样高的价格。虽然父亲季锦文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买回这件古董，但季家轩也不知道最终这羽人将会被推到个怎么样的价格。
坐在秦止身边的赵五洲父子已经彻底绝望了，赵爱国的脸色一片死灰，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淌了下来，他朝着一路推高价格的秦止瞪去，却发现秦止一脸无聊，似乎对自己引发的举牌狂潮丝毫不以为意。
他果然是在捣乱！
赵爱国心里突然生出这种想法，这个秦止与那姓季的小子是一伙的，他们的目标也是这座水晶羽人像，秦止更是连自己的底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赵爱国后悔，他不应该听儿子和魏钦的话，请这个秦止过来举牌！
此时，场上叫价的声音已经稀疏起来，随着价格的一路推高，众人都已经慎起来，收起了之前的恶念。
叫价已经到了五亿一千万，这是一个连季家轩都无法再继续下去的价格。
电话那头的季锦文沉默了良久，终于选择了放弃，他是商人，不是冤大头，不可能由于家族的一件旧物，就要动用集团的资金。
季家轩放下电话，向着台上的fannie刘缓缓地摇了下头。
fannie刘也从未经手过如此高价的拍品，这羽人像并不值如此夸张的价格！
fannie刘虽然不明白秦止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还是按照惯例喊价三次，“五亿一千万，第一次……五亿一千万，第二次……”
她再度环视了一下全场，“五亿一千万，第三次……恭喜0169的先生获得第四件拍品东周水晶羽人坐像！”
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没人鼓掌，拍卖失败的季家轩脸色铁青，拍卖成功的赵家父子却是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0169号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b区第一排的瘦男人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面色阴鸷地盯着秦止冷冷地道：“你在恶意举牌么？”
这人正是送拍水晶羽人像的孙江！
当秦止连想都不想地直接把价格飙到三亿时，孙江心里已经清楚，这家伙就是来捣乱的！
秦止侧了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孙江，突然露出了个不怀好意的笑，仿佛已经料到会有人出来诘问一般。
“你……”秦止笑容都没收，接下来却接了一句：“你管的着么？”
“我是这件水晶羽人的上家，你说我管不管得着？！”孙江被秦止的态度激怒。
秦止一脸恍然大悟状，“既然是你的藏品，你仔细看过么？！”
“什么？”
孙江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过，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世面没有见过，见秦止问，随口就答道：“这个自然看过！”
“那你就没看出什么蹊跷？”秦止又问。
这尊水晶羽人是孙江从他叔叔手里打牌赢来的，他哪里会有那闲情逸致去观赏把玩，这些东西在他手里，都是换钱的物件而已！
“拍卖师小姐，”秦止很显然不相信孙江的话，转头向着拍卖台上的fannie刘说道：“请你过去看看那羽人上的细节。”
fannie刘不明就理，但是却还是听话地走去了展台，小心翼翼地重新捧起那尊人像，再度望向秦止，“秦老板？”
“看羽人背上的翅膀纹理。”秦止道。
fannie刘依言细细地看去，借着展台上明亮的射灯光线，水晶羽人的折射光极美，晶体内的胶质感漫射出五彩的虹光，透过刀法利落的羽毛线条扭曲成璀璨的光芒，fannie刘不得不眯起眼睛，很快地，她从那些稀疏的刀痕中似看到了一个汉字……
“狗？”她声音软软的，却清晰无比，“这羽人上有个‘狗’字！”
“那是……那是我祖爷爷刻上去的！”赵五洲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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